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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忙称是。柳太妃又叮嘱了一些话儿，便让柳家姐妹退下了。只是在二人告退的时候，柳太妃突然叫住了柳茵茵，问道：“茵茵，你可想好了？”面色凝重。
柳茵茵知其所意，正色道：“娘娘，茵茵想好了。”
柳太妃闻言轻叹一声，摆摆手，让二人退下。柳素素见状心中着实疑惑，却也未多问，这几个月下来，和这位堂姐相处着，倒是知其是位明理的人，且对自己也是和善，在大太太那不知给自己解了多少围，算得上真心待自己的。
九月初八，吉日也。早朝毕，处理完要事，已至于辰时末，待兵部侍郎邓远博退下，宇文瑾对着殿外的高公公道：“高南，摆驾百福宫。”
这厢，崔太后和柳太妃已经在景福宫里谈了好一会话了，得了太监通知：皇帝来了。相视一笑，崔太后对着杨总管道：“赶紧去看看，备好了没，皇帝到了就开始。”
当宇文瑾踏入正殿，二位娘娘都已正襟危坐，向两位请了安，便坐上了正位，对着旁后伺立候□总管杨公公道：“开始吧。”
却说柳素素本以为到她还是要好一会功夫，不想竟排在前边，这殿选倒是和先前的有些不同，一轮五人，各品级官员嫡女一名，按着姓氏排列，柳茵茵和柳素素倒是在同一轮中，另外三位便是左相孙女黄月娴、辅国大将军之女何曼映、吏部尚书孔诗语。柳茵茵正因着和堂妹在一轮，暗自高兴，这样她不被选中的几率更大，待看到黄月娴，却是僵住了，眉头微皱，还真是孽缘，怎么和这人排在一起，这对三妹妹可是极大不利。柳茵茵担忧的看了眼身边的柳素素，见其镇定自若，面上一片波澜不惊，暗怪自己不淡定，微微吸了口气，平复了下略显烦躁的心。
柳素素看到黄月娴，也是稍微留了意，进京以来，这位黄家姑娘的盛名可是不绝于耳的，如今可终是一睹芳颜了，只见其身着粉红宫装 腰束素色缎带，身段婀娜多姿，头挽飞星逐月髻略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光彩照人，倒也不负这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声。
那厢黄月娴也细细的量着柳素素，前两日，在路边听到秀女在谈论柳素素，将自己与她做比较，本来不甚在意。可是听着多了，倒也留意起来了。如今见着真颜，倒着实吃了一惊，心中略微不安，这女子太美，竟没有一丝丝缺点。对于容貌，她本来十分自负，可今日看来，倒是稍逊一筹的。这日后，怕是自己的一大强敌。正在乱想之际，听得太监宣见，赶紧平复下心境，整整面容，跟上领路宫女的步伐。
五人颔首低眉碎步进入内殿，待五人站定，听得礼仪太监道：“礼。”待五人行完大礼，待皇帝谕曰：“平身。”，太监引礼道：“起。”
崔太后扫了眼名册，先见黄月娴、紧接着就是柳家两位姐妹，眉头一挑，看了眼柳太妃，道：“都抬起头来。”
待见了五人真容，心中一叹，倒是花样年华，千姿百媚，这黄月娴自己昨个儿见了，知道是个美人，再见这柳家姐妹，也是不俗，尤其是边上的柳素素，美艳动人，惹人怜爱，比之黄月娴更胜一筹，柳家倒是人才辈出。心思微转，看来将宇文瑛嫁至崔家倒是不错的，半月前，侄儿可是向她求瑛儿来着的，因着柳佼（柳太妃）先前她虽有这个想法，可想到柳家似乎不如从前，本还犹豫着，现在倒是定了心思。
放下名册，崔太后笑道：“这一波儿可个个都是美人胚子。”接着转头对着柳太妃笑道：“倒是柳家会养人，妹妹姿色过人，今儿看着两位柳家姑娘，到着实让哀家开了眼界，这姿色，可不一般。”
柳太妃也是微微一笑，这一排看下去，黄月娴虽是不错，可是在柳素素面前，光芒黯的不是一分，谦虚道：“姐姐夸赞了，得姐姐称赞实为柳家的福气。”
崔太后也是一笑：“妹妹谦虚了，哀家瞧这柳氏素素倒是不错的，皇帝，你看呢？”
宇文瑾闻言眉头一挑，轻笑道：“母后说的甚是。”不说姿色，柳家倒是符合自己的要求，且看太后的样子，貌似很合意，倒也合了他的心思，婆媳问题就算现代可都是一大难题，若是两位母妃喜欢，日后也能省去不少麻烦，虽说太后不管事，万事以他为先，若是能娶个合她意的倒也妙哉。况且柳素素这般姿色，他是有点兴趣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可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虽气质看上去有些冷，但他还是有把握能拿下那颗美人心的。本来昨日听太监报太后宣见了黄月娴，还有些烦心来着，若是黄月娴得了太后青眼，事情倒是难办了，不想今日却有这般惊喜。轻轻说了一声：“留。”
柳素素闻言倒是脑中一片空白，混混沌沌的跪拜叩首谢恩。就这样要步入后宫了？
旁边的柳茵茵闻言悬吊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不管是对柳家还是自己，这都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坐在上面的崔太后微微一笑，点头不语。左侧的柳太妃闻言端起杯子，轻咀一口，掩去嘴角的一丝笑意。看皇上的态度，柳家日后是不会太差了，她那个二哥，虽没有大才，倒很会生养。
