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恒、苏青、霍梅三人各代表着内阁、监察、军枢,率领众臣,向铁甲营走来。
狄仁恒等人三人远远就看到花如玉的帅旗,直奔着这边走过来,众臣远远看着铁甲营队伍齐整,阵法张弛有度,气势强横,心里不禁一阵后怕:这样强横的队伍,若真屠城,谁能抵挡?
狄仁恒率领群臣走到花如玉面前,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忙拱手道:“罪臣狄仁恒拜见花将军!”拱手作揖之时,心中却起了波澜:这娘们儿怎么生的如此好看?除了曾经的嫣然王妃,无一人比得上她。
苏青、霍梅随后作揖,然后众臣跟着作揖。
花如玉使了个眼色,派人将众臣围在当中,才翻身下马,挺着胸,看着狄仁恒、苏青、霍梅许久,才笑道:“狄大人、霍御史、苏将军,你们三位明事理,识大体,重大局,此番立了大功,何罪之有啊!快请起,快请起!”
“多谢花将军抬爱!”
狄仁恒三人齐声答应,起身,拱手站起一旁,得了花如玉这一句首肯,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心中高兴这意味着三人已经在二百多位将臣脱颖而出,成为受花如玉重视的人物,即便是去了京城,也为谋求到实权职位,地位不降反升。
花如玉没有急着让群臣起身,看着狄仁恒,问道:“吴桐何在?”
苏青急忙闪身而出,将箱子打开,送到花如玉面前。
花如玉扫了一眼,心怀大定,红唇含笑,眸子闪闪放光,连生赞叹,“好!非常好,狄大人、霍御史、苏将军为大燕立下不是功勋,本帅必会上奏朝廷,表彰三位功勋,相信朝廷必有重赏。”
狄仁恒三人心中大喜,想着富贵险中求啊,这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花如玉其实对于如何处置吴桐,是很矛盾的,主要还是因为房龄。
房龄教过吴桐许多年,也有师生之谊,吴桐可以狠心杀房龄,但房龄却始终难以对吴桐下手。
但是不杀吴桐,终究是留有后患。
现在苏青三人将这桩事情解决了,真是让花如玉去掉了一块心事,心里轻松许多。
房龄没有上去探视吴桐的人头,离得远远,面容上难以高兴,沧桑而又落寞,马武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房龄勉强一笑,似乎在自言自语,“就算吴桐落到我的手中,我也会杀了他……”
花如玉扫了一眼人仍在拱手作揖的群臣,朗声道:“吴氏父子犯上作乱,十恶不赦,必遭天谴,各位将臣能良善伟民,从善如流,本帅心中甚慰,你们都起来吧。”
众臣被士兵团团围住,感受到那股凛然杀气,真如山雨欲来,让人心惊肉跳,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揣摩着花如玉这番话,就确定花如意果然不再追究此事,心中也安稳下来奶奶的,项上人头总算是保住了。
花如玉巡视了许久,又道:“各位将臣放心,只要各位能摒弃前嫌,真心实意为大燕收复疆土出谋划策,为安顿民生出钱出力,大燕皇上、兴国公就一定不会亏待各位,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众臣急忙答应,这是逼着他们表忠心,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敢消极怠工,那就要做冷板凳了。
看着花如玉耍够了‘威风’,狄仁恒向后挥手示意,三声炮响,他拱手、朗声道:“请花将军,请铁甲营入城!”
众臣再一次作揖,“请花将军,请铁甲营入城!”
花如玉翻身上马,会同马武、房龄、王飞虎、朱治山等人进城。
再进城门的那一刻,她有着如释重负的自豪,这标志着吴元辛苦一生打下的江山,已经彻底沦亡,父亲那一带没有完成的遗憾,终于在自己手中得以实现,心中偶尔也会闪过疑团:若没有小九帮忙,自己打垮吴元,有没有可能?
花如玉红唇含笑,微不可查的摇头。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避嫌
在进城之后,王飞虎立刻就率军全部接管了城防,并且花如玉再三宣布命令,任何人不得骚扰百姓,不得妄开杀戒,否则,杀无赦!
王飞虎知道这是在命令给自己听,心中苦笑,却真不敢反驳,只好老老实实的布置城防。
花如玉、房龄、马武等人被狄仁恒等众臣、众星捧月迎往王府,花如玉却严词拒绝,“谋反之地,不屑入内!”
狄仁恒脸上窘得通红,又急忙引着花如玉等人住在驿馆 。
“房先生,你看吴氏父子的家眷该如何处置?”花如玉进入驿馆,休息片刻,便将房龄、马武、朱治山召集进来,商议大事。
房龄眼神放光,若有深意道:“吴元虽然拥兵自重,但却极为专情,除了吴桐的娘亲是他原配之外,多年只钟爱嫣然一人,但却苦求不得,所以子息艰难,除了吴桐一个男子,还有两位小姐,一位十五岁,一位九岁。”
花如玉一怔,叹息的摇摇头,“真没想到吴元十恶不赦,倒是不近女色,对女人也极为专情,哼……小九哪点都远胜于吴元,但就是太花心了,哎!我又管不了他,真真让人着恼。”
这种事情,房龄、马武、朱治山三人是断断不会插嘴的,只在一边笑着,听着花如玉宣泄。
花如玉发泄了一下,看着房龄三人尴尬的笑,意识到自己失态,收回心思,很巧妙的问道:“吴家两位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都学了什么?”
