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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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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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听得眼睛一亮,忙辞了贾琏出来,命飞白去庄子上送信。又想起一桩,快步冲回静远轩,叫淡彩将贾赦寿日太后赐下的一箱衣料搬将出来,挑挑拣拣选定大红连枝牡丹妆花缎和织金鸳鸯锦尺头各一匹,想想又拿了一匹石青,一匹荔枝红的,自己亲手捧了,送到迎春处。
迎春自小定后一直少与人见,除了为邢夫人侍奉汤药,间或听凤姐儿说些人情往来之道,余外便同丫头们在房中赶工。婚期只余两三个月,她须得绣制嫁衣并为男方做一套衣鞋佩物,还有孝敬男方长辈的针线,时间并不宽裕。
嫁衣的料子是邢夫人给的,当年她嫁与贾赦时贾家尚属兴旺,因此存了不少好东西。迎春这些天讨了她喜欢,便挑了些艳色的料子给她。
看见贾琮送来的衣料,再听说是太后赏赐,迎春不由感激道:“若不是兄弟们,我尚不知将来如何。”她虽温顺,却从来不是个笨的,贾琏贾琮为她费了诸多心力,她安得不知。
贾琮只一笑:“一家子骨肉,姐姐无须如此。但求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方不负我与大哥一番心意。”
该说的都说了,日子还要迎春自己去过。有道是女子为母则强,将来护着儿女,再柔懦的人也会逼着自己硬起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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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园中,众人聚拢在秋爽斋里,计议为迎春准备贺礼。
湘云兴致最高,提议每人赋诗一首,却被李纨否了:“听说许的是□□夫大人的族侄,家学渊源,我们的诗送了去,瞧着了岂非班门弄斧,没得叫人笑话。”
探春笑道:“我有主意。先前刘姥姥来,老太太叫四妹妹画幅画儿的,如今二姐姐离了大观园,日后便回家来,要再来园子里住却也难得了。我们几个一起动手,将园中景致各处入画成诗,汇成一册让二姐姐带了去。闲暇时翻翻,便如又进园子里走了一遭。”
宝钗手中绢子卷了卷,微微一笑:“我们在这里乐,迎妹妹可正忙得头也抬不起来呢。要我说,不如合起来绣一套屏芯送她。”
众人各各称善,于是一起选了图样料子,分头去绣。
独宝玉愀然不乐,又听见要陪四个丫头过去,不由长叹:“如今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静人了!”
荣宁两府中众多家奴皆是连络有亲,盘根错节的,丫头婆子们当差之余更是互通声气,故而宝玉的话不出两日,便到了贾琮耳朵里。
饶是贾琮素知这呆石头的禀性,也不免心下恼火:出嫁了就不得清静?成天陪着你说笑玩乐就是清静了?你不是须眉浊物?有些恶劣地想道:莫非是性别错乱,把自己当成个女儿了罢!
也不对,他身边可不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的伴儿!
偏偏想谁来谁。原来连日里众女为迎春预备贺礼,但有闲暇,便聚在一处飞针走线,未免冷落了宝玉。虽说在旁帮着拈线穿针也是乐事,但只念及这是为迎春出嫁所绣,他便没了兴头,每日痴痴呆呆的,不知作何消遣。
这日闷坐一阵,走到紫菱洲一带徘徊瞻顾,见轩窗寂寞,屏帐翛然,再看那岸上池内,也一派萧瑟,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嗟叹一阵,垂头丧气地回了怡红院,拿上刚刚淘澄好的胭脂膏子,去了迎春处。好巧不巧,回来的路上正遇着贾琮。
原本贾琮无心与他多话,不过寻常问好之语。谁料宝玉想到迎春日后便须相夫教子,操劳家务,染上男人的气味,心下是万般纠结:“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失了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听了这四六不通的话,贾琮觉得自己跟他生气压根就是自找罪受:“宝二哥这话可奇。这天下哪里会有不老的人?那竟是神仙了。庙里的尼姑该是不嫁人的,老了不也是一脸皱褶?夫妇为人伦之始,无论男女,到了年纪自然都要成家的。”谢天谢地,你家祖父当年不曾有这论调,不然如今你在何处?
宝玉生性只愿常聚,怕一时散了添悲;那花只愿常开,怕一时谢了没趣;只到人散花谢,虽有万种悲伤,也无可如何。
然则岁月流年,光阴易逝。如今祖母年迈,双亲渐老,当你所能倚仗的人无力再庇佑你的时候,你待如何?
贾琮摇摇头又道:“宝二哥觉得,家里这些姐妹们过得好么?”
宝玉一怔:“自然是好了。”大观园本就是清静女儿之境,花月为友,琴书为伴,又怎会不好?
贾琮点头,道:“如今自然是好的,只是再如这般过下去,便不好了。”
“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儿,早的如史家表妹一般十二三岁便定了亲事,及笄而嫁,也有家里不舍,象二姐姐这样到十□□再出阁的。但若再迟下去,外人非议不说,自家的亲戚朋友也免不了要生疑虑,莫非是容貌不佳,还是性情刁蛮粗野,甚至有人会猜到品行上头来的。好端端的女儿家,为何要叫人议论?”贾琮盯着宝玉的眼睛:“宝二哥不愿让人这样想二姐姐罢?”
