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恰逢此时,延王和延麒受到了景王阳子的邀请到庆国商议戴国之事,带上天官柳生彦调。教的第二批只认信物的「传信蛊雕」作为对他国慰问的延王,错过了整顿流言的最好时间。
戴国之事,经过多方商讨,七国麒麟出面寻找泰麒,并在延王帮助下将其迎回常世。雁国暂罢免三公,定泰麒高里为雁国太师。
时年,庆国金波宫内发生第二起内乱——以内宰为首的天官谋反,欲杀景王。当然,这并非一起难以控制的严重动荡,而逆贼对景王阳子内心起到的扰乱也被冢宰浩瀚快速平息。景王在一步步成长,庆国正努力向目标变得强盛发展。
泰麒辞退雁国太师之位,携带延麒六太的支助和能增加渡过虚海时的生存率的妖魔蛊雕,与将军李斋回归被叛将军阿选操控的戴国。
同年,陶壬彦携哪怕担忧泰麒也紧跟在陶壬彦身边的更夜抵达元州,面见州侯元魁。不同于曾经落魄被囚禁导致暴躁狂乱的形象,也不同于一开始为官时怯懦阿谀的专制,现在的元魁显得安稳平静,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冷峻,是那种历经惨痛洗礼后的升华。
长达几十年的囚禁生涯后,元魁重新成为州侯,得延王尚隆重用。在出了个谋逆的儿子后,还能稳坐元州侯位置几百年的男人,必不会是个简单的炮灰人物。
也曾经有人质疑元魁当元州侯这个决策,当时延王的驳回——“谁能像元魁一样,没有吃没有喝独自一个人被囚禁几十年不曾疯掉,还脑子清晰心思慎密,就有挑战他地位的可能。”——让庆事者辩驳不能。四百多年统治元州并让其成为雁国数一数二的富庶大州,元魁用事实打了庆事者的脸。
陶壬彦以天官的身份求见元魁,一见面,他露出让元魁皱眉的干净笑容,诚恳地问候:“一切可安好,父亲。”
“!!!”元魁平静的脸庞出现了片刻的愕然,旋即很好地用严肃掩饰过去,平静道,“柳生彦,请勿胡言乱语。”
“无论父亲相信与否,我只想表明我弥补您的决心。”陶壬彦的身后,更夜欲言而止,“我曾经是对不起您的斡由。不用质疑,您很清楚跟在我身侧由我一手养大的犬狼真君更夜,不可能对他人伏低。”
“……斡由,继谋反之后,你这是要当个没有男人尊严迷惑主上、祸乱朝纲的龙阳之宠。”天官柳生彦是让延王荒谬的男宠这传言早在雁国不胫而走,连州侯随便一个路人甲都一清二楚。
陶壬彦:“……”——这种被笔记本害得无从反驳的感觉太糟糕了,嘤嘤嘤嘤QAQ……
“请不要侮辱彦大人,他并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更夜以压倒性地气势对上元魁的质问,“是主上对彦大人死缠烂打,日日骚扰,还贼心不死地总吃豆腐。”
“哼!”元魁冷笑了。
整个都被笑得不好了的陶壬彦:“…………”——越描越黑的更夜你其实是来捣乱的吧。
最后,陶壬彦和更夜都留在了元州,元魁仅表示,宠臣和天仙怠慢不得。
陶壬彦并不会真的怨岔笔记本的逼迫,却牢牢记住自己的过错,所以他对元魁进行无孔不入赎罪政策。
早午晚餐积极帮忙布菜,哪怕元魁通常不领情地将东西全部剔出,好歹陶壬彦不碰的调理药膳他都吃了;朝议时旁听,事后不管对方听不听都碎碎念一样提出意见,虽然他的真实意思都跟说出来的东西背道而驰;出门视察有什么状况他第一个上前,哪怕元魁不曾为陶壬彦受伤给过好眼神,他也默默处理着状况;晚上亲自为元魁准备衣服和一切俗物,并在他洗澡前离开澡池范围……
做了那么多,元魁仍旧没个好脸色,那就对了,陶壬彦不需要原谅,只是要为这个父亲做点什么。
眨眼又到雨季,元州自从治水后人民不再有家园被淹的担心,作为赎罪项目之二,拜托了更夜跟进他每日的工作,陶壬彦实地确认堤防的完好稳固。不料,在堤防边看见一个略眼熟的做苦力的白发男人,紧皱的眉和看不见底的眼眸让男人哪怕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也有股凌厉的血煞霸气。
“阿宗,赶紧做完,好早点回去……”远处约莫四十岁的苦力头子看了开始下雨的天吆喝着,白发男人的霸气瞬间荡然无存,他的眉皱得更厉害,呆蠢地右手握拳敲击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痛苦,却只能叹息着答应:“哎……马上就到。”
陶壬彦的彪悍记忆告诉他,对方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听着远处苦力头子和白发男人的讨论,陶壬彦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你要是觉得干这行太辛苦,就努力一下,去考试学习谋个官当当。获得元魁大人赏识,就能成为雁国的官吏了。”
“没有这回事,我……总不想成为雁国的官,感觉很不妙。”
“怎么就不妙了这个笨蛋,你这样的有能力的人就该为国出力,快别懒了,赶紧上!”
