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答应吧,他们跟那个沈队长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一点交情都没。事虽说是小事,可也得知会人家一声,不能大包大揽。就怕哪里出了点纰漏,那沈队长说没这回事,杜家镇一怒之下告状,上面调查下来,倒霉的还不是他们几个。
不答应的话,这两位杜家镇的一二号领导摆明了,你不答应我就跟你东扯扯西扯扯,磨洋工!看到最后,是你急还是我急?
小蔡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手机,直接找上级领导决定,“秦局,我们在请渡边先生回来协助调查的时候,遇到杜家镇的镇长和书记。他们说,希望市局能同意让沈队长来他们镇子作报告。你看,沈队长他能抽得出时间不?”
“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小蔡挂断电话,模棱两可的回复,“杜镇长,胡书记,我们秦局说会在警局内部会议上提出你们的请求。但她不保证其他的同志都同意。年底的情况跟平时不同,各部门的警力都非常紧张。”
“这样啊,那等过了年也行。不过,我们镇子对W市奋斗在一线的公安民警们的慰问活动,仍然会在年前展开。”杜镇长本来就没打算请沈俭安,这会子提到他,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拖延时间。主要是不清楚渡边一郎是否知道曾家姑婆过世的消息?看他平静的表情,杜镇长暗中猜测,应该是不知道。
胡书记跟着吹捧拍马屁,“是呀。现在环境这么好,还得感谢你们奋斗在一线的公安干警。”
他也看出来了,渡边一郎应该对曾家姑婆过世的事毫不知情。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做这个恶人了。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把大门出口让了出来。
“对了,”杜镇长仿佛突然想起来,瞅瞅渡边一郎,悄悄拉着小蔡到一边,低声问:“同志,那个渡边一郎是不是在我们C国犯事了?他如果真犯事了,那我们镇子还有李老板和他谈的投资计划,就只能,你知道的。”他惋惜地朝渡边一郎方向瞥看一眼,生态小镇的投资计划,可以说是杜家镇未来最好的发展方向。
从李家父女当年选择在杜家镇狮子山附近承包大量田地经营现代化农场,到后来他们提供技术资金售货渠道,和杜家镇几乎所有的农户合作种植无公害的绿色农产品,杜家镇就走了与W市其他乡镇截然不同的改革道路。
老镇长在他卸任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别让眼前的利益毁掉我们子子孙孙的未来!
小蔡嘴角抽搐了下,明言,“渡边一郎只是伊藤株式会社聘请的员工。”
“哦,我明白了。”杜镇长故作恍然,“一个渡边一郎倒下了,还有无数个渡边一郎站起来。”
小蔡无言以对,这算什么形容词?
“那我回去跟其他同事还有李老板那边的人好好商量下,怎么跟下一个R国代表谈判?”杜镇长摸摸下巴,蓦地想起来他此行的真正目的,讪讪一笑,再次压低嗓音,“同志,我们来是为了渡边一郎他堂姐的事。他堂姐是当年R国战败投降后留在我们这,被我们当地人收养的战争孤儿。她今天突然心脏病发作过世了。所以我们就想着,”
“过来看看渡边先生是否有空出席他堂姐的葬礼?”他理直气壮地瞎编,丝毫不怕被人当场拆穿。
“他今天怕是没空过去。”小蔡想也不想,直接回绝。
他的回答显然正中杜镇长和胡书记的下怀,俩人心满意足地对看一眼,不无遗憾地说:“是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曾家去忙了。”
“等等,我跟你们一块走。”杜建平不高兴留下来看人脸色,和小蔡他们说了声,拔腿追了过去,气咻咻地抱怨,“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来的警察?竟然冒充我们市局的人。不知道我是W市当地人,W市上上下下的警察,我虽说不是全认识,但市局的那几个,我可一清二楚。我敢肯定,他们不是我们这边的。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估计是从北方过来的。”
“你说他们是假警察?”杜镇长和胡书记惊叫出声。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真要是假警察,杜建平这小子也不会乖乖听话站在一旁协助办案了。
“臭小子,竟然敢骗我们!一会见到你爹,非让他好好教育你。”杜镇长大怒,一巴掌狠狠拍在杜建平的脑袋上。杜家镇只要姓杜的,基本都是一个祖宗出身。
“建平,”胡书记想得比较多,“他们找渡边一郎干什么?”他想起警方有时要保密,连忙道:“如果要保密,你就不要说。”
“不用保密。好多人都看见了,这会子镇子上估计都传遍了。”杜建平嘴角一撇,不满地讥嘲,“他们怀疑渡边一郎和曾家姑婆的过世有关系,所以跑来找他调查。后来在渡边一郎住的旅馆房间里找到好几副说不清来历的古画,他们就名正言顺地请他到市局去做客了。”
“那就好。”算是解决心头大患,杜镇长高兴极了。
胡书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我倒觉得这事恐怕有蹊跷!曾家姑婆的身体一向都很好,前段时间的健康检查也没查出她有心脏方面的毛病。”
