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兵器都裹着锋刃,但铁器砸在身上,也是筋断股折的下场,砸在头顶上,也会毙命。
文武百官看得是心惊肉跳,额头上冒出阵阵虚汗——这真是玩命啊!
开始,董参将的那些长枪手还能对敌,但是平川纪夫的武士团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刀口舔血之徒,灵动异常,几波攻势下来,便将董参将的长枪手打得鬼哭狼嚎,不住的后退。
老皇帝站在高台之上,眯着眼睛,密切的关注着场上局势,心中着实为这些大燕士兵担忧。
卡巴捕捉到战绩,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五百士兵分成两路,分别从左右两侧穿插进去,贴着边线,借助马速,一轮一轮的冲击过来,抖头便是一刀,也不管大燕士兵是死是活。
骑兵一排排的冲过来,马刀扬起来,便有一排排士兵倒地不起,有的被重伤,有的倒地被战马踩伤,练成一团麻絮。
而董参将的骑兵却被自己的步兵围堵个结结实实,完全没有冲出去的可能——骑兵若是没有速度,那便丧失了绝大部分战力,还不如步兵灵活呢。
董参将看着士兵一排排的被打倒,心中怒火攻心,也不顾着胆寒,催马冲上去,连着挑翻几个骑兵,直奔着卡巴冲过去,企图擒贼先擒王。
“来得好!”卡巴大吼一声,见董参将长枪刺过来,催马上前,凌空劈下!
咔嚓一声,枪杆折断。
卡巴反手一刀,刀背砍在董参将后背上,董参将吐出一口血,从马上栽倒下来。
“绑了!”卡巴哈哈大笑,又挥舞着刀,肆意冲杀。
袁卓建哪里想到董参将就这样被擒住了?干你***,丢人丢到这种地步,这仗没法打了!
望着士兵们抱头鼠钻的凄惨模样,听着他们哀嚎的哭声,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忙鸣金收兵。
卡巴、平川纪夫、吴桐望着落荒而逃的大燕精兵,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那嚣张的模样,恨不得让人把他们的大嘴给撕开。
“哼!无用之辈!”老皇帝脸色铁青,转身怒视着萧丞相,冷冷道:“萧丞相,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兵马大元帅吗?你不每常说袁卓建智勇兼备,用兵有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用兵有方?”
“皇上!臣……臣一时失察,荐人有误,还请皇上息怒!”萧丞相低着头,斜眼偷瞄着一旁的陈小九,心中终于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这厮,原来是在yin我呢!
卡巴将董参将扔在马前,嚣张的向高台上的老皇帝说道:“大燕皇帝陛下,我们突厥崇尚强者为尊,看来,您让我向你下跪的愿望,终究是要落空喽,这可怎么办好呢?”
吴桐也兴奋的满眼放光,得意道:“皇上,我这就去拜见天羽公主吧,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有与天羽公主尖见上一面,岂是待客之道?想来我爹爹是不满意的。”
平川纪夫也是满脸冷笑。
唯有阮良苦笑不已——哎!弄了半天,自己还要重新投靠定南王,这又走错了一步棋啊,我好恨啊!
卡巴等人嚣张之时,便看到小白公子、花如玉、陈小九三人骑马,赶到了卡巴面前。
“怎么?陈大人,你还不服气吗?”卡巴指着马前狼狈倒地的董参将,笑道:“你瞧,他可真没骨气。”
陈小九望着卡巴笑了笑:“左贤王,咱们再比试一场好不好?我觉得不是我们战力不行,而是因为规矩束缚了我们的进攻,我们不忍心砍伤你们,而你们却对我们下死手,这完全不公平。”
“什么?再比试一场?”卡巴、平川纪夫、吴桐三人对望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左贤王笑什么?难道你不敢吗?”陈小九淡然道。
“我不敢?笑话?”
卡巴强忍着笑意,狠呆呆道:“听陈大人的意思,居然是想要去掉规矩,刀兵相向来真的了?”
花如玉决然道:“正是此意,不然岂不是被你们这帮不守规矩的野蛮人占尽了便宜?”
“好!那咱们再来打一场,死了人,可别怪我卡巴下手yin毒。”卡巴冷冷的看了花如玉一眼,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校场尽头。
“花妹妹,全靠你了……”陈小九望着花如玉,嘱咐道:“可别受伤,我心疼着呢。”
“还不快滚,肉麻死了!”花如玉媚眼流波,横了小九一眼,心中却是暖暖的。
花如玉吹了一声口哨!
呼啦啦……
一阵叫嚷之声,从校场东门迅速传进来。徐瞎子、黑山、樱木军团赫然在列……
徐瞎子、带着五百人的方队,樱木军团带着五百人的方队,共一千人,没有骑兵!
他们或刀、或枪、或剑,更有一种黑黝黝的棍子一样的不知名武器,看起来分外神秘。
这支队伍身经百战,虽然不笑不语,脸色淡然,但却隐隐有着一种嗜血的狂热。
卡巴看在心里,心中一惊——这才是真正能打仗的军队啊!
只是……怎么没有骑兵呢?真是奇怪!
