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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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文传-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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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大事态的极不光彩的活动。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会议策划者负完全责任。

  (四)近日《解放日报》散发了大量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传单,我们保留在必要时对“传单”泡制者及其幕后策划者采取必要革命行动的权利!

  此致上海市革命委员会

  上海柴油机厂革命造反联合司令部

  一九六七年七月二十一日

  “联司”在上海并不孤立。虽然王洪文召开了一次次声讨“联司”的大会,动辄几十万人,可是“工总司”的老对手们几乎都站到“联司”的大旗之下。就连“工总司”的反对派们的子女,居然也组织起一个个“小支联站”!

  “小支联站”的成员们,据说有五百多人。他们的任务是五花八门的。据一位十七岁的“小支联站”成员说,任务如下:一、贴标语,发传单;二、看见“东方红”或“公革会”(即?‘公安局革命造反委员会“)的汽车停在那里,就把轮胎的气放掉;三、扰乱批判”联司“的大会会场,起哄或撤传单;四、救护”联司“伤员,送进医院;五、看管好”联司“的汽车。

  “支联站”们也不时召开万人大会,高呼“联司必胜”的口号。一支名为“压勿煞战斗队”活跃于上海滩,成为“支联站”中的生力军。

  王洪文派人前去暗中查访,吃了一惊:原来,这支“压勿煞战斗队”的队长非别人,乃是他的宿敌、“一兵团”的“司令”戴祖祥之弟戴祖大!

  怪不得“支联站”层出不穷,原来都是这些几经较量而“压勿煞”(上海土语,“压不倒”之意)的人物。

  戴祖大也给王洪文抓起来了,被迫写了“自白”。这份“自白”被“工总司”印成传单,曾广为流传,题为《我为什么要“支联”,反工总司?——原北上返沪第一兵团戴祖大的自白》。这份《自白》是戴祖大在王洪文的高压之下违心而写,言不由衷,不过,多少还是反映了“支联站”的组成人员们的一种特殊心态和“压勿煞”的原因,值得一读:“我是原北上返沪第一兵团的工作人员,我哥哥名叫戴祖祥,是原北上返沪第一兵团的坏头头。

  “今年二月份,戴祖祥大搞分裂工人运动,要争名争地位,保住自己的那个山头,实现他的野心。就在二月中和其他组织一道搞了个分裂主义的‘革命造反联合委员会’,大反工总司,走上了反上海人民公社的反革命道路。

  “在这种情况下,上海的革命群众都一致起来反对,并要求把这些坏头头揪出来。

  在三月中的一个晚上,戴祖祥被无产阶级专政机关关了起来,现在仍在押。对此,我对王洪文为首的工总司刻骨仇恨,并把我哥戴祖祥的拘留归罪于他们,因此,我就一直想乘机报复。就在这种思想根源上,我就和上柴‘联司’站在一起,开始了反工总司、市革委会领导的罪恶的阶级报复活动,于七月底正式组织了‘压勿煞战斗队’,并散发了好几种伙同‘联司’反王洪文等革命领导人的传单,也在大世界对面贴了《评‘解福喜事件’》的巨幅大字报,向全市人民放了不少毒,给社会上带来了极大的毒害,是一株彻头彻尾的反毛泽东思想的大毒草。

  “所谓《评‘解福喜事件’》一文的要害是打着‘红旗’反红旗,其目的是向无产阶级权力机构的负责人徐景贤、王洪文等进行猖狂的进攻,妄图实现阶级报复。……”“888”秘密会议一辆辆轿车驶过华山路,浓密的法国梧桐遮住了骄阳。当王洪文来到“888”,他的“小兄弟”陈阿大、戴立清、叶昌明、张宝林等已在那里吹牛了。

  “888”·——上海警备区支左办公室的代号。“工总司”总部的秘密会议,正在这里举行。

  时间:一九六七年七月二十九日。

  王洪文一进来,压低了声音,兴奋地对“小兄弟”们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春桥同志说,是时候了!”

  用不着任何解释,“小兄弟”们都明白张春桥所说的“是时候了”是什么意思。

  “春桥同志从北京打电话来?”有人问道。

  “春桥同志二十日回到上海。”王洪文把声音压得更低,“春桥同志说,‘联司’和‘支联站’是群众组织,由‘工总司’出面解决比较合适。所以,这段时间他虽然在上海,就不公开露面了。他在上海的消息,要保密,不要往外说出去。据春桥同志告诉我,他这次来上海,另有重要任务。……”“小兄弟”们兴奋起来,因为张春桥所说的“是时候了”,无疑如同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在王洪文的主持下,“888”行动计划拟定出来了。

  “888”计划,共五项内容:

