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做不到唯一的承诺,也要用尽全力,把事情做的周全?
不管是与不是,他是这般认为了!
“母妃,敏姨,风儿寻到愿意相守一生的女子了,你们替风儿高兴吗?”
每逢初一、十五,美貌男子都会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告禀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母妃,敏姨,她。。承认风儿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风儿,是她的男人了。”
燃起祷香,美貌男子伏在楼阁内室的女人牌位前,伏首在地,恭顺扣头三次,脸上带着一抹不曾察觉的温和,如莲清香,如莲秀雅。
“风儿好高兴,在风儿的世界里,除了母妃和敏姨,出现可以让风儿在乎的第三个女人了,可是,风儿有件事情。。该怎么办?”
美眸现出难以解除的困扰,美貌男子跪拜在地上,不知从何说起。
“为了风儿日后的幸福,真的要将美莲姑娘的事情隐瞒下去吗?若是有朝一日王爷追问起风儿是否碰过其它的女子,风儿该怎么说?一生一世的谎言,真的不会被揭穿吗?风儿真的可以一直享受这种蒙在谎言里的幸福吗?”
心里怀里不可抗拒的不安,美貌男子被候儿搀扶起来,走出内室,坐在案椅上发呆。
幸福往往来的缓慢,消失的却异常匆匆。
在美貌男子快要忘记谎言带来的不安,想要平稳渡日之时,他的四皇哥来了,让美貌男子体会到了世上所谓福祸相连的真彻道理。
“七弟,我们好久不见了。”
四皇哥站在离他不远的小石路径上,换了一副刚毅冷俊的男子面孔,让他不禁心神一颤,四皇哥。。是代父皇来要他的命了?
从小爱护他那么多年的四皇哥,为了替敏姨报仇,准备要利用他引起龙凉与凰凤的战火,进而利用凰凤的军队,灭掉龙凉本国?
☆、失了言语的哑夫
“嗯,四哥似乎很久没有与七弟合奏一曲了,既然今天得见了,自是不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知七弟意下如何?”
四皇哥向他邀曲,邀一首箫笛合奏的曲子。
用四皇哥做为生辰礼物送给他的箫,来与四皇哥合奏吗?那他的身份,不是会被四皇哥发现?
拿出布袋里的玉箫放在唇边,美貌男子看到四皇哥的视线落在箫柄底端刻的那个‘箫’字。
“看来倒是四皇哥有幸了,能与闻名天下的独箫公子同谱天音?”
四皇哥话里话外,全是客道的官场江湖气息,美貌男子听了,犹不喜欢。
他还是喜欢在皇宫里跟他哭着流眼泪,说一定要给敏姨报仇,否则此生枉为人子的直白。
敏姨待他如亲生,和母妃又是亲如姐妹的主仆,自母妃临逝后,就没有让他冷过,饿过,有敏姨和四皇哥守护着他,他的幼年才没有过得那么凄惨。
他不是忘恩之人,只要四皇哥跟他说一声,他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四皇哥,为何不与他坦白相告?
是怕他舍不得自己嫁给女人,得到女人宠爱的幸福吗?
箫笛相和,箫声怨咽,笛声凄迷,箫曲与笛韵,流畅宛转,他在四皇哥用了七分心法的笛音中,只搏了三分血脉去应对。
“唔!”
胸口烫燥如炉,一唇血味腥鲜,他被震破内功心法。
“陌风。。好好活着,替四皇哥。。潇洒的活着。”
倒在亭子的栏架上,美貌男子听到四皇哥飘浮在空气中不尽真实的话语。
“四、四皇哥。。为、为什么?”
四皇哥残忍的割掉了他的舌头,让他从此再无利用价值,再无可以开口说话的机会。
为什么?
不能再开口说话,他要怎么喊出刚刚承认他的女人名字?
“四、皇、哥、好、疼。。好、疼!”
他好疼,他好怕。
从小,他就怕疼,可这次,他疼得再也说不出话了,怕得,再也不想见到女人了。
失了言语的哑夫,等同一个无用的废人,女人还会要他吗?
四皇哥,知不知道,你让我变成哑人,对我来说,会比要了我的命,让我从此在女人的世界里消失,还要可怕?
疼痛。。昏迷。。
他在视线不清的眼眸里,看到四皇哥逐渐消逝的身影,在无法辨别的声音里,听到烟苒阁慢慢变得混乱不堪的嘈杂吵闹。
“来人呐!来人呐!王夫遇刺啦!”
是小侍发现他的受伤了?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啊!怎么满身是血啊!是谁这么狠心啊!”
候儿的声音,在美貌男子的耳边缭绕,遥远,宁静,听起来像歌声,像箫曲,缓慢悠扬,连不起的音节律调。
“你们快去禀报王爷,王夫出事了。剩下的,快送王夫回房,去请府内的大夫!”
“都给我小心点!都给我轻点!慢点走!弄疼了王夫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他的候儿,像个小小的管家,他没想到,平时在他面前弱弱的候儿,还有如此严厉狠心的一面。
候儿指挥着小侍们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回楼阁,弄疼了他胸内的碎骨,弄疼了他鲜血横流的舌喉。
☆、不能让她看到他这么难看恐怖的样子
“唔!唔!”
