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近中午,那火龙浆也开始一点点结出,那怪物依然一动不动,李月突然心里一动,有了个主意,他站起来,拔出无名剑,走近火龙树后手起剑落,那火龙树的一根枝条就被李月切掉,由于力道捏拿得非常巧妙,长红果的那一枝没有丝毫震动,果然那怪物见李月不是取果而是毁树时,它开始暴怒地向李月扑来,速度极快,李月早有准备,他轻轻一跃就跳出了洞口,攀在洞外的石梁上,这时李月已经看清了那怪物,果然是一只独臂巨蝎,身体赤红,大小宛如一只牛犊,那怪物一下扑空,竖起倒螯,闪电般向李月刺去,李月再次一跃,跃上石梁,似乎没站稳,险些掉下万丈深渊,那巨蝎虽然两击落空,但它看李月似乎要远逊于十年前的那个人类,加之李月毁树是它无法容忍的,于是它也迅速地爬出洞穴,架空在缝隙里,一钳一尾同时向李月刺去,李月一闪身让过巨蝎的攻击,但脚下似乎一滑,李月惨叫一声,一物落下了万丈悬崖,那怪物见李月跌落,但仍然不放心,用倒尾在石梁上端摩挲,突然巨蝎感觉到心一凉,低头看时,一把短剑从下方飞来,没入自己胸前的半月白斑里,那怪物嘶叫一声,爬回到洞穴里,举臂要将那火龙树毁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寒光一闪,一把猎刀飞过,再把巨蝎唯一的长钳再次被削断,巨蝎终于无法支持,朝洞里爬两步后就轰然倒下,一股一股绿色的浆体从它身下渗出,腥臭无比。原来李月见那洞口的结构,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他在悬崖上砍下一棵树的树干放在石梁顶上,后来他毁树激怒巨蝎后,把它引出石洞,故意装作失足跌到,然后把树干踢下石梁,他知道那巨蝎的谨慎,就在巨蝎搜索石梁顶部的时候,他迅速荡到石梁底部,此时那巨蝎正架空站在洞口和石梁之间,把胸腹部暴露在空中,李月就在它的胸腹部下方,用飞剑之术把无名短剑射入了李瑶所说的半月形白斑中,这就是人和兽的区别。李月巧妙的利用了洞口的石梁结构,一剑结果了巨蝎,那巨蝎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被刺杀。
过了半晌,李月见那巨蝎再无动静,上前拣起猎刀,先把那倒尾剁下,这时即使巨蝎不死,李月也再不怕它,他一脚把巨蝎踢翻过来,拔出短剑,见巨蝎已经死透,李月便用剑尖把它头上的骨珠和骨角挑下,再劈开她的头颅,取出一颗枇杷大的白珠子,这就是巨蝎的内丹。
李月拿着骨角,用随身携带的清水把它洗净,拭干以后,走近火龙树,这时火龙果已经完全红透,那火龙果的顶端也冒出了一颗葡萄大的水泡,李月小心翼翼的把火龙果先弯曲,再用针把那水炮刺穿,用那骨角接住一滴一滴落下的浆体,一共有五滴浆体。李月再用那颗骨珠堵住骨角的敞口处,周围的缝隙用石蜡密封好,见那些浆体确实不会溢漏出,再把骨角固定在腰间,然后取出瓷瓶,把所有的火龙果全部收入瓶中,把火龙果的事情弄好后,李月捡起巨蝎的断钳和断尾,跃出洞口,向山下荡去。
在把巨蝎的断钳和断尾交给尚老爹后,李月便飘然而去。从此太白山周围的很多村子里都供奉着一位斩妖除怪的少年道士,那些画像都是根据尚老爹的描述所画,到最后竟绘成了一个少年二郎神的模样。
第一部 少年李月 卷二 男儿出山试吴钩 第二十八章 探母
李瑶小心翼翼的接过骨角,脸上还是掩饰不住她的惊讶,当她听李月述说刺杀巨蝎的过程时,不禁为李月的精巧设计所叹服。李瑶把那骨珠镂空,做成一精致的珠形小瓶,然后把火龙浆浆液慢慢倒入瓶中,封死瓶盖后,交给李月道:“这就是一颗火龙珠了,随身带在身上可避任何妖风邪气,而且,在邪气密集处,这颗火龙珠就会变蓝,以示警惕,你那颗巨蝎内丹也有同样的警示作用。”然后又用骨角做成了一只可化百毒的酒杯,也给了李月。最后开始教李月制丹,李瑶取出一瓶白色粉末说道:“制丹首先要有上好的丹基,用丹基做成丹体,有人用上好的金创药作丹基其实也不错,但真正好的丹基是要区分用丹的目的,去火毒则用阴性丹基,去水毒则用阳性丹基,去腐生肌的还要用考虑各种制衡因素,象我制的碧心丹就用了上好的金创药和解毒粉混合后做成丹基,然后用这火龙果和数十种珍稀药材相配才制成,故有核桃大小。象给你母亲制的丹药,只要这火龙果的就够了,再配些滋补之药,用解毒粉作丹基,很快就能做好。”
第二天,李瑶把制好的五颗红色丹丸给了李月,李月收好后,便找长虚告辞去了,长虚没有说话,给了他一些碎银并写了一张纸条递给李月,让他下山后再看,李月下山后,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遇疑则探”。李月收起纸条,大踏步地向阔别了八年的长安城走去。
