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自可留 by 冬眠卡 h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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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 by 冬眠卡 h完整-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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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性子……哪里还是当初从东阁领回的那人!万俟向远眯起眼,口气越发恶劣,“喜欢用嘴,嗯?”
一如往日,戏弄总是躲不过的。且现下就算是戏弄,衍墨也尤为珍惜,哪里还有那些念头?于是索性不出言反驳,拿着瓷瓶将药粉撒到身旁人的伤口上,然后又用干净布条仔细缠绕,包扎好。
如此,还有什么办法?万俟向远倚回榻上,只剩叹气。
突地,一个莫名念头忽闪而过。心底埋下怨与失望,也就消散得一点都不剩。
原来……
竟是得了自己想要、身命不忧,才会生出那些同情旁人的心思……
心里暖意流动,万俟向远将眼珠来回乱转的人捞进怀里。“那里疼么?”
摇头不答,衍墨胆子一分分大回去。
“这几日老实躺着,哪也不准去。”满心怜惜,万俟向远拉好被子,“曾云秋……留他性命。”
“属下亲自动手。”玩闹意思顿消,衍墨声音冷得毫无感情可言,“伤了主人,属下亲自动手。”
“随你。”还能说什么……万俟向远听着屋外雷雨阵阵,禁不住迷困起来。一整夜,他又哪会真的睡着?
安眠,随着雨声点点。
惬意与闲适,也在一点一滴回归。
确认身边之人已经睡沉,衍墨静静睁开前。极其小心地掀开一侧被角,抽散身侧人衣带。
一看,便是好久……
“轰隆隆——”
天边传来一声闷响,衍墨犹像被雷劈中,立刻将衣带小心系回去,轻手轻脚拉好被子。
“衍墨……”叹息一样的口气,万俟向远睁开眼,原本准备下的安抚话语全部噎在喉间发不出声。
那双星亮眸子似是染了血,红的厉害……
“属下……困了。”慌慌躺下去,衍墨闭眼不再说话。

正文 君是自可留75

往常这种时候,都是往身边靠来的。
还是存下了隔阂……
挪挪身子挨过去,万俟向远绕臂将人环住,手指顺着胸肋、脖颈、下颚一点一点探寻上去。最后,停在紧闭的眼皮上。
细密的眼睫不安抖动着,刷得指腹微微痒,若是仔细感觉,还会发现一点湿意。
无疑是方才慌急闭眼给逼出的。
“在想什么?”万俟向远忍不住心疼一番,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
东阁七年,尚且傲骨犹存。那般流血不流泪的性子……
许久许久,等不到回答。万俟向远胳膊稍稍收紧,脑中一片空荡。
如何还用惩罚,仅是自责就能将人给压坏罢。
“不是将身命交予我手就算了,衍墨,试着信任我。”也不知这话怀中人懂了几分,万俟向远等了一会儿,终于抵不过困意连连,“睡罢,我也困了。”
“嗯……”
就在万俟向远几近睡着时,一只温暖手掌重叠上来,然后微微用了些力气,握了好一会儿,才松下去。
之后,便是绵长而安稳的呼吸……
……
刀光剑影,杀戮血腥,正是惊人梦魇时,衍墨却突然惊醒!
有人潜进这屋里!
不需任何思考,碗肘一撑,迅速就要翻身到软榻外侧,挡在万俟向远前面。
“唔——”
“做什么!”疼得倒抽一口气,万俟向远愤愤将撞在自己身上的人按回榻上。
这副惊惶无措模样如何对得起死士二字!
被按倒的下一瞬,衍墨又迅速弹坐起来,紧张揪住万俟向远衣襟,一刻不停就要扯开。
“衍墨!!”万俟向远厉喝一声,终于将人镇住。不知来人是庆问,惊慌也就罢了,这是作甚!
理智在第一时间回拢,衍墨猛地想起屋内还有第三人。立刻,老实松开手,眼睛却始终盯着身旁人胸口被血洇透的里衣。
“属下失礼。”呵哧喘着气,衍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前后不过片刻工夫,额上汗水已经直顺脸侧而下,有的划过眼角,竟像泪珠一样坠落下去。
说到头,终究还是关心。怎惊成那样……蓦地心中一软,万俟向远不忍再作责怪。
“躺着罢。”
墨青池里间、外间都有,可毕竟不比卧房,是以软榻布置得舒适,却没有帐幔一类。
庆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惊诡之余,尴尬也不少。
“少阁主,属下稍后再来回报。”
“不必,现在说罢。”万俟向远将人塞回被里,看往低头站在屋里的男人。
事关重大,且此地不宜久留,庆问将心中思虑一收,立刻开始回报:“前朝宝藏一事搅得江湖、朝廷皆是不安,更甚有人为此结怨,大肆报复。近几旬江湖中出了不少命案,而且被杀者多是德高望重之人,属下怀疑……此事与寒炤阁有关。”
既寒炤阁与寒烟教牵连重重,此事牵扯进去也在情理之中,万俟向远神色一肃,问道:“可有根据?”
庆问闻言上前一步,将手中暗瓷瓶药瓶呈过去,“江湖中人动向属下一直都有留意,偏偏惨案一出接着一出,下手又都是利落狠毒,不留证据。查探过后,属下便开始怀疑,直至寻见一可疑之人。属下一路易容暗中跟踪,后又易容成客栈伙计,趁人离开偷偷潜进屋里,但翻找之下仅发现一瓶药物。”
早已察觉自接过药瓶,身旁人就紧紧盯着,这会儿万俟向远也就将药瓶递予过去。
“如何?”
