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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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家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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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朋友,白倾卿跟大宏的感情比亲兄妹都好,对这个嫂子简直是马首是瞻。赶紧问:“嫂子准备考哪啊?”
  大宏摸摸头,憨憨的笑:“说是想去D市,我要是跟着她去,顶多念个专科。”
  “没事,妹子陪你。”白倾卿拍胸脯说:“你妹妹就努力要考D市的学校,什么外贸、经济之类的。傍一个以后挣钱能挣飞的潜在股。”
  一旁的齐北嘿嘿一笑回过头,“那我以后岂不是很辛苦。”
  “滚!”白倾卿敲他脑袋,大宏和石悠远乐到上课铃打响。
  结果,说归说,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上自习的时候就看见白倾卿口水咧咧的趴在语文卷子上睡觉,石悠远递过去一张纸巾,让齐北塞在她腮帮子下面。等她醒了,石悠远笑话她;“你直接考英国留学去吧,看有没有教皇专业的。”
  大宏勾着齐北的脖子,笑她:“白倾卿,做梦啃你那潜力股呢吧?”
  那时候她憎恶死了大宏的那张大脸,心里诅咒了他不下千遍。
  ……
  白倾卿深吸一口气,随手摸摸枕头,一片冰凉。她擦擦脸,翻身睡去。她希望再入梦的可以是美好,和大宏的笑脸,哪怕醒来要伤心。
  *******
  早上石悠远打发娘俩去饭厅吃饭,清楚的看见白色的绸布枕巾上一滩水印。他轻轻的抚上去,都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该摇头了。
  “我昨天梦见大宏了,我们上高三的那年春天。”
  石悠远回头就看见白倾卿擦着头发站在门口,眼看着他,眼神却瓢得远远的。他轻声说:“看来他想你了。”
  “可不是,一年多了,才入这梦这一回。”她拔拔头发,“我回来的那个礼拜去看过他了,没跟你说,后来就忘了。”想想又嘟囔着:“帮他把碑擦的干干净净的,现在才想起来看看我。”
  “大宏确实是稀罕你的,他总跟我说你是个好女生。”
  可不是,就在她抛“夫”弃子遭人唾弃的时候,只有大宏打电话来说,白倾卿你是个好女人,但是你办的不好女人办的事。白倾卿撇撇嘴说:“他还说石悠远是个好男生呢。”
  看白倾卿不经意露出了一个笑,石悠远又想起大宏的一句话,“虽然我没看出来,但他还说你是个温柔的女人。”
  听这话,白倾卿这下笑开了,说:“大宏也说你是个温柔的男人。”
  吃过早饭,白倾卿收拾好自己就去看石英,小鬼正努力地扒拉着因为滚枕头翘起来的小短毛。“怎么老剪个秃脑袋,小姑娘留着长头发多好。”她拿过木梳沾了水帮她按按,又喷了点啫喱水再按按。
  翘的已经不那么明显,石英拿下木梳,回嘴:“拉倒吧,我又不会扎小辫,又没人给我梳。”
  瞧说的多可怜,上次还说伍阿姨梳小辫不疼呢,哼!没一句真话的小鬼。白倾卿捏捏她的小脸,“英子留长头发吧,以后妈给你扎小辫。”
  “你又不跟我住一起。”石英叉腰,仰脖儿。
  “你要是愿意,妈就跟你住一起。”
  “那行啊,你搬过来吧。”石悠远走过来插嘴说。
  “那你求求我啊?”白倾卿没正经的嬉皮笑脸。
  石英凑过来,一脸的认真,“爸爸你求求她!”
  看石英这个认真的样子,白倾卿心里一突。
  “我不求,”石悠远瞥了白倾卿一眼,点着石英的小鼻子说:“要来的不是温柔,强求的不是幸福!”
  “啊?”石英摸不着头脑。
  “没正经的。”白倾卿翻个白眼,转头找吃的去了。
  小鬼头石英摊摊手叹气道:“你别耍我妈玩了,你瞅,又翻白儿啦!”石悠远进来揪着石英出去,石英挣扎着嚷:“我妈跟我挺温柔!”
  石悠远忍无可忍,塞了个苹果到她嘴里,“闭嘴。”
  白倾卿又绕回来,说:“过了八月份咱俩一起去看看大宏吧,快到他忌日了。”
  石悠远点头。
  大宏得的是AL,中文名:急性白血病。仅仅坚持了二十三天。
  那个时候,白倾卿在英国参加短期封闭式培训。等她在杭州的办公室得到消息时,大宏的七七已过去月余,她只能躲在卫生间里哭得淅沥哗啦。知道大宏的病搞得他家徒四壁,还欠了好多的债,白倾卿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寄给了大宏的妈妈,却还是弥补不了心里的遗憾。
  白倾卿怀孕后,大宏找过她。
  他说:“白倾卿你是被迫的吗?”
  她不说话。
  他又说:“你知道石悠远一直认为是他的责任吗?他觉得是他强/奸你的。”
  她还是不能说话。
  大宏很激动,拍着桌子说:“你早就不喜欢齐北,为什么不早点处理?你既然喜欢石悠远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挂着一个,惦这一个,玩他们兄弟俩你觉得特有成就感是不?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你们俩知道,你就愿意看着石悠远这样怪自己?”