宝玉被贾琮看得往后直缩:“琮儿说的是,我竟糊涂了……”
贾琮满意地点点头,本想就此走开,顿了一下又回头道:“宝二哥,我前两日听见个信儿,说是八月间刘姥姥来家里,老太太太太们带着进园子去逛,你院里一个大丫头在外面骂人,叫太太看了个正着。”贾琮露出个略带关切的表情:“能教训小丫头的必定有些体面,只是也太张扬了,不能和气些好生说么?太太最不喜欢这样人,二哥回去问问,要真有这事,叫她收敛一点。不然哪天被打发出去,还不知道错在哪里。”那可是你院里第一等的人啊!
宝玉果然被转了注意力:“是极是极,多谢琮兄弟告知。”匆忙一揖,转身便走。他院里会干这样事的除了晴雯再没第二个,太太亲眼看见,这可比有人告状更厉害!
贾琮轻轻一笑:贾宝玉虽自命绛洞花主,惜花却不知护花,终究算不得爱花人。
惜花只是心念,护花却要真正动手去做的。对这些花来说,成日观之赏之,呤之咏之的贵公子,同为它浇水捉虫、遮风挡雨的花匠,哪一个才是真正待它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45

大房这边上下皆忙着为迎春备嫁,日子在忙碌中过得飞快,邢夫人脚伤未愈尚在静养,贾赦也没想起来叫她去问自已老娘讨丫头。贾琮将浅墨淡彩全派到迎春处帮手,把自家十五岁生日忘了个干净。
十三这天因是薛蟠要出远门,众人置酒践行。贾琮虽懒得跟薛家人兜搭,却也少不得去露个脸。
回到静远轩,写意跟着进来:“过两日就是二爷生辰,不知可有什么章程?”
贾琮先一怔,想了一下便道:“这些天家里忙成这样,还做什么生日。到时候你们记着提醒一声儿,我各处磕个头就完了。”能记着他生日的横竖也就那么几个,无非是一起吃顿饭。
傍晚衍波来回道:“内府送来二爷的生辰礼,小的放在东书房里了。”
静远轩是个一进的小四合院,贾琮在东厢另辟了一间书房,专放平日做的那些东西。
明间当中,一张紫榆透雕狮子滚球方桌上放着个哆罗呢包袱,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包袱里是皮绵衣服各一套,大盒里装的是各样蜜饯并八只寿桃,顶上轻红,下衬碧叶,闻着甜香馥郁,虽是面做的,瞧来却同刚从枝上摘下的一般。
小盒子里的东西倒让贾琮吃了一惊,是对累丝点翠松鼠葡萄钗,样式精巧别致,迥异流俗。关了盒子向衍波一笑:“这是何总管去挑的罢?回头替我谢谢他,叫他费心了。”这东西不是凡品,透着种低调的奢华——那手工怕不比用的金子还值钱呢,转送给迎春,最合宜不过了。
衍波又道:“主子送了信儿,说是十六下午过来,给二爷庆生。二爷千万记着。”
贾琮的生日是十月十七,那一天断不能出门去的。
贾琮答应了,连盒子也不换,叫解颐直接送了迎春处去,不在话下。
******
别院清静依旧,阳昊穿着葡萄紫软缎阔袖袍,外罩金宝地彩织八团五福捧寿圆领无袖褂,领口处露着极华贵的银貂。腰间累丝明珠金带,头上去了冠,只用根夔纹白玉簪别顶,与贾琮对坐在花梨木浮雕山水人物罗汉榻上小酌。
黑漆螺钿竹叶诗文矮几上只放了攒拼什锦盘并一只瓜棱菊瓣银壶,何顺早知贾琮无甚酒量,备下的是上好梨花白。
三杯落肚,贾琮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浑,不敢再喝,只拣了喜欢的菜色细嚼慢咽。何顺带着衍波澄心守在外边,一盘菜吃过几筷,便撤下去再换一盘新的。
阳昊见他面上晕红,也就没再劝酒,从袖中掏出一块玉放到他手里:“这是蓝田所出暖玉,如今也难得见着了。冬日暖身,倒是你考试的时候用得着。”这玉不过鸡蛋大小,泛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触手生温。上穿丝绦,大红珊瑚珠结着流苏穗子。
贾琮咋舌,这人还真是够胆,仗着跟皇帝关系好,一点顾忌也没:“这是皇上给你的吧,明黄的,我带着合适么?”
阳昊微微一笑:“朕说合适,便合适。”
有些迷惑地瞧着阳昊,男人向后斜靠在石青锁子锦大倚枕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水月莲花錾金琉璃盏,神情中透着种淡淡的慵懒。
贾琮刚说了句“好大的口气……”猛可里一个激灵:“等等!朕?你说——朕?”才喝下去的酒全成了冷汗又冒了出来:“那个,我听错了对不对?”
阳昊轻轻挑了下眉:“你说呢?”
他无意再遮掩下去。恩科定于十二月初一,明年三月初一便会举行殿试,按例他是要亲临考场的,与其等到那时贾琮乍一照面之下举止失当,还是现在他自行说开为好。
暗地里也有些期待贾琮的反应,王爷你不怕,皇帝呢?
看着贾琮一张脸越来越苦,活似吃了半斤黄连似的表情,不由得怒气横生:“朕以一国之君,容得你把手迭足,交欢尽意,也不曾要你入宫侍奉,怎么,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
“很麻烦哎……”好半晌,贾琮才哭丧着脸,吐出这么一句。
气极反笑,阳昊发现自己跟这小混蛋在一起总是端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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