在离长安还有十里的地方,天色已将晚,李月就住进了一间客栈,准备明天再进城,这时已经是夏末秋初,但夏日的炎热似乎还不愿离去,李月和别的客人一样,坐到客栈外搭的大棚下吃饭喝茶,周围的客人大都是从外地进京的,李月的旁边明显是一群商人,正聚在一起谈论各种商品税钱的变化,在他们旁边则坐着几个胡人,竖着耳朵半懂不懂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大棚的左首则坐着几个镖师打扮的汉子,心情畅快的大碗喝酒大声谈论,看样子是已经顺利完镖正要返回镖局,和他们相反的是一个书生,一个人坐在那里闷闷不乐地喝酒,旁边站着一书童,正苦着脸看着他的主人。另外还有一些零星的本地人,各得其所。
突然,远方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似乎有数十匹马朝这个方向狂奔而来,小二见机不妙,赶紧招呼众人避让,当群马靠近时,大家看见当先的是一名身着皇族服饰的少年,15、6岁左右,生得英气勃勃,长相不凡,几十匹马从客栈旁边飞驰而过,激起无数灰尘,呛得众人纷纷躲避不迭,见马奔远,一镖师怒骂道:“是哪家的王爷,如此嚣张。”这时客栈掌柜出来,招呼小二重新安置众人,闻言苦笑道:“这是太子李亨的次子李系,估计是想在关城门前赶回去,他还算好的,没把我的棚子拆了已经不错,上月郯王李琮的儿子来游玩,就因小二手脚慢了半拍,把小二毒打一顿不说,还拆了大棚,要不是他的几个玩伴嫌脏,估计我的小店也会被拆掉一半。”掌柜见大家把同情目光投向忙碌的小二,忙说:“不是他,是另一个,现在还在家躺着呢!”这时,一个商人打扮的胖子对掌柜施一礼说道:“我们是从南边来的,不了解京城诸王情况,请掌柜介绍一下,可好?让我们心里也有个数。”他说完,旁边的众人纷纷称是,那掌柜见众人心切,便说道:“好在我们大唐不禁民间评论,只要不涉及皇上,其他皆无大碍,既然各位想听,我就给各位客人讲讲,小二,给大家上茶,”见各位客人渐渐围拢过来,那掌柜也是健谈之人,一时兴致起来,清清喉咙便对大家说道:“在我们市井百姓中把这些皇室王爷分成了三等,第一等是皇上的几个权重的儿子,主要是郯王李琮、郢王李瑛、太子李亨、甄王李琬、寿王李瑁、棣王李琰、仪王李璲,这几个王爷被皇上所喜爱,除了太子李亨和寿王李瑁外,个个飞扬跋扈,其子女均为京城霸王,在外胡作非为,无人敢管。
第二等是皇上的另几个儿子,如光王李琚、夏悼王李一、颖王李璬、怀哀王李敏、永王李璘、延王李玢、盛王李琦、济王李环等等他们虽然也是皇上亲生,但由于其母亲地位不高,或者本身尚年少所以在京城影响就没有前面几个大,话虽如此,横行霸道却少不了他们的分。
第三等王爷就是先帝的一些儿子或他们的子孙另外还有一些隔了几代的王爷,比较有影响的是申王李成义,岐王李范、薛王李业及赵王李郁,这几个王爷年纪已大,治家也严,所以他们的儿孙倒也不是很扰民,其中赵王李郁因太后的关系,只能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三等王爷,至于其他一些不入流的小王和非王的皇室子弟那就更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了,这里就不多讲了。”这时那商人插口问道:“为什么赵王李郁涉及太后的关系了?”,听此言,那掌柜吓了一跳,忙说:“晚了!晚了!各位客人回房歇息去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见那商人不解,旁边有人轻轻拉拉他的衣服,在他耳边说道:“这个涉及到当今皇上,在公开场合评论是要下牢的!”,那商人闻言,脖子一缩,赶紧和其他同伴回房去了。
李月也在一旁听了那掌柜的介绍,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身量颇高,一般人都拿他当十七、八岁的青年,所以也无人管他。这是他第一次从普通百姓口中知道了自己父亲的分量,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三等王爷。第二天一早,李月便离开客栈,朝长安城走去,赵王府位于宫城内,大街上戒备森严,一般的流民、乞丐难以入内。所以街上往来之人大多衣裳鲜明、气质高贵,李月思家心切,没有多看,径直朝赵王府走去,赵王府大门前冷清落寂,只有四个兵士,看起来年纪均过四十,两个人正倚在门前聊天,另两个人在扫着一地的落叶,看李月走近,那两名聊天的军士忙立起身来问道:“小道长有何事?”李月微微一笑对军士说道:“烦请通报王爷,说李月来了。”
“王爷不在京城!”李月犹豫了一下,对那军士说道:“那就请转告管家王贵一声,说李月来了。”
“你稍等!我马上给你去通报。”听见来人姓李,那军士不敢怠慢忙进府找管家去了。那管家王贵正在训斥一名犯事的下人,听见军士的通告,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猛然从凳子上跳起来,朝那军士嚷到,快!快!快去让他进来,带到大厅里,然后又对旁边另一人说道:“你到书房去告诉大公子,说李月少爷回来了,在大厅呢!然后也顾不上跪在地上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