迷迷糊糊中,我站在一片混沌的世界里,摸索着寻找出路。突然,烈火圣女出现在我的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邪恶,我惊得怔在原地,吞吞吐吐道:“鑫儿?!你……你还好吗?……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去哪里了……”
她咧着嘴阴阴地笑,让我心里一阵发寒,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她淡淡地说:“瑶琴,谢谢你还惦记着我!我很好!”她最后一句话语气特别重,当然明白她指的是另一层意思。她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曾经对我发过什么誓吗?……”
我怯生生地打断道:“记得,当然记得!不杀火魔,可是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容我考虑这些了。你没有看见,火魔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我死不要紧,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杀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那么无辜的人!”
“够了!你这是在狡辩!”她气冲冲地打断道,声音变成发狂似的怒吼,“你违背了你的誓言!我说过,天不惩罚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恐惧地向后步步退去,她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明显感觉不妙,第一个反应就是撒腿便跑,她飞速地冲过来,一个转身与我相对而立,发狠地说:“你还想逃?!”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鑫儿……鑫儿!你听我说,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这时的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说话声都在颤抖。
“拿命来吧!”她怒吼一声,猛然伸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这时,每个人的本能反应当然都是想扒开另一个人的手,而我却没有这么做,只是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窒息身亡的那一刻,也许是突然间觉得内疚吧!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感觉全身血管扩张到快爆裂一般,呼吸急促,原来被掐死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我剩下最后一口气时,她突然间松开了双手,让我感觉到了呼吸,不断地干咳起来,由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我抬起头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她,“鑫儿,你为什么不杀我?”
她突然间表情变得很复杂,脸上的笑容怪异,我无法想象她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只是有种莫名的恐惧让我很不安稳,她一定在盘算着什么,为什么她还在沉默?周围的寂静让我感受到比死更恐怖十倍。
她的沉默一直持续了三分钟,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分钟,却让我觉得过了一个世纪。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冷冷地说:“瑶琴,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杀你!哈哈……我要你尝尝比死亡更痛苦十倍、百倍、千倍的滋味!”她的眼神透射出一道寒光……
“啊”从心底发出鬼叫般的吼声,终于从梦中惊醒过来,还来不及回过神,愕然发现翠儿俯身趴在我眼前,不由地从床上弹跳到床头,缩成一团尖叫一声:“救命啊!”
翠儿俯身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劝说道:“瑶琴!是我!翠儿,你姐姐,看清楚一点!”
确定是翠儿后,我才缓过神来,猛地抱紧她,怎么也不愿放手。翠儿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安慰道:“瑶琴,别害怕!只是一个梦而已!别害怕!乖,已经没事了!”
没事?三天两头做这样的噩梦,意志再坚强的人也会被逼疯的。自从火魔被消灭以后,我天天都在做这样的噩梦,开始是以为自己身体虚弱,等病好了就没事了。然而身体康复了,噩梦却从未间断过,反而次数明显增加,我都已经到了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地步,还是被这些噩梦惊醒,这难道叫做没事吗?这难道就是我违背誓言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这时,张锐焦急地冲了进来,后面紧跟着父亲和王俊杰。张锐示意翠儿放开我,而我死活不放手,把翠儿抱得更紧了,因为我的心里很矛盾,该不该接受他的安慰?也许换作陈东,我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纠缠在三个人的感情世界里,就像万千结,欲解不能,只有快刀斩断才能解决三个人的痛苦煎熬,我却由于一时心软,一直没有狠下心来斩断它,这辈子恐怕要辜负张锐的情意了!
张锐误以为我噩梦惊醒后心有余悸,精神恍惚,立刻端来一杯水,像哄小孩子一样,“瑶琴,现在深更半夜的,你不要缠着你姐了,她还要休息呢!让我来陪着你好吗?来,喝杯水!你现在一定很口渴吧!瑶琴?!”他见我没有反应,目光呆滞,于是转过头对父亲说:“伯父,瑶琴让我来安慰好了!你们都回房休息吧!现在时间还很早呢!”
父亲甚感欣慰地点点头,刚才的紧张关切表情瞬间不见,他平静地说:“翠儿,你也回房休息去吧!瑶琴让锐儿照顾好了!俊杰,你也回房吧!”父亲当然明白张锐的意思,顺水推舟对他来说也是很乐意的,毕竟张锐这么体贴我,又会打理生意,还是门当户对,在他眼中已经认定这个好女婿了。
我无助地松开翠儿,呆坐在床上。翠儿拿出一个手链套在我的手腕上,望着我说:“瑶琴,这个黑水晶是可以避邪的,你带着它就不会做噩梦了!”
