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的身份(电影版:谍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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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的身份(电影版:谍影重重)-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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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支票?”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支票的号码会打印在伪磁带上分发到各地银行。你必须拿支票去银行提款,那时定会遭到拒付。”

“他是赢家,是不是?他从两面收钱,我们该怎么办?”

“同意他所说的一半——不记名那一部分。但不是支票。债券。不同票面价值的不记名债券。通过经纪人卖掉它们容易得多。”

“该酬劳你一顿晚饭,”贾森说,伸手触摸她的脸。

“我努力挣我的生活费,先生,”她回答,抓着贴在她面颊上的他那只手。“先吃晚饭,然后彼得……再到圣日耳曼街的书店。”

“圣日耳曼街的书店,”伯恩重复一遍,疼痛又出现于胸部。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这样害怕。

他们离开卢阿士贝街上的一家餐馆,走到弗季劳路的电话局。大厅内有许多用玻璃隔开的电话间,中央一个很大的圆形柜台,那里的办事员给填单子并指定打电话的人进哪一个小间。

“线不忙,夫人,”办事员对玛丽说。“您的电话只要等几分钟就可接通。第十二号,请。”

“谢谢。十二号?”

“是的,太太,就在正对面。”

他们横跨拥挤的大厅走向对面电话间的时候,贾森挽着她的胳膊。“我知道了为什么人们要使用这些地方,”他说。“它们比旅馆的电话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那只是原因之一。”

他们刚走到电话小间,点着香烟,就听到里面呼起两下短促的铃声。玛丽开门进去,手里拿着她的活页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她拿起听筒。

六十秒后,伯恩惊讶地看到她盯视着墙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面色惨白。她开始惊呼,手提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在电话间地面上;笔记本钩在壁架上,铅笔折断在她手里。他急忙冲进去;她几乎晕倒地地上了。

“我是玛丽·圣雅克,在巴黎,丽沙。彼和在等我的电话。”

“玛丽?啊,我的天哪……”这秘书的声音渐渐变弱,代之以她背后其他人的声音。激动的声音,可是有只手捂住听筒,不让它太响。随后又是一阵衣服的沙沙声,听筒给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我是阿伦,玛丽,”部门的第一助理局长说。“我们都在彼得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阿伦?我的时间有限;我可以同他讲话吗?麻烦你了。”

片刻的沉默。“我希望减轻这件事给你的痛苦,可是我不知怎么说好。彼得死了。玛丽。”

“他……他什么?”

“警方几分钟前打电话来;他们正往这里来。”

“警方?出了什么事?啊,上帝他死了?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综合各方情况。我们正在研究他的电话本,可是不能动他办公桌上的任何东西。”

“他的办公桌?”

“笔记本或者备忘本,诸如此类的东西。”

“阿伦!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就是这些——我们不知道。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当时在做什么;我们只知道他今天早晨收到两次美国打来的电话——一个从华盛顿,另一个从纽约。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告诉丽沙说他要去机场接一个人,没说是谁。一小时前警方人员在一个货运隧道里发现了他的尸体。非常可怕,他被枪杀了。在喉部……玛丽?玛丽?”

那凹眼睛白胡子的老人跛行到昏暗的忏悔间,不停眨着眼睛,尽力注视半透明帘幕背后戴着头罩的身影。这个八十岁的送信人视力很差,但是头脑清楚;那是最重要的。

“安吉勒斯·多米尼,”他说。

“安吉勒斯·多米尼,上帝的孩子,”戴头罩的黑影低声说。“日子过得安逸吗?”

“日子不多了,可是过得很安逸。”

“好……苏黎世?”

“他们找到了贵山码头那个人。他受了伤。他们通过黑道上熟悉的一个医生找到了他,追问后他承认想强奸的女人。该隐回来找她。他是该隐打伤的。”

“那么这是预谋的,那女人和该隐。”

“贵山码头那个人不这样认为。他是在列文大街带走她的两个人中间的一个。”

“他是个蠢货。是他杀了守夜的?”

“他承认了;为自己辩护说,为了逃脱对方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必辩护;那也许是他所干的最聪明的一件事。他的枪有没有丢?”

“您的人找到了它。”

“好。苏黎世警察局有个总监。那把枪一定要给他。该隐不容易找,那女人好找得多。她在渥太华有同事,会联系的。找到她,也就找到了他。铅笔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卡洛斯。”

13

伯恩在狭窄的玻璃电话间里抱住她,轻轻把她放到壁板上伸出的座位上。她颤抖着,大口喘着气,眼睛迟钝,看着他的时候视觉才渐渐清晰起来。

“他们杀了他。他们杀他!天哪,我干了些什么?彼得!”

“你没干!如果有人干了什么的话,那是我。不是你,这点你要相信。”

“贾森,我害怕。他在地球那半边……可是他们杀了他。”

“纹石?”

“还能是谁?有两个电话,华盛顿……纽约。”

“怎么被害的?”