房龄听出花如玉言中之意,忙道:“两个小姐相貌清秀,举止文雅,只学《女驯》,并不关心政事。”
“哦!”
花如玉点点头,想着小时候自己遭遇的窘境,吩咐道:“传令下去,吴家王府任何人不得乱闯,任何人不得侵吞王府中财物,任何人不得挟儿女而邀功,任何人不得恃强凌弱,谁敢违抗,杀无赦。”
得了花如玉这道军令,房龄、马武俱都安心。
花如玉又吩咐道:“房先生、马将军,朱将军,你们与岩都将臣关系熟稔,就有劳你们去安抚众臣了,总之,让他们明白,只要他们一心为国,一心为公,本帅不仅不妄开杀戒,还会大大的奖励他们。”
“是!”
房龄、马武、朱治山三人领命,闪身而出。
花如玉又对南公公说道:“南公公今晚付过了功德宴,还请辛苦下,就立刻返回京城,让京城派遣德才兼备的官员前往岩都赴任,与岩都本地官员交接之后,岩都官员方能前往京城。”
“这是本分,谈不上什么辛苦。”
南公公答应一声,说道:“花元帅休息吧,咱家也去休息一下,老胳膊老腿,还真经不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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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武、房龄、朱治山来到内阁中,与狄仁恒、苏青、霍梅三人聚首。
房龄笑着赞赏道:“狄大人、苏将军、霍御史于大燕有极大功勋,相信朝廷必有重赏,日后咱们同殿为臣,还要仰仗各位帮扶啊!”
狄仁恒急忙连忙拱手,心想着肯定是我们仰仗你,你又怎么会需要仰仗我们?
不过他们也明白,房龄说这番话的意思,已经是肯定他们为大燕所做的一起,迁徙至大燕之后,也会委以重任,认真对待!
房龄又道:“花元帅收复失地,新旧交替,民心慌慌,岩都城中决不可乱,狄大人,你等还要约束诸位大人各司其职,不得擅离职守,哪个大臣胆敢心存狡猾,隐匿炕上,可小心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不会!万万不会,房相国放心,一干将臣为花元帅、房相国马首是瞻,断不敢消极扛上。”狄仁恒急忙回应,背上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房龄说道:“现在请狄大人领着我去慰问群臣,相信他们也等得心急了。”
狄仁恒连声说好,带着房龄一道出去,霍梅不甘落后,也跟在后面打秋风。
“苏青,你过来!”
听着马武一声断喝,苏青急忙跑过来,腿一弯,就给马武跪下,胆怯的说道:“马将军,我……”
“好!干得好,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倒是一根好苗子。”
马武一把将苏青拉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以前你是我的亲卫,现在,我提升你做参将,以后立了功,再行提升。”
“哎呀,要我做参将?”苏青心中大喜,急忙跪下磕头,“多谢马将军提携。”
马武哈哈大笑:“走,领我去见见那些将官,听说有个叫庞合的小伙子不错,我要好好看一看,恶仗近在眼前,人才难得啊!”
“啊?有恶仗要打?”苏青很是惊诧。
“不该问的别问!”马武瞪了他一眼,笑得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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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武、房龄慰问过了众臣,回到驿馆,向花如玉交差。
入夜,凉风萧瑟,由于执行了宵禁,路上无人,显得分外孤寂。
功德宴就在花满楼举行。
岩都城五品以上官员俱都站在门前,恭迎花如玉到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花如玉才在众人的拥簇下,姗姗来迟。
她换回了一身女装,身段妖娆,举止冷媚端庄,微微一笑,光彩照人,真是惊呆了那些将臣,心中暗暗琢磨: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母老虎居然就是眼前这位妖媚诱人的美娇。娘?真真人不可貌相。
花如玉坐在主位,端起酒杯,说道:“各位臣工,岩都之治,还麻烦各位鼎力相助,谁为国尽心尽力,本帅都看在眼里,必会向朝廷大力举荐,为此,还请各位臣工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祉!来,凡是赞同本帅的,就请干了这杯酒!”言罢,一饮而尽。
众臣知道,这是花如玉考察官吏的举措,急忙表态相迎,纷纷干掉杯中酒。
花如玉连着干了三杯酒,都是在勉励他们要秉公执法,安之若素,随后又让南公公出面,宣读圣旨,小九的手谕,安稳臣心,剩下了便交给马武、房龄处置,带着南公公一同离开花满楼,直奔驿馆。
花如玉将书信写好,交给南公公,说道:“辛苦南公公了!”
南公公向花如玉拱手,“花元帅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