“老胡,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杜镇长拍拍胡书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们是杜家镇的领导,只要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对得起镇子里老百姓和自己的良心了。”
胡书记犹疑,张了张口,想要反驳杜镇长的小民思想,然而仔细想想,这话不就是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虽然他们不是假警察,但就凭他们能冒充市局的警察下来办案,二话不说把外国人带走,就知道他们来头不是一般的大了。
第106章 极品儿媳106
贾少君在曾宝儿协助下;笨手笨脚地帮曾家姑婆穿戴好衣物;打上最后一个结的时候,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一个转身,回过头狠狠捶打曾宝儿;“我恨你,恨你……”捶打了好几下,他张开嘴,一口咬在曾宝儿露在外面的勃颈处;死死咬住不松口;直到口腔里充斥满一股子咸腥味。
曾宝儿没有反抗,也没在乎外人看到她脖子上伤口会产生怎样匪夷所思的猜测。她低垂着眼帘,抬起右手,轻轻安抚贾少君颤抖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即使隔着毛衣,她也能感受到贾少君心底的悲愤无奈。
曾姑婆的死并非偶然,而是必然。在她选择听从父亲的命令,留在C国开始,等待她的就只有因任务失败自杀,或是因间谍罪被C国政府秘密处决。
所以说,除去那十年的磨难,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这把年纪。最后还能用自己的死,为曾宝儿扫除仕途上的最后障碍,报答曾太公的养育之恩,曾姑婆觉得她这辈子值了。
曾姑婆死了,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人知晓她留在C国几十年是否从事过间谍工作?从总参三处的情报分析,曾姑婆的表现一直都很安分守己,平时接触的也都是周围的熟人,和陌生人相处的时间几乎没有。结论,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R国战争孤儿。
收到上级令他们停止追查曾家姑婆的指示,秦木棉牙齿咬紧,盯着手机看了许久,她面色冰冷地拨通下属小蔡的手机,通知他马上把渡边一郎放了,透露曾姑婆离世的消息。
曾家姑婆一死,很多追查到她那里的线索都中断了。稍微想要深入调查,秦木棉却发现,曾姑婆过去的几十年就好像一片空白,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他们想要调查的那些线索。
听到下属的汇报,秦木棉气得脸发黑。
分明是有人故意阻挠他们继续顺着曾姑婆那条线摸下去。来自上级的结论,很好地诠释了这一点。曾姑婆死于心脏病突发,她是一个普通的R国战争孤儿。
秦木棉不甘心,好不容易从渡边一郎身上突破,找到曾姑婆这条疑似“大鱼”。让她马上放弃,真的很难。她不愿意。她带来的总参同事们,更不愿意。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服从上级的任何指令。
她不是胆大妄为的人,做不出违抗上级命令,自毁前途的举动。
捏着手机左思右想好久,秦木棉决定放掉渡边一郎,告知曾姑婆过世的消息,暗中监视他的反应。她也知道,这次假借W市市局的名义带走渡边一郎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打草惊蛇了。
情绪冷静下来的时候,她也做过反思,权衡其中的利弊。
秦木棉悲哀的发现,不管她做不做?渡边一郎都有可能从此次事件中平安脱身,似乎有好几方人马在为他扫除后患。那些人或组织的行动十分隐蔽并严谨,她带来的精锐手下,也无法捕捉到一丝他们行动的蛛丝马迹。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人员没暴露,计划很周详,从他们昨晚截获的通讯信号判断,渡边一郎已经跟潜藏在C国的R国间谍联络。只是,双方在行动方式上,产生了重大的分歧。
由此可见,他提着箱子去拜访曾家姑婆,很有可能是为了征求她的意见。然而现在,曾家姑婆死了,在渡边一郎拜访之后,她因为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离世了。不是不怀疑医院方面给出的定论,也想请专门的法医进行重新认证。问题是,未经家属同意,她无权对曾家姑婆的遗体做任何措施。
何况,曾家姑婆并非C国人,她是R国遗留的战争孤儿。按照目前C国政府暧昧的态度,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总参的结论,曾姑婆是个普普通通的R国战争孤儿。
曾姑婆这条线断了,秦木棉只能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继续从渡边一郎那边下手。告诉他曾家姑婆的死讯,就是想看他的反应,是停止行动计划还是继续行动?秦木棉怀疑,渡边一郎也许会做出一个令他们所有人都意外的抉择。
他,或许会学壁虎,忍痛斩尾!
出卖背叛和他一起行动的同伴,为他顺利洗清“间谍”嫌疑,安全返回R国,扫清后患。据秦木棉他们调查所知,此次行动的R国间谍们,并不知晓彼此在C国的真实身份。而渡边一郎和他们联络通话的嗓音,也是经过变声器伪装的中老年妇女声音。
事实证明,秦木棉的推理很正确,渡边一郎在当晚的行动中,当机立断地抛弃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