嗓子里漾呛的血液,一半来自胸口体内,一半来自他的舌根,是两种让他诧异的不同味道。
他想挣扎着出声,告诉他们,把他放在塌上就好,他可以自行疗伤,可他只能听到自己堵在喉咙里完全说不出口的呜呜声。
那样的声音,在别人听来,只会是一种格外的凄凉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本王一个交待!”
烟苒阁的院外,传来女人不同寻常的怒火寒声。
在美貌男子有限的记忆里,是女人第二次发火。
第一次是在女人中毒的皇宴上,她推开他的手,不让他搀扶的那次。
再一次,就是现在了。
美貌男子觉得他应该高兴,至少现在,他知道,女人是在乎他的,是真心的开始在乎他了。
“不说?来人,给本王打!”
混乱的思绪,他听到女人震怒的声音吼在烟苒阁的楼院下。
“王爷饶命啊!小的不知,真的不知啊!”
砰砰砰!
砰砰砰!
持续不断的板子声,响彻烟苒阁的整座庭院。
烟苒阁的小侍们,负责伺候他的那些没有差错的人们,哭喊、哀嚎,求饶声不断,他们都因他的受伤,被女人严厉的责罚着。
“唔!唔!”
挥舞着手臂,唇瓣上不断有鲜血溢出口舌,美貌男子挣扎着在塌上起身,想告诉女人,那是四皇哥做的,都院里的这些小侍没有关系。
四皇哥本事那么大,即使想要他的一条命,也不在话下,整个烟苒阁所有的人都聚集起来,也没有挡住四皇哥的能力。
他不能让那些没有任何过错的小侍们因他受苦,枉受牵连。
“主子,您安静一会好不好?都伤成这样了,您还要做什么?不要再动了,再动就会流血而死的!呜呜!呜呜!大夫马上就来了,主子您忍一忍行不行?”
“求求您了,主子,候儿知道您怕疼,平时伤到手指都会疼得掉眼泪,可现在不是怕疼的时候啊!您忍一忍嘛!”
“王爷,您快来瞧瞧啊!主子这是怎么了?不顾身子总闹着下塌啊!”
负责照顾他的候儿因为还要陪在他的身边照顾,没有受到女人的责罚,虽然躲过一顿让身体受苦的板子,却也被王爷的暴‘怒吓破了胆子,急急压住他要起来的身子按在床塌上,一张小脸吓得春花带雨,哇哇大哭,脸颊上,衣衫上,全是湿湿的泪水,似是哭了很久。
“唔!唔!唔唔!”
受伤的身体,没有力气推开候儿按压在身的手臂,美貌男子听到院子内落阳吩咐人把照顾不周的小侍们送去官府问话,突然停止了挣扎,呆坐在床塌之上,乖巧安静,像一朵初雨之下,刚刚浸过河水的莲苞,蜷缩着身体,不断抽抖着。
“落阳,扶本王进去看看!”
阁楼阶梯上,响起女人踩踏楼板的脚步,女人说话的声音虚弱柔软,轻浮飘荡,溺若虚萍。
“唔!唔!”
听到女人说来看他,美貌男子瞠目一睁,慌手慌脚的抹着嘴唇下巴上沾染的血迹,一遍又一遍,狠狠的用力抹着。
怎么办?
不能让她看到他这么难看恐怖的样子,抹掉抹掉,全部的,沾在他脸上脏脏的血,全都抹掉!
☆、等着她,亲自来找他
“主子,您不要再乱动啊!扯破伤口怎么办啊!”
候儿糊挡着美貌男子的手臂,没了办法。
“唔!唔!唔唔!”
美貌男子挥着双手去扯帐帘,被候儿压下。卷了被子盖住身体,再被候儿压住。
“呜。。呜。。。”
身体虚脱,美貌男子软软跌在塌上,额头抵着方枕,闭着眸子低声呜咽,难过至极,墨色玉美的青丝长发,凌散的摊在塌上,凄婉殷然。
他不敢看那个女人,更不敢让那个女人瞧见他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不去想?不去看?
羽眸轻如鹅绒,抖抖扇扇,美貌男子伸手点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封了自己可以自由行动的穴道。
他只是想暂时逃避她的关心,但没想到,他的一时躲逃,反而促成另外一件他不甘愿接受的事情发生。
“落阳,取刀片和瓷碗过来!”
女人来了,站在他的塌前,并未靠近,黯淡无光的眸子,散出几分不堪折伤的憔悴。
她受伤了?而且很严重?
女人的衣裙衫尾,沾染着几滴不被注意的血色,深暗的遗留在裙尾襟下,干涸成疤。
她、她想做什么?
美貌男子看着女人接过落阳取来的刀片自束好手袖系带,崩紧血脉,吩咐落阳拿好瓷碗接在她的指腹下,嗞的一滑,刀片割破女人指上的主脉,流出一汪艳红的鲜血,滴满两个瓷碗。
女人。。想干吗?
“伺候着给王夫喂下!”
女人下了命令,让人按住他的四肢,强行给他灌了两碗鲜血送进喉咙,说他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