☆、第八百三十三章 花妹妹威武
难怪卡巴心里觉得奇怪,这已经违反了兵家常识——与突厥铁骑对战,若是没有骑兵,单凭长枪手结阵以待,只有防御的份,完全没有进攻的可能,更何况,这只队伍之中,连长枪手也没有啊!
卡巴、平川纪夫、吴桐三方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对手,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打残的吗?
卡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想到一会真刀真枪的砍上去,必然是血流成河之状,必然可以凭此一战,严厉挫败大燕过的士气,今后在边境上抢夺土地,岂不是更加对策有恃无恐了吗?
房龄望着花如玉队伍中那神秘的、黑黝黝的武器,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虽然不知道这武器有多厉害,但是他深深知道,陈小九不是傻子,他如此安排,必有玄机,若是贸然冲上去,岂不是会中了陈小九圈套?
沉吟半响,房龄又向吴桐进言道:“小王爷,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要小心些为妙,陈小九此人奸诈如狐,不得不防啊。”
吴桐冷眼横了房龄一眼,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一个与陈小九称兄道弟的谋士的话吗?若是陈小九真的厉害,刚才就顶上来了,何须袁卓建出马?这点眼力你都没看出来,还想要本小王相信你的谗言?还不赶紧退后?”
房龄火冒三丈,再也人不知心中的火气,双目赤红,怒吼一声,“竖子不可教也!”转身、拂袖而去!
“我草!居然敢叫我竖子……”吴桐暴跳如雷,对石头筹大吼道:“石参议,立刻给家父呈上密报,将房龄所作所为,禀报父王,尤其是最后这一句‘竖子’决不可忘记,这么一个好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房龄呢。”
“谨遵小王之命,我这密报发出去,定然会将房龄满门抄斩。”
石头筹yin森一笑——只要除掉房龄,自己就会成为小王爷身边的第一谋士,只要小王爷继承了王位,自己岂不是可以做个宰相来玩玩?
花如玉摆出如此粗鄙不堪的阵型,倒是让文武百官惊诧莫名。
这帮老家伙虽然行军打仗不成,但是熟读兵法,纸上谈兵那是精妙绝伦,巧舌如簧。
群臣窃窃私语,就连老皇帝对此也深感不解,侧头问陈小九道:“陈爱卿,你这……朕看不明白啊?”
陈小九笑指着身边的小白公子,促狭道:“臣也不明白,皇上可以询问小白公子啊!这可是小白公子的得意之作呢。”
老皇帝将头转过去,看着小白公子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叹了口气道:“朕糊涂着吧!”
萧丞相见花如玉摆出这幅阵型,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就怕花如玉取得胜利,那不是便向的说明袁卓建羸弱不堪?而袁卓建恰恰又是自己举荐的,至少‘用人不当’这个罪名是无法避开了。
袁卓建面色苍白,不断地擦拭着脑袋上的汗珠,生怕一怒之下,被皇上砍了脑袋!
当他看着花如玉摆出的这个造型之时,心中狂喜!
这算是什么破阵啊,突厥铁骑横冲直闯,只要一个回合冲下来,这支队伍就会溃散了,还打个屁的仗啊。
只要花如玉输了,那便是小白公子输了。
小白公子是你儿子,你皇帝老子总不好责罚吧?那我袁卓建你拿我不是也没有一点办法?
小白公子听着群臣苍蝇般的嗡嗡议论声,心中愠怒,侧目、冷眼在他们面前扫过,顿时鸦雀无声。
老皇帝摇头苦笑,对陈小九道:“我这个儿子啊,比我有威严,可惜他不愿意当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啊!”
卡巴久经沙场,也害怕花如玉暗中隐藏着什么特殊的机关。
他考量了一下,重新选择了五百铁骑、五百长枪手,五百校刀手,组成强大的攻防系统,严阵以待,尽管花如玉只有一千人!
双当各占校场一端,陡然间,战鼓响起,螺号鸣起,阵阵杀气在校场中蔓延。
老皇帝手心捏了一把冷汗,豁然站起,眯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校场上望去,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卡巴静候良久,也未见花如玉摆出什么阵势,马刀扬起,大吼道:“冲啊!兄弟们给我杀,狠狠的杀!”
尘土飞扬,烟雾四起,五百铁骑带着呼啸雷霆之势,直奔着花如玉那一千士兵杀过去。
而花如玉一方却毫无反应,没有任何特殊的变化,就静静的等待。
“好啊!原来是想肉搏吗?”卡巴心中大喜,突厥铁骑横冲直撞,绝非浪得虚名。
现在敌方连长枪阵也不存在,那自己还怕什么?也不用再去变阵了,只要直直的冲进去,虎趟羊群,最有杀伤力。
卡巴马刀一挥,带着五百铁骑,像是利剑一般,直插敌军心腹。
平川纪夫与吴桐也跟在后面,见此一幕,心中欢喜无比!
花如玉冷艳的眼眸中射出嗜血的光晕,牢牢计算着卡巴自己军队之间的距离。
一百丈……
五十丈……
三十丈……
花如玉挥了挥手,大喝一声:“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