↑苦力头子你这么全力怂恿真的是无意么?!
陶壬彦淋了个浑身湿透回到元州侯府时,更夜准备妥当地让陶壬彦换了衣服,陶壬彦去帮元魁准备沐浴用品前,跟更夜耳语了一番。一直都温文尔雅的更夜凝重颔首后,快速地带着妖魔‘六太’离开州侯府。
一如过去每个晚上,陶壬彦做好一切就回房,不想元魁会到房间内找他。
元魁的脚有点拐地走到陶壬彦跟前,沉稳的脸庞染上怒色:“斡由你究竟想怎样?你又跟更夜密谋什么?!”
“我以为您会一直不承认,父亲。如果我说我没想做什么,更夜一心为雁国,您会相信吗?”陶壬彦眼睛灼灼地对上怒目而视的元魁,“我不会也没那个能力对雁国不利。”
元魁没有给出正面答复,对陶壬彦来说,不否认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也给我停止你那些幼稚的讨好行为,我不会领你的情。”元魁话锋一转,“不要说补偿赎罪说的那么好听,罪孽已经造成,补救根本就来不及了。就像哪怕我是仙人,我的这条因你而每到雨季就会犯病的腿也不可能恢复到完好。你会做这么多不过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为了让自己好过,自我感觉良好地强加所谓的‘好意’给他人,本质上,斡由你还是那个自私自利的人。”
“良心那种东西,早就被突破天际的下限吞了。”陶壬彦露出了让元魁蛋疼的干净笑,认真地阐述,“您说得对极了,我简直太自私了,不过这就是人的本性。既然您都这么认同了,我不自私到底简直对不起您。”
“……”本来想打消这货无事献殷勤让他恶寒的举动的元魁觉得,他不小心把自己绕紧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于是陶壬彦在元州侯嫌弃并黑面神一样的脸色下,将他按坐下,抬起他的腿,给他做局部按摩:“您可别说话哟,这可是您认可的自私好么!”
腿部旧患得到缓解的元魁卧槽脸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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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夜很快便查到了结果:“彦大人,他们都并非雁国人,而是……戴国难民。那个人是……”
“呐,更夜,我再侍奉父亲五年,我就辞官就去戴国,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不会离开彦大人。”更夜的眼睛亮如晨星,灼热的视线将被重视的愉悦传递清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陶壬彦摸了摸更夜的脑袋,“那现在,我们先去转个圈吧。”
陶壬彦知道,其实更夜对泰麒的事也很上心,他就说过,泰麒是少见的意志坚定的黑麒麟,只要熬过这一关,他必然会成为王最好的辅助。
雨季过后,不再被脚痛困扰的元魁只知道,那个据说会自私地孝顺他的小鬼开始违背诺言,不,是不、再、自、私了。隔三五差就跟更夜一起失踪,有时候更夜在的时间,他也不知道哪里去,一去就是个把月。每次回到元州,那混小子的脸色就一次比一次差,还有次元魁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见着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他身上。
元魁想到元州牧伯传来的延王的吩咐就头痛,不过对某个小鬼还是……“你可别跟主上报备都没有,就死在外头。”
“诶诶!父亲这是关心我么。”某个不知道要藏拙的蠢货眼睛瓦亮瓦亮地看向元魁。
元魁拂袖而去:“……没、有!”
经过这次后,元魁很少过问陶壬彦的事情,却一股脑地甩了他一脸的伤药,只差被把他砸成猪头。←这都没有砸碎的药瓶品质能让「MadeinChina」跪了。
溜达在外的日子,陶壬彦并不是总往戴国跑,作为近侍一样的天官,他必然得找时间回玄英宫,给延王做牛做马做啪啪啪→_→……顺道打听得了他第二批训练的蛊雕后,传递信息稳妥妥的泰麒在戴国的相关消息。
后来有次,陶壬彦不打探了,直接在延王放飞蛊雕003号后,让只惟他命是从的蛊雕王0号出发,直接跟泰麒和李斋将军取得联系。
此乃陶壬彦在雁国的第三年,更夜仍旧未发现,男宠的真相。
只能说凡事也有例外,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
约莫是更夜在陶壬彦身侧是,总是跟进跟出,多少起到刺激延王的作用,陶壬彦主动勾。引延王的次数,在更夜前来跟他汇报‘那个人’的相关之事时频繁了不少,程度挺破廉耻。
好比方那日延王处理完公务后,陶壬彦结束了跟更夜相讨某个人,在延王揉脑袋放松的时候进他的书房勾。引他,起因也是笔记本的恶意「十年拥有无下限,脑补一出啪啪啪」。
半褪衣衫的绮丽,紧贴着激烈摩擦的躯体发出暧昧的撞击声,咬紧牙关还能溢出的呜咽呻。吟声,喘息粗重,不断升温的房间……
更夜其实只是想起关于某种禁忌幻术他摸到破解的方法,急匆匆地去找大人,结果面对空房间,才在某个天官不酸不甜的提醒下到了延王的书房,敲开并无锁上的房门,他看到了不可置信地一幕——彦大人赤。裸着被延王高举双手压在书桌上,两人的动作徒然停顿,解脱而欢愉的神情表示他们似乎都抵达了极端的快乐。
延王低喃什么时察觉到“不束之客”,立刻拉过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