“他到机场去接什么人,遇害了。”

“怎么杀的?”

“啊,我的天哪……”泪水涌上玛丽的眼睛,“枪杀的。在喉部,”她低声说。

伯恩突然感到一种模糊的疼痛,不知道痛在哪个部位,但是在痛,痛得喘不上气来。“卡洛斯,”他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了这个名字。

“什么?”玛丽举目望着他。“你说什么?”

“卡洛斯,”他轻声重复。“喉咙上中枪。卡洛斯。”

“你想要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抓住她的胳膊。“我们离开这里。你没事吧,能走吗?”

她点点头,闭了一会儿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行。”

“我们找个地方喝点酒。我们两人都需要。然后再去找——”

“找什么?”

“圣日耳曼街的书店。”

索引在“卡洛斯”的名字下有三本过期杂志。一本三年前的《波多马克》季刊国际版和两本巴黎版的《地球》杂志。他们没有在书店里看那几篇文章,而是把三本都买了下来,坐出租汽车回到蒙帕奈斯路的旅馆以后才开始阅读。玛丽坐在床上,贾森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几分钟过去了,玛丽突然喊了一声。

“在这里,”她说,表情和声调都充满恐惧。

“读一读。”

“据说卡洛斯和他的人数不多的手下常使用一种特别残酷的惩罚方式,就是把枪弹射进喉部,使被害者死于极度的痛苦。这种方式用于对待违背了对这个刺客保持缄默或忠诚的规定的人,或者不肯吐露情报的人……”玛丽停下来,读不下去了。她仰面倒下去,闭上双目。“他不愿告诉他们,因此给杀害了。啊,上帝……”

“他不可能告诉他们他所不知道的东西,”伯恩说。

【文】“可是你知道!”玛丽坐起来,眼睛睁开了。“你知道枪弹射进喉咙的事!你说过的!”

【人】“我说过。我知道。这就是我全部能够告诉你的。”

【书】“怎会呢?”

【屋】“但愿我能回答你。我不能。”

“我能喝点酒吗?”

“当然。”贾森站起来走到柜子那里,他倒了两小杯威士忌,望着她。“要不要我去讨些冰块来?贺威值班;会很快。”

“不。不够快。”她把杂志摔在床上,转过身来向着他,好象要扑微微他似的。“我要疯了!”

“同我一起。”

“我想相信你,的确也真的相信你。可是我……我……”

“你不能肯定——”伯恩接过她的话头。“同我差不了多少。”他把酒杯递给了她。“你要我说些什么?我能说什么?我是不是卡洛斯手下的兵?我有没有违背缄默和忠诚的门规?这是不是我知道这种处决方式的原因?”

“够了!”

“我对我自己多次说过这话。’够了。‘不要去想;努力去回忆,但是沿着这条线到了某一点就要刹车。不要走得太远、太深。一个谎言揭穿了,但是又能勾出十个问题。也许就象长时间酒醉后初醒过来,搞不清同谁打过架或睡过觉,或者……该死的……杀过谁。”

“不……”玛丽喊道。“你是你。不要把这种信任从我身边拿走。”

“我不想这样。也不想把它从我自己身上拿走,”贾森回到椅上坐下,脸对着窗口。“你发现了……一种处决方式。我发现了另外的情况。我知道它,如同我知道霍华德·里兰的事一样。我甚至不必去读它。”

“读什么?”

伯恩伸手拿起那本三年前的《波多马克》季刊。杂志有一页折着角,上面登着一个有胡子的人的素描,线条很粗糙,一些地方模棱两可,好象是根据一种模糊的描述勾画出来的。他将它递给了她。

“读一读,”他说,“从左上方开始。标题是《是谜还是魔鬼》。然后我想玩个游戏。”

“游戏?”

“是的,我只读了头两段,我向你保证。”

“行。”玛丽望望他,迷惑不解。她把杂志凑到灯光下读了起来。

是谜还是魔鬼

将近十年来,“卡洛斯”这名字在巴黎、德黑兰、贝鲁特、伦敦、开罗和阿姆斯特丹等等五方杂处的城市的小巷里一直被低声谈论着。据说他是最大的恐怖分子,因为他专门从事谋杀和行剌,没有明显的政治思想。但是,具体证据表明他为极端激进团体如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和巴德尔·明霍甫之流杀人,既作为他们的教师,又靠他们发财。确实,正是通过他对这类恐怖组织的不寻常的倾向和内部的倾轧,一个比较清楚的卡洛斯的形象才开始出现。从血淋淋的怨恨中摆脱出来的告密者开始讲话了。

有关他的所作所为的传说产生了一个充满暴力和阴谋、烈性炸药和阴谋诡计、快速汽车和放荡女人的世界的形象,这些事实似乎表明他至少既是亚当·斯密又是伊恩·弗莱明。“卡洛斯”正在恢复他的凡人面目,一个确实可怕的人物在逐渐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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