边上的黄月娴自进了内殿，一直无人提及，隐隐着急，听得那一声“留”，心下更是焦躁，刚刚抬头看到那明黄色的身影，时间虽短，却在心里留下了一道的痕迹。那凛凛身躯，深邃的五官似刀裁，双眉如墨画，鼻梁高挺，眼眸乌黑深邃 ，薄唇紧抿，无一不在透露着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直待柳素素谢了恩，殿内却是一片安静，心下不安，不想听到上面传来清冷声音：“下一批。”着实吃惊，心下一慌，惊愕的抬起头，她落选了？却见中间那俊伟男子嘴角噙笑，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脸色一红，立即低下了头，自己失态了，心中一片懊恼。
殿内的其他人闻言也着实吃了一惊，这京城第一美人虽不如柳素素，但也是个绝色美人，才华横溢，又是左相之孙女，皇上怎就不留了。殿内又是一片寂静，宇文瑾见状嘴角微扬，扫了眼杨公公，那杨公公愣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立即大声传旨道：“下一轮。”
待这五人退下，殿内两位娘娘都回了神，太后疑惑看了眼皇帝，这不是打左相的脸，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见宇文瑾回了个安抚的眼神，心下略安，也未多问，皇帝心思深沉，想是自有分寸。柳太妃却是更加高兴，这黄月娴可是素素一大劲敌，不想在选秀中就被刷下了，心中对柳素素的期待也更大了，看来柳家女儿登那宝座也不是不可能的。
走出殿外，其他几位秀女向柳素素道了喜，便散去了，毕竟落选心中都不太好受。柳素素看着黄月娴离去的落寞身影，微微发呆，皇上此举着实出人意料，黄月娴怎落选了，左相的面子怎过得去，若是黄月娴样貌平淡或是才华平平倒还说得过去，可偏偏美貌与才华都是绝顶的，莫非是在削打黄家，可前阵子还听老太太说这皇帝对左相甚是看重。
“恭喜妹妹了。”柳茵茵笑道，柳素素中选，自己落选，事情的发展皆是自己心中所盼的，想到不日便能嫁给钟郎，心中一喜。
“谢谢姐姐，全靠老太太和太妃娘娘的栽培。”柳素素回过神来，微笑着回道。
这方柳家得了消息，顿时一片欢欣鼓舞，柳老太太又赏家中仆人各一两银子，顿时府中炸开了锅，道喜声不绝于耳。待柳茵茵和柳素素回了家，又是个个欢喜无比，柳老太太细问了选秀情形，柳家姐妹皆是细细作答，柳老太太不断点头，待闻黄家姑娘落了选，也甚是疑惑，不知圣意为何。
④唐·宋之问 《灵隐寺》（此诗提前出来了）
正文 12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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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②，却到桂花盛开的季节，尖尖的碧叶，淡黄的花朵儿绽放得娇艳动人，缕缕清香飘散着，天还未亮透，瓦缝间，依稀可见残留的月儿，只是院中的丫鬟、婆子们都是忙进忙出的，无意这金秋美景，倒是可惜了。
大太太领着两个媳妇急匆匆的走进荣寿堂，也不待她们行礼，柳老太太忙问道：“可打点好了？”
大太太忙回到道：“按照老太太的吩咐，业已备妥了，大爷也好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柳老太太点点头，对着旁边立着的赵生家的说：“时辰也差不多了，让两位小姐上轿启程，路上伺候好小姐，莫要出岔子。”
赵生家自是恭敬领命出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得婆子来报：“大爷小姐们已经启程。”
老太太闻言又打发婆子出去，吩咐道：“且去正门候着，若有消息，立即来报。”待那婆子出去，老太太转身对大太太和孙媳说道：“今儿个不过是初选，应该无甚问题，只是这选秀早不了，估摸着怕是要日落才能有消息，你们也莫要着急，耐心的等着便是。”
婆媳三人闻言点点头。
且说柳素素坐上马车，约莫大半柱香时间便到了永安门，此处已停有不少车、轿，待管家拿着柳大爷、柳二爷的名帖登记了，一小太监跟着过来，向柳大爷行了礼，柳大爷使人送上了荷包，微作寒暄，那太监便领着柳茵茵、柳素素往内走去，柳大爷等人便被止于门外。
柳家姐妹随着太监，穿了几个回廊，过了通明门，便也到了掖庭宫，又转了几个弯，行至一宫苑，便见不少妙龄少女排着队儿，人虽多，却很安静，小太监领着柳家姐妹去一嬷嬷那边，拿着名帖，再次登记，随后便有两位宫女分别领着柳茵茵和柳素素各去一队列着了。此刻二人倒是看到了已排在队中的江采芸，柳茵茵和柳素素都微笑示意，不想江采芸却似没看见似的，转头看向他处。柳茵茵疑惑的看了眼柳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