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了,李青莲。”
她看到姬君漓的眸色因为这句话阴沉下来,紧跟着他拧上了乐湮的大腿,轻轻的举动似抚弄一般,乐湮脸色酡红神情古怪,隐忍着说不出话来。
姬君漓冷哼一声道:“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啃老姜!”
看他吃醋的冷模样,乐湮忍住了没将那句“你还啃嫩草呢”说出来,她被姬君漓修长健硕的身躯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顾着深深地喘息了。
“你真是不老实!”姬君漓再度对她以吻封缄。
乐湮的呼吸都被强势的男人夺去,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热,即使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感觉得到,她惊讶地看着身上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对她情动了!
若是别的男人也还罢了。
这是姬君漓!
初见时,她以为他是天边的一朵浮云,一抹月光,高贵得不能容于尘世,清冷得不能与任何人同列,令人觉得连碰他一下都是一种亵渎。时至如今她才终于相信了原来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她很高兴,他动情的对象是她。
只不过……
“姬君漓,我好像,还很小呢。”
她的心很大。但是她必须承认,她才只有不到十六岁,这是事实。
姬君漓吻得忘情,陡然被她的一盆冷水浇下来,他撑起胳膊抵在她的耳侧,声音里也不可抑制地带着一份沙哑:“阿湮,是你自己撞进来的。”
“可是……”乐湮能感觉到,他是认真的,今夜,如果她答应了,他真的可能会在这里要了她。
可是,为什么?他难道一点没准备把她介绍给他的族人吗?
“漓,你不想让你的族人接受我吗?”乐湮静静地反问。
姬君漓眸色一痛,是她不成见过的软弱,这样的软弱让乐湮的心也跟着抽了抽,她情不自禁地抽出一只手来抚上了他的眉棱骨,想为他把这眉心一丝褶皱抹平,可是突兀咯手硬是不能抹平。
他说:“阿湮,如果注定了你不能被接受的话,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欺负你。”
“欺负什么?”乐湮的问题问得真的很纯洁,这双明眸一直闪呀闪的。
姬君漓语噎不想搭话,无奈地扶额长叹,最后他强忍着起身,想松开乐湮,乐湮一直呆呆地看着他动作,整套起身的动作都慢吞吞的,和他一贯的风格很不一致。她的眼睛转了几转,看了眼自己被他无意识扯落的雪白半臂,最后笑靥漾起:“漓,去洗个澡吧。”
他恼火地瞪了乐湮一眼,乐湮心虚地抱住他的胳膊,温柔地蹭了蹭:“先去,等我长大了……”她忍着笑,在姬君漓愈发隐火的眸光里,她强忍着笑话他的冲动继续不怕死地说,“等再过一年,如果你的族人不同意的话,我和你私定终身好了。”
勇敢大胆,真像是她的风格。
姬君漓的怒火之外,没出息地多了几分甜蜜。唇角按捺不住地勾起来,他忍住那一丝躁动的火,长舒一口气,最后平缓恢复过来,一双眼眸恢复淡漠宁静,幽深得如一片无妄的海。
“阿湮,我说的,要拿孩子当进姬氏敲门砖的事情,不是说的假的。”
“……”乐湮彻底傻掉了。
……
翌日,乐湮与李白相邀酒楼,李青莲今日须发飘然,白衣长袍,腰悬古剑,眸若冷星,却疏阔不羁,看着耿介潇洒,行止风流颇有古意。
乐湮坐在长椅上看着长身而立的白衣男子,托着粉腮出神,事实上,她确实是在出神,她在想: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穿白衣服啊?不行,我家漓每天一身黑的,看着挺闹心,我回头给他多做几件。不,红的白的紫的青的,一样得几件。
李白朗笑两声,将剑柄在乐湮的桌上敲了几下,这几下敲得实,声响也大,乐湮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她微笑把手招来:“李兄请坐。”
来之前姬君漓再三叮嘱强调,所以她今天走的路子不同。
没有好酒不能牛饮,李白有点失望,不过既然结交了乐湮,他便认了这个朋友,从善如流地坐到乐湮的对面。乐湮不摆菜,也不上酒,只倒了两杯清茶。
“李兄,实不相瞒,小女子拿酒与李兄,与李兄相识,其实是有所图的。”
闻此言,李白的脸上并未出现乐湮畏惧看到的不悦,反倒他浑不在意地问道:“李白身无长物,有何可以图谋之事?”
