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吴夫人一听这情况,立马紧张了,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巧儿回想先前情景,又仔细描述了一番当时情景,听得吴夫人惊异动容。
乐儿急忙补充:“唉呀,当时情景太可怕了!我还以为小姐会——”
“胡说!”巧儿忙打断她话。
“巧儿,小姐现在用的什么药?”吴夫人看出两人中巧儿做事要稳当些,于是只偏头问她。
巧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稳了一下神才说:“这两日,我们都不曾给小姐用药。因为,以往都是翠儿和红儿负责煎药。如今,她们俩还在柴房受罚。”
说到这,她飞快瞟了吴夫人一眼,却看不出她脸上表情代表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有些支吾地说:“嗯,我们想啊,这小姐的药太重要了!”
“对,小姐的药不能出一点错!”乐儿配合着使劲点头,瞥见吴夫人看过来的严厉目光,又吓得赶紧住嘴。
巧儿见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因为,关系重大。所以,我们想等她俩出来,问清楚其中的细节,需要注意的事项,再给小姐用药。这样较为妥当。”说完忐忑不安地望着吴夫人。
吴夫人一听就明白了。这两个丫头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就害怕担上一点责任啊!
她能够理解她们这种心态。就是她自己不也要先了解清楚情况,才能计划后继的护理措施吗?
于是,对她们点了点头:“你们能这样谨慎是好的。以后,也当如此。”
“是,夫人。”巧儿和乐儿安心了,激动地回答。
“小姐,可真可怜啊!”乐儿突然冒出来一句。
“又胡说什么!”巧儿赶紧拉她袖子,使眼色提醒她。
好在吴夫人没有追究,反而望着怀中熟睡的李秀云,有感而发地叹息道:“是啊,她一个孩子要承受这样的折磨,也实在让人看着难受啊!”
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沉默下来,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回了屋子,吴夫人立即抱着李秀云到床上,静下心来,帮她号脉。
“这么弱的脉!”她真心吓了一跳,深吸了两大口气,才稳定下心来,继续切脉。
良久,她愁眉不展地放开手,和巧儿一起,帮李秀云脱了衣服,盖好被子。
再看了一眼呼吸还算平稳的李秀云,她低声吩咐:“去把小姐现在吃的药方,以往开的方子,全都拿给我看。”
“好的,夫人。”巧儿马上应答。
“我也去帮忙。”乐儿可不敢单独对着这厉害的吴夫人。
吴夫人守在李秀云床前,仔细检看药方时,关于李秀云的最新传闻终于传到了大夫人文氏耳边。
“什么?那病秧子今日下床了!还能出去了!”文氏怒火腾腾,猛然站起。
文氏的心腹吴妈赶紧劝解:“夫人,您千万别急啊!那病秧子还是同从前一样,根本走不得路,只是被人抱着出去亮亮相罢了。”
“这祸害怎么还不死?”文氏犹自愤愤,不甘地抱怨,坐下后手不断敲着桌子。
“夫人,您又何必担心呢?那么多有名的大夫都看过了,不都说这祸害活不到成年吗?”
“哼,半年前,御生堂那个费老头就来看过,不说让我们给那祸害准备后事吗?我倒是都准备好了,可她偏偏不死!”
吴妈瞧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虽然早已熟悉自己这主子的心性,心中都不由直冒寒气。
她心里实在不明白:“夫人干嘛同一个小孩儿计较?明明那大的狐狸精早已弄死了啊!一个病弱的,注定活不了多久的孩子,能妨碍她什么?”
“吴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文氏猛然抬起头,眼中射出凶厉的光芒。
“可是,将军大人已经回来了啊!”吴妈满脸为难。
一听到“将军”二字,文氏脸色剧变,似踩着弹簧般,一下弹起,“别跟我提他!他如今根本不把我放眼里了!怎么?以为直接绕过我,在那个小杂种身边安排人手,我就拿那个贱种没法了。。。。。。。。
吴妈见她在气头上,不敢再多说。类似这种话,她不知听夫人说过多少遍了。唉,要想在将军眼皮子下做这事,难度实在太大了!
过了好一会儿,文氏终于骂累了,喝了一口水,喘了口气又接着道:“我就是要她死!那个祸星,我一见她,心里就有气!哼,我总有种感觉,她若不死,我们就会倒霉。”
吴妈接触到她望过来的坚决狠辣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道:“老奴愚钝,夫人,这事该如何做才好呢?”
