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翼仁殿下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这么一说,现场的人心里都有些发毛。
黑暗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砰砰砰”几声枪响,一个沉稳的声音响彻大厅,“不准开枪!冈田,去开门!”
“报告上将阁下,门打不开!”
不得不说,这人的声音很有穿透力。
说话的是宫本七海,报告他的是一名他的副官,本身是一名力量型的异能者,连他都轰不开门……他眼神阴郁地朝安倍悠斗看了一眼,一定是他们这种叫人不舒服的把戏!听说阴阳师会一种“封门咒”……
其实他猜的差不多,只是不是阴阳师的封门咒,而是明月的闭门符,再来十个八个力量型异能者也是打不开这扇门的。
但是,如果他们去砸旁边的墙壁,却可以轻易砸开,只是人的思维总有局限性,根本想不到要去砸墙壁。
偏偏在这时,《致爱丽丝》的音乐悄然响起,优美的旋律悦耳动听,三浦翼听到这个音乐,浑身都颤抖起来,“悠斗先生!那天华奈死的时候,也有这个音乐!”
二楼忽然亮起淡淡的光芒,并不刺眼,却足以让下方的人看到上面的情况。
一名内阁的女议员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水滴落在她的脸上,用手一摸,带着叫她色变的血腥味,顿时尖叫起来!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上面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倒地,鲜血从栏杆边沿低落下来,滴答、滴答,落在他们刚刚喝的香槟红酒和美味的菜肴里,很快,就坠落如雨。
“这是什么树!”藤真江义的心底也有些发毛,脸色难看极了。
他身边一个青年还算沉稳,“阁下,会发光的树有好几种,这应该只是其中的一种。”
这是灯笼树,当初沈迟他们在井冈山地区见到这种特别的灯笼树,它并不太高,只有三四米,它的枝端两侧挂着十几朵肉红色的钟形花朵,仿佛树枝上举满了一个个的小灯笼。灯笼树不仅花果美丽,而且叶子入秋后变为浓红,不似枫叶,胜似枫叶,这棵灯笼树就是通体红色,极有红灯笼的感觉。
它的光芒并不微弱,莹莹的,十分美丽,但它的进化能力导致沈迟他们没法将这种灯笼树用在小云或者青青里,灯笼树本身有剧毒,这棵进化的灯笼树,更是毒中之毒,通身都有毒也有算了,并不浓郁的淡淡花香也带着毒素。
“这种玩意儿只有木系异能者才能搞得出来吧!”宫本七海走到了藤真江义旁边,淡淡说。
青年缓缓点了点头。
而三浦翼则是哆嗦了一下,他只认识一位木系异能者,那位还给他留下了相当刻骨的印象,现在想起来还浑身阴冷疼痛,于是他猛然间四顾了一下,“他来了!”
“谁?”宫本七海朝他看来。
“一个中国人!大概十五六岁……”三浦翼脸色发白,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他身旁那个穿着和服的少女蹙着秀气的眉,不悦地说:“翼仁,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这样失态怎可称自己为我大日本帝国的天皇后裔!”
三浦翼哆嗦着嘴唇,有心说,等你碰上了那个恶魔就不会这样轻飘飘地说话了。
“给我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宫本七海先吩咐了他身边的副官,才转向三浦翼,“殿下,不管是不是那些人潜入了这里,你和纪子殿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话未说完,就被尖叫声打断了。
宫本七海不悦地朝上看去,不禁也怔住了。
这个宴会厅设在宽敞的大堂,正中挂下一盏繁复巨大的水晶灯,主席台的正对面有双排楼梯上去,光可鉴人的镀金扶手拐个弯,上面一圈设置了十来个休息室可供宾客休息,之前那些士兵就埋伏在休息室里,谨防突发事件,现在他们都死了,休息室里却不是没有人。
上方灯笼树明亮,下方却仍然黑暗,几乎没人发现少了四个人,沈迟用子母勾轻而易举地就攀上了二楼,又将沈流木三人拉了上去,而这时候的二楼已经到处是鲜血,刚才的黑暗,沈迟只对那些拿着枪的士兵出手,黑暗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几个天女散花过去,他们就死透了,鲜血却不是他的爱好,是沈流木的小可爱们做的,包括那两株灯笼树,左右各一棵。
《致爱丽丝》的旋律仍然在响,忽然出现两个人在两边的灯笼树下跳舞,僵硬的木偶舞,慢慢地抬起了袖子。
不仅宫本七海怔住,藤真江义的手都抖了起来,因为跳舞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儿子藤真闵一,一个却是宫本七海的心腹,同样被派去中国,后来安全归国的今井一郎!