  她头更低,也不肯说一句话。
  大宏一把摔了杯子,吼:“白倾卿,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可你办的是人事儿吗?以后别再搁我面前招人烦。”
  从那次之后,大宏没再见过她。
  大宏最后的那一段日子,石悠远一直陪着他,有一次大宏颇有精神的跟他说:“其实白倾卿一直特别在乎你。相信我,女人,就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动物”
  大宏还有两句话在很早以前就留给了他们。
  大宏跟他说:白倾卿是个温柔的女人,所以从来不承诺自己给不了的。因为她说过,强加的结果往往都是伤害。
  大宏跟她说:石悠远是个温柔的男人,所以从来不要强人所难。因为他说,要来的只是妥协,不是温柔。
  十五、妈妈的样子(上)
  从小学就总会出现一个作文题目,《我的妈妈》。妈妈的样子永远都是乌溜溜的大眼睛,辛劳的背影,发间偶尔的一根银丝。
  其实,你真的注意过吗?除了两只眼睛一张嘴,除了白发和辛劳,妈妈还有其他的样子……
  =
  仨人坐在车里,各有各的样子。石悠远是慈父。石英是淘气宝宝,白倾卿是……不像样的妈妈。
  今天石悠远的课比较晚,时间来得及,他打算先把他们娘俩送到地方。
  能跟爸爸妈妈一起上学,石英格外兴奋,叽叽喳喳的讲着学校的事,“我们班那个吴大牙太烦人,总说我是假小子。上次数学老师就说了一次,哎那边的男生。就这破事他们几个人笑了一天,整整一天啊。”她声音稚嫩,还挥舞着小拳头对付假象中的敌人,“真欠揍,等再惹我的,揍掉他的大龅牙!”
  白倾卿被她逗得前仰后合,笑着问:“石英同学,那老师为什么上课的时候叫你啊?”
  “啊?”石英一愣,随后梗着脖子说:“叫、叫我回答问题。”
  “拉倒吧!”她回头,嘿嘿一笑,“老师肯定说,哎,那边的男生把嘴闭上。”
  “才不是呢!!”石英不满意的敲着椅背,“你是我妈妈,你怎么能不相信我!”然后就撅着小嘴,到了学校愤愤然开门下车。决定不理那个臭妈。
  小石头子儿气鼓鼓的往学校走,硕大的书包从肩膀盖到屁股,一扭一扭的形态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憨态可掬。”白倾卿笑呵呵的总结。
  “你一天就老是气她,没个妈样儿。”石悠远继续开车,做好男人。
  白倾卿笑得满不在乎,语气中带着骄傲:“谁让她好玩儿呢,我女儿,就是太招人稀罕了,没办法啊!”
  办公室里,白倾卿还沉浸在早上逗弄女儿的快乐中,白妈的电话就追来了。在长达二十分钟的絮叨中,白倾卿只听出了一个重点——相亲。
  “妈,不用了。”
  “怎么不用了?你都三十了,还飘着?这次这人是你爸同事的儿子,背景托底。”
  “我觉得我还用不着……”
  “你还用不着?那你自己给我找个看看呗!”
  “妈,那你介绍人也得靠点谱啊,都三十八了。”
  “三十八怎么呢?你还以为你小啊?”
  “行行行,我也老了。但是这个我嫌岁数大,下次你给我介绍个差不多的啊!”白倾卿捏着眉头,快速的说:“妈,妈,我要开会了啊,咱们再说啊再说。”也不管电话那边还哎呀呀的叫,赶紧挂断扣电池。
  萌萌一进来就看见领导大人在那狂擦汗,然后不停的照镜子。
  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还是那张瓜子脸,小鼻子小嘴,眼尾细长,呃……还有眼尾的细纹。白倾卿放下镜子,深沉的问:“萌萌,你说我是不是没有身份证上显示的那么老?”
  “白姐你一点都不老,完全看不出来是当了妈的人。”萌萌看似诚恳的回答。
  眯眯眼,问:“我觉得你有潜台词。”
  萌萌微微一笑,答:“我是说您一出去都得说您二十出头,卡嘣脆的小姑娘。”
  “我就真的那么不着调?”
  “哪能,您顶多就是不像个妈。”这可不能怪她,上回在食堂亲眼看见这位领导人物跟女儿抢饮料来的,当时她只能捂脸走人。
  “那是你们看不见我的母性光辉。”收回怒视,她继续低头照镜子,“哎呀,怎么看也就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女,明明就还是鲜花一朵嘛,怎么连个牛粪都没有呢?”
  萌萌捂嘴,作势呕吐。“您是鲜花?您要是鲜花,那牛以后就甭有胆子拉屎了!”
  “什么话,什么话!我也是有蛮多追求者的好不好。”白倾卿捏着兰花指嗲声嗲气的嗔怪。
  “哪里哪里?”萌萌很是配合的手搭凉棚四处张望。
  白倾卿抬手腕看看表,正了正衣服,语气瞬间正经起来。“演够了啊。离午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吧?萌萌同学你现在算不算是消极怠工?”
  “哇,鲜花,你这是公报私仇,滥用职权。”萌萌抱着签好的合同小跑着出去外间。
  再看看镜子,确认下,她自问:“我真的没个妈样?”
  说起来这么多年她也没跟石英怎么待过,现在经常逗弄她,大多是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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