  (一)设立临时指挥部。

  (二)这次行动的代号为“888”。

  (三)现场指挥为王洪文、戴立清、张宝林、王腓利等人。

  (四)队伍调动基本上按“工总司”的各组分口。

  (五)确定攻击对象,主要是“联司”和“支联站”。

  关于临时指挥部,又具体分为三线。这样,在与“联司”、“支联站”的作战中,垮了一线,还有一线:第一线——指挥部设在华东物资局“工总司”联络站,由戴立清负责;第二线——指挥部设在“888”,由王秀珍、陈阿大、叶昌明等负责;第三线——指挥部设在上海警备区,由金祖敏等负责。

  “什么时候动手?”“小兄弟”们急不可耐地问“王司令”。

  “”还要稍等几天,但是,不会超过八月五日。“王洪文抽着烟,象一位指挥若定的”司令“一般说道,”我们的人,打进了‘联司’和‘支联站’。据他们传出可靠的消息,‘联司’和‘支联站’在八月五日要在人民广场召开全市大会,纪念毛主席《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一周年。我们必须在八月五日前消灭‘联司’和‘支联站’,就象武汉的‘工人总部’消灭‘百万雄师’一样!“

  “先打‘联司’,还是先打‘支联站’?”又有人问“王司令”。

  “‘联司’好打,‘支联站’难打。最好先干掉‘支联站’。”王洪文答道,“从‘解福喜事件’之后。‘东方红’已经退出上柴厂,住在延安西路二百号文艺会堂和外滩的市革会大楼。上柴厂成了‘联司’的统一天下。这样,只要把上柴厂一包围,‘联司’就成了瓮中之鳖。麻烦的是‘支联站’,东一个、西一个。我想,最好等‘支联站’开会的时候,一举歼灭。我已经关照了混进‘支联站’的我们的人,一有开会的消息,马上报告我。所以,也请各位随时作好准备,随叫随到。最理想的方案是先干掉‘支联站’,再吃掉‘联司’。另外,考虑到‘工总司’的战斗力、机动性不够强,我已请‘上体司’的‘胡司令’协助,请他们作为‘工总司’的‘尖刀班’!”

  “这个主意好!玖睢骱Γ 蓖鹾槲牡幕埃⒓词艿健靶⌒值堋泵堑囊恢略尥?

  大抵因为《沙家浜》里有个胡传魁“胡司令”的缘故,所以胡永年也博得个“胡司令”的“头衔”——认真点讲,胡永年并非“上海体育界革命造反司令部”(简称“上体司”)的“司令”,只是一名“常委”而已。

  胡永年,算不上是个正儿八经的运动员。他喜欢踢足球。进入上海一家钢铁厂之后,成为上海工人足球队的队员。

  此人在“文革”前因打群架之类流氓行为,受到过领导批评。“文革”一开始,他便扯起了“造反”的旗号:不久,他当上了“上体司”的“常委”。

  “上体司”的造反队员们与众不同,个个身强力壮,有举重大力士,有武术高手。

  哪里有武斗,这支队伍便在胡永年率领之下冲冲杀杀,出现在哪里。在“—·二八”炮打张春桥的时候,张春桥被“红革会”围困于锦江饭店。胡永年率“上体司”杀透重围,救出张春桥。张春桥马上夸奖胡永年“粗中有细,阶级斗争觉悟高”,“有办法”,于是胡永年声望陡增,成了“胡司令”。

  “胡司令”抢了一批摩托车,使“上体司”成了一支“机械化部队”。虽说这支队伍不过千把人,可是个个身手不凡,一顶十,“战斗力”比“公革会”还强。

  “王司令”预料到与“联司”。“支联站”之间会有一场恶战,于是上门向“胡司令”求助。

  “好说,好说!”“胡司令”一口应承下来,“什么时候用得着兄弟,打一个电话过来,几分钟之内我们的摩托车就出动!我手下的‘搏斗兵团’,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一言为定!”“王司令”和“胡司令”紧紧握手。

  果真,七月三十一日,王洪文给“胡司令”打来电话,说是有急事相告……大战的前奏上海西区,在离张春桥下榻的兴国路招待所几百公尺处,有一条幽雅、静谧的马路。

  马路上不通公共汽车,但常可看见小轿车进进出出。这条柏油马路并不长,与兴国路垂直,形成一个“十”字。这便是泰安路,马路两侧大都是一幢幢两层的小洋房。居居之中,既有上海著名的作家、音乐家,也有上海高级干部。大学校长、教授,还有一批资本家。

  泰安路一百二十弄三十一号,是一幢资本家的小洋房。自然,“文革”开始之后,主人被赶了出去,小洋房被造反兵团占据了。

  七月三十一日薄暮,天刚刚有点暗下来,陆陆续续的有许多人步入小洋房。

  上海各“支联站”的三十多个头头前来这里,召开秘密会议。

  上海的空气中已充满火药味儿。“支联站”的头头们为了对付“工总司”,正在部署着反抗的计划。

  会议尚未正式开始。三三两两,头头们在互相通报着各区的“支联”情况。

  在这三十多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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