那瓶子衍墨认识,曾经每次任务都有随身携带。不敢大意又将塞子拔开闻一闻,才道:“东阁死士自绝用的。”
眼底神采一闪,万俟向远问道:“死士里服过朝暮间的,可占多数?”
同样眼睛一亮,衍墨立刻回道:“东阁里规矩十分严,不愁犯不下过错。若属下没有估计错,应是每人都要找个由头被迫服下。”
俨然是成竹在胸,万俟向远迫不及待披上外衫,下榻往门外走去。
有朝暮间能用是好事,可躺在软榻外侧的人一离开,衍墨就尴尬起来。
几步之外,庆问正守礼站着,他却这么躺着……
似乎,不是很好。
可若是下去了,等人一回来……也不是很好。
反复犹豫着,门就又开了。
轻功一趟来回没用多久,万俟向远将瓷瓶中药丸留出三粒,其余全部交给庆问。
“此药寒炤阁独有,碾碎了燃着可做散功药物,约是十个时辰效用,仅对之前服用过此药的人有效。”坐回床沿挡住表情尴尬的人,万俟向远继续:“寒炤阁应为寒烟教助力。此次前朝宝藏一事搅得寒烟教安宁不得……寒炤阁定然也不能安稳度日。”
“少阁主之意,是要属下将寒炤阁所派出的死士控制住?”庆问握住手中瓷瓶,情绪颇是激动。
数年计划,终于迎来实现之日!
微一点头,万俟向远道:“三月之后,少林寺会联合武林众派一同围剿寒烟教,到时寒炤阁必定出力相救。寒炤阁死士虽能以一抵十,却抵不了这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药物。……成败在此一举。”
努力平静下心中起伏,庆问抱拳一躬身,坚决开口:“属下定当竭力!”
回头望向盯着自己后背的人,万俟向远语气柔和许多,“控制人的药物与朝暮间,可有问题?”
“控制人的药物现下有些,二三十人够用,需一旬一服解药。”衍墨语间一顿,口气多少不能肯定,“朝暮间……三粒足够,属下会尽力。”
那瓶里少说还有三四十,而寒炤阁死士统共不足百人,即便配制不出,也已减去不少麻烦。万俟向远对着旁侧浴室间一示意,道:“消息与药物照旧温泉传送。”
“是,属下告退。”庆问躬身一礼,立时翻窗消失在屋里。
有了朝暮间,便是有如神助。衍墨望着被面,眼底真心透出喜悦。
“给我上药。”口气里蕴着一丝责备,万俟向远松力躺回榻上。
经这内力齐聚的一撞,又不知哪日才能好。当日倘曾云秋用上这气力一半,他断无活命机会。
“是。”不觉有点心虚,衍墨够过旁边药物与布巾,重复起不久前才做过的事。
……
三月庭院,暖风徐徐。
石鸣彦一脸扭曲地坐在院子里,只觉得周围阵阵阴风。
“你、你说什么?!”
“劳烦石侍卫送我去趟东阁。”衍墨不碰对坐人递来的茶盏,复又将之前话语重复一遍。
石鸣彦脸上扭曲更甚,仔细盯看眼前神色从容的人,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衍侍卫……你去东阁作甚?!”
“窃物。”其实衍墨心里也没底,但终究还是来了。钟衡心思慎密,绝不会瞒着万俟向远做什么,是以只有从毛躁、马虎的石鸣彦下手。“石侍卫想必已经知道庆问传回的消息。东阁任务历来有详细记载与安排,若能得知一二,于成事有利。”
“这……少阁主可知道?”最初知晓曾云秋之事时,石鸣彦确实对眼前的人恨之入骨,可那也比不上现在的震惊!
险些丧命的事,那位都没降罪,这要是他亲手将人推进火坑……石鸣彦突然打了个冷颤。
“东阁岂是随便能回……回去必定是要带着罪的。”
“少阁主还不知。”衍墨显然也十分心虚,干咳一声,拿起茶盏润润嗓子,“……我稍后再来。”
“呃……好。”石鸣彦呆呆傻傻,木然应声,连人走出院子都没注意。
——药房。
拿着早上衍墨才写下的配制法子,万俟向远仔细核对几遍药材,正准备下手……
“主人。”门外,熟悉的声音传来。
“进来。”脸色阴沉个彻底,万俟向远放下手中东西。
若非是要人躺着休息,他哪里还用来药房亲力亲为!
暗中咽了咽,衍墨慢慢走过去,全做没有发现越发诡异的气氛。“东阁任务历来都有详细记载与安排,既江湖中接连命案都与寒炤阁有关……属下可否去看看?”
去看看?当东阁什么地方,说去就去,说回就回?!万俟向远莫名火起,刚欲训斥,就被下面的话给截住。
“若能得知些许,必定对庆问行事有助。那日曾云秋之事惊动侍卫众多,难保不会走漏风声。东阁守卫极严,人数又众多……主人若借此机会给属下安个罪名,属下自有办法从刑堂牢里逃出去打探一番。”难以言喻的紧张漫上心头,衍墨尽可能让自己放松一些。
满脑子设计人的法子!万俟向远坐回椅上,语气依旧没有缓和:“带罪回去东阁还想活着出来?”
有戏……
衍墨身子一低,屈膝跪下去,想了想又将手掌搭上万俟向远的:“还望主人过后去救属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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