我迟疑地眨眨眼,问道:“真的?!”
翠儿随即笑了起来,“当然是真的啦!好了,我出去了!”众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张锐两个人。张锐回过头继续微笑着说道:“瑶琴,喝水吗?”紧接着伸出手拉起我的手,轻柔地把水杯放在我手里,深情望着我。
我随便喝了一小口,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他突然间紧紧地抱住我,贴着耳根说:“瑶琴,整天做噩梦,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呢?没有你躺在我的怀里,连我都睡不好觉!今晚我抱着你睡,一定能让你睡到中午才醒!”
他抱着我时,惊觉到第一次浑身不自在,从前的温馨与甜蜜荡然无存,不自觉地全身扭捏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敏锐地察觉出来,拦腰抱住我的双手开始颤抖,声音变得低沉下来,“你现在觉得我没有安全感了,是吗?”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他停顿一下,沉沉地说:“瑶琴,我们都快结婚了,你难道还不能忘记他吗?他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这样爱他……”
我激动地打断道:“那些都不是他做的,他被火魔控制,身不由已的!……”突然惊觉他脸色大变,后面要说的话全吞回肚子里。
他的眼神暗淡下来,“我们以前一直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瑶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非要让我遍体鳞伤!受尽折磨!”
我喃喃念道:“受尽折磨的何止你一个!我受的痛苦你能明白吗?”
“瑶琴,陈东都已经离开上海回香港了!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住院这段期间,他有没有来看过你一眼?他一直都在欺骗你的感情!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才是真的爱你的!”张锐说话变得激动起来,眼里闪动着泪花。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虽然眼泪还没有掉下来,但在他眼里滚动的晶莹的泪花让我一阵心酸。李瑶琴,你终究还是伤了他的心!心里不断地暗骂自己,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这颗心如何能同时承受两个人那满溢的爱呢?陈东一定还爱着我,我心里一直坚信,他只是害怕面对我,害怕面对变成火魔时经历的所有事情。
他慢慢地松开我,仰起脸,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我知道,忘记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深爱的人更难!我会给你时间的!你现在一定很想见陈东,是不是?我明天就去定机票,陪你回一趟香港。我们的父母都希望我们能顺利完婚,我不希望你满怀痛苦地嫁给我,你和陈东的感情应该做一个很好的了断!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伯父,你放心!”末了,他站起身,凝神望着我好一会儿,转身离开房间,随手把门锁上。
他还是那么了解我,让我很受感动,或许自己真的太过单纯,什么也瞒不了别人。我深深地叹息几声,关灯,把自己陷在黑暗里,因为我不想看见自己流泪。可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哭……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再次回到香港
“瑶琴,你真的要去香港?!”王俊杰在车库前拦住了我。张锐将行李搬上车尾箱,见我还没有上车,于是走上前说:“我和瑶琴要回家一趟,爸妈有很多事要交代给我们,顺便帮忙打理好香港的生意,好让他们来上海参加我们的婚礼!俊杰,我们走这半个月,麻烦你照顾好伯父!好了,瑶琴,时间不早了,错过班机就不好了!”
王俊杰点点头,“放心!瑶琴……没什么了,祝你平安!”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完全不知道他要表达些什么,尴尬地冲他笑笑。
父亲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似乎是放心不下。我走到父亲面前,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平静地说:“爸爸,你送我去机场吧!姐姐今天有些不舒服,俊杰要留下来陪她,我和张锐把车开到机场,谁把车开回来呢?呵呵!”
父亲“扑哧”笑出声来,“舍不得就明说吧,用得着找借口吗?”
我扑进父亲怀里,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激动地全身微微颤抖。虽然只是去香港半个月,但总感觉有事会发生,已经没有半年前去香港住这么轻松了。
父亲轻轻推开我,笑着说:“赶快上车吧!飞机可不等人哟!我陪你去机场!”
我嗯了一声,转身钻进汽车里,张锐坐在驾驶座上,父亲坐在副驾驶座上。这时,松虚道长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丫头,记得早点回来,我还要教你法术呢!”。看到松虚道长,我就像是老鼠见到猫,匆忙与王俊杰挥手道别,急呼一声:“张锐,快开车!”
汽车驶出了‘赏琴苑’,身后传来松虚道长的声音,“丫头,法术我是教定你啦!……”
在候机大厅里,感觉周围的气氛很压抑,父亲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都只是一些嘱咐、关心之类的词语。张锐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了以往洒脱,反而增加了一些深沉。
“瑶琴,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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