“我已经有主意了。”文氏冷笑着说。
而这时,李秀云正在做美梦,梦里她恢复了健康,在绿色的花园中自由漫步。
☆、六阴绝脉
第七节
第二日,李秀云一早醒来,发现是个大晴天,心情顿时好的不得了,计划着今日再出去看看。
梳洗时,见吴夫人进来,她立即抬起头来,正想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却望见她脸上大大的黑眼圈,不由愣了一下,才问:“吴夫人,您昨夜没休息好吗?”
“我没事。”吴夫人走近,细心地打量她,认真地问,“小姐,你今日感觉如何?”
“很好啊!我觉得比昨天还好!”李秀云笑得没心没肺。
“你感觉好,那就好了。”吴夫人低头望着她,神色相当复杂。
“怎么了?”李秀云总算感到异常了,发现吴夫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对,似乎揉合着怜悯,可惜,感叹等等情绪在内。她有些惊疑,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没什么。”吴夫人神色恢复了,抚摸着她头,用诱哄地语气说,“我今日要出去,你在家要乖乖的。”
李秀云可不相信她前一句话,不过听到她说的第二句话,脸色一下暗淡了,神情很是失望。
唉,看来,她今日没法出门了!经历了那样黑暗的日子,如今她最想看到蓝天阳光,美丽的树林。
“好了,我会很快回来。到时,再带你出去玩。”吴夫人轻易看出她心思,心中有些好笑,安慰地拍拍她肩膀。
“真的!我等你回来啊!”李秀云立马又高兴了。
吴夫人见状顿时被逗笑了,不放心地对巧儿俩嘱咐再三,又望了一眼纯真可爱的李秀云,这才乘着马车离去。
今日,她准备去御生堂拜访费老爷子。老爷子是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夫。四小姐最近一次会诊,就是老爷子看的。
“唉——!”坐在奔驰的马车里,她长长叹息一声,想着昨夜思虑整晚得出的结论,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拿出老爷子开的方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明明是开给弥留病人的单子啊!
她实在有些想不通,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孩子的笑脸,心中一阵钝痛。
那种状况怎么治疗啊?她不断思索着,感觉没过多久,车就停下了,拉开车帘一看,御生堂居然到了。
这御生堂不仅是安城最大最有名的药铺,还是晋国最权威的药铺。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它的分店。最有名的大夫十有八九出自于它。
吴夫人以前也在这里学医。所以,每次回到这里,她都感到熟悉和亲切。
仰望着头上那块熟悉的匾额,她不禁想起年轻时在这里立下的救死扶伤;为病人解除痛苦的理想。
“我一定要试一试!”她对自己说,毅然走了进去。
费老爷子就住在御生堂的最里间的院子。如今,老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比以前,除非必要,已经不出诊了。
“小燕子,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了?”老人看见吴夫人来很高兴,亲切地呼唤她小名。
“费老爷子,我今日来找您是有事要问。”
“难怪了。你啊,就是个忙碌命!”老人笑着摇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吴夫人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从袖子里拿出看了无数遍的药方,指着它问:“这是您老开的方子吗?”
“我瞧瞧。”费老爷子见状,脸色一下严肃了,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才点了点头,“不错,是我的字迹!”放下单子,揉了揉太阳穴,“这事,我要想想。”
吴夫人静静在一旁等着,见老人脸色神色不断变化,似乎正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费老爷子突然抬头质问,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
“。。。。。。。。”吴夫人被他的反应弄得惊诧,有些无措地说,“老爷子,我不过是来请教您这例病症的具体情况。嗯,我现在被将军大人委派,正在照顾这位四小姐。”
“什么?那孩子还没死!”费老爷子惊奇地站了起来,很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死!?我刚还见她好好的!”吴夫人被这话问得摸不到头脑。
“没死?真的没死?”费老爷子激动地上前抓住她手。
“是啊!您老怎会以为她死了?”吴夫人更奇怪了,感到手腕被老爷子捏得生疼。
“真的没死!这怎么可能?”费老爷子放开她,低头沉吟着,围着桌子走了两圈都没想明白。
吴夫人突然想到那张方子,忍不住问:“您就因为这样,才开了那张药方是吗?”
“是啊,那日将军夫人请我去为那孩子看病。我见那孩子经脉堵塞,身体瘦弱的样子,心中就感觉不妙,反反复复诊断过后,才确定她这种情况就是医典上所说的六阴绝脉。”费老爷子停下来,郑重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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