这么豪爽大方的人物,乐湮果然没有看错,她捂着嘴清咳了一声,想到姬君漓的嘱咐,故技重施:“不如我与李兄打个赌吧。”
“什么赌?”李白为人最是奔放,打赌一事倒也有几分兴趣,尤其在他的眼底,乐湮是个有意思的女子。有意思的女子提出来的赌约,想必也十分有意思。
李白在等着乐湮说完。
乐湮又干咳了一声,她现在拿不准李白的意思,但想到姬君漓再三的嘱托,还是冒昧地说下去:“实不相瞒,小女子十分喜欢李兄的这柄剑。”
对月剑,上古遗物,剑柄的古藤鱼形花纹隐然深邃,携着喧嚣又沉寂了千年之久的沧桑,说这话的时候,李白的手无意识地摩挲过剑尾,修长遒劲的手指微微使力,那光芒仿佛要溢出来,如玉之华,如霞之绚。
李白沉吟不做声,在乐湮被消磨殆尽的失落之中,他赞叹了一句:“小娘子真是好眼光,一眼便看出了李白家传之宝。”
这东西在千年以前属于姬氏一族,应该是姬君漓的家传之宝。不过人家已经代为保管了多年,陡然要回去也不大好,姬君漓旧事重演,想用一个赌换取对月剑。而赌约就是——
“明日午时,我与李兄在此斗酒,李兄以对月剑为彩头,我以百坛陈酿为彩头,何如?”
李白好剑术,但非一定好对月剑,李白好酒,所以这彩头他才不会拒绝。而且,如此嗜酒的李白,对自己的酒量一定也存有极度的自信,姬君漓这么说过之后,又分析了一点客观因素,总结出来就是:“要他答应应该不难,李白是襟怀磊落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诓得他答应了,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
乐湮从来没有看错过姬君漓,姬君漓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她一点不意外地听到了李白的应许:“好!小娘子说话算话,届时可不要哭鼻子赖皮不算数!”
乐湮嘿嘿一笑,起身与李白三击掌,“怎么会不算数,我明日命人摆上一百坛好酒,先放在这里,要是李兄你赢了,我还派人把东西送到你府上!”
李白哈哈一笑,爽朗道:“明日午时,在此再来一会吧!”
第78章 被耍了的丫头
没想到这么轻松地就完成了姬君漓所交代的任务,乐湮心情不错,回去与姬君漓说明原委,他指尖扣着梨木桌敲了三下,沉吟着说道:“有意思了。”
“啊?”乐湮半睁明眸不解。
姬君漓莞尔,让乐湮回去沐浴净身,乐湮换了一身干净素白的齐腰襦裙,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回来,姬君漓眼底凝光微滞,最后还是弯着薄唇把人带进怀里,乐湮放肆地坐在他的腿上,把那收紧的窄腰抱住,隔着几层玄墨色的丝绸也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
“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乐湮看了眼他手心的一本书,厚厚的一本,不过比起那套完整版《中华上下五千年》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他含笑扬眉,“简体字识得如何?”
经过一年多的打磨,已经差不多了,乐湮本来是个才思敏辩天赋异禀的小姑娘,当即把他的手一拨,疑惑地喃喃念道:“《天龙八部》?”
姬君漓一笑,把书塞到她的手里,乐湮心里疑窦顿生,总感觉又要像看史书一样精研了。
可是他却没有那个意思。
“你拿回去翻到十四章,段誉乔峰斗酒的桥段,仔细看一看。”
乐湮迷糊地点了点头。
当晚乐湮便按姬君漓的吩咐回去看书了。
但翌日醒来之时,姬君漓意外地发觉乐湮的眼睛多了硕大无比的两圈黑影,他惊奇地问道:“怎么了,昨日没睡好?”
乐湮登时苦着脸哀嚎:“都怪你给的这本破书!”
“怎么了?”姬君漓自以为他给的书乃是一部经典,至少他就读过不下十遍。是以,他不太明白乐湮何以用上了“破”这个形容词。
乐湮哭着抹泪,指责道:“太好看了!你要我十四章,我一口气没忍住昨晚熬夜看了一半!”
“……”姬君漓有点无语了。
一旁蹲在地上啄着主人随手扔下的一截断木的溯时哼唧:想要吗?金庸的书,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我都有噢。说实话,你们生活的时代,写字著书都是一盆一盆的鸡汤,忒也无味,你要是到了我们那个世代,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乐湮模糊了重点,抹一把泪,伸手召唤:“拿来,都拿来!那什么鸳鸯白鹿的,统统给我拿来!”
溯时正要的得意洋洋地吹嘘几番,却被姬君漓袖下暗藏的芜英扇挥出老远,翻了几个跟头,翅膀着急地裹住圆滚滚的肚子,翻了七八遭也才定下来,一时哭天抢地,要死不得。
姬君漓把乐湮的肩膀一掐,乐湮疼得“嘶”一声,精神好了不少,他冷哼道:“你最好先照我的吩咐赢了李白再想这些事。”
被欺负惨了的乐湮嘟囔着不知道说了什么,紧跟着姬君漓往她的手心里递来一包药粉,估计之前溯时给她的差不离,乐湮没多想,脑海中回荡着段誉和乔峰喝酒的桥段。
大理段公子,身负绝世武功,用六脉神剑把酒水通过小指逼了出来……
乐湮没有这种异禀,她心里只担心着到时候要怎么瞒过李白,怎么瞒过诸人的眼睛不被发现,这药粉……
这时候,姬君漓叫上的几十余名马车夫已经在外边等候了,一车里面十坛老酒,足足十几个车,前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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