藤真闵一长相俊秀,穿着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跳起木偶舞来还算能看,只是缓缓流下的血泪阴森诡异,叫人心底发寒,比起他,今井一郎年纪大,长得也足够倒胃口,跳起舞来那才是真的让人寒毛直竖!
他们身后的发条慢慢旋转着,而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藤真江义和宫本七海到底比那天的日本人们要镇定多了,见识心性都不是普通人可比,他们立刻就发现,上头的两个人还没有死!
“快,快将他们都弄下来!”藤真江义上前两步,恨不得自己立刻就跳上去,要知道,藤真闵一可是他的独子!
暗处的沈迟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看着就要抬脚的藤真江义又停住了脚步,不禁冷笑,这些政客果然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明明是个异能者,到这种时候还在掩饰,他的独子很可能因为他的这一迟疑而送了命,他却只顾着掩饰自己实际上是个异能者这回事。
宫本七海倒是没有掩饰什么,身为上将的他穿着整齐笔挺的军装,胸口勋章就挂了一排,这么热的天气,脚上还套着厚重的牛皮靴子,而他一抬脚,就出现在了二楼,沈迟心中一凛,怪不得柳明慧说没有探清他的异能是什么,沈迟只看出这也是一位四阶的异能者,旁的却也看不出来,照这么看,很可能是类似于瞬移的异能,这种异能不说其他,至少在逃跑方面相当棘手。
但是,沈迟又没打算和他正面交锋。
宫本七海的手朝着今井一郎伸去,要知道,今井一郎可不仅仅是他的心腹那么简单,说起来,这位应该算是他的表兄,两人的母亲是嫡亲的姐妹,刚触碰到今井一郎的衣服,宫本七海就觉得手上一痛,好似被什么戳破了皮肤,于是立刻脸色大变,抬起手看到指尖那一滴嫣红,心跳骤然加快,怦怦怦地跳得快要蹦出胸腔。
“有毒!”他大声叫着,脚下就是一个踉跄。
藤真江义立刻对他身边的青年说,“松井,快去给上将阁下看看!”
平时虽然他恨不得宫本七海立刻死了,但绝不是在这种时候,时机不对,他在此时可绝对不能死,内阁的人都在这儿,他哪怕做个样子也要救回宫本江义。
“是!”青年应了一声,一道碧绿的藤条卷住上方的镀金栏杆,一下就将他拉了上去。
今井一郎和藤真闵一还在跳舞,有宫本七海的前车之鉴,他们甚至不敢去碰他们,一名拿着武士刀的异能者已经跑了上去,抡起武士刀就想往藤真闵一的脖子上敲去,结果他自己脚步也是一个踉跄,很快脸上就泛起了青黑色。
他不比宫本七海,他只是一个二阶的异能者。
“不要上来!上面都是毒气!”宫本七海的脸上也开始泛黑,他死死盯着那两株明亮美丽的灯笼树,显然已经看出来了。
刚到上面的松井隼人也感到有些头晕,他明明也是木系异能者,照理对毒气有很强的克服力,可是他才刚刚二阶,沈流木可是五阶的木系异能者!这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差得远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抵制灯笼树的毒气!
于是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卷住宫本七海,直接往下跳去!
宫本七海如果不是因为等阶高,恐怕早就被这毒气毒死了,就如同死在上面的那个武士一样,即便如此,他下来之后,脸色还是越来越糟糕,松井隼人赶紧为他驱毒,却神色不定,看向藤真江义,深深吸了口气才说:“总理阁下,要救上将阁下的话,我只能以命换命。”
中毒太深,木系异能者也不是万能的,他的能力有限,异能等阶不够,这种毒太烈性了,根本在他的能力之外。
那名拥有毒系异能的议员走过来,“我看看。”
藤真江义连忙让开,“丸山先生,您快看看!”
打心眼儿里,他不想用松井隼人的命去换宫本七海的命,松井隼人对他忠心耿耿不说,一个木系异能者,多少代价都换不来的!怎么能折损在这里?
丸山鸠二却皱起眉来,脸色难看,“这种毒性太烈了,我也无法吸收,”他抬头看着上方,“二楼都是毒气是因为这种毒气比空气轻,才浮在上面,但如果不尽快打开门的话,很快就会充满这里,我们都会被它毒死!”
宫本七海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开始呼吸困难。
藤真江义沉默着,“那上面的闵一和今井先生都已经——”
“肯定已经被毒死了。”丸山鸠二叹了口气说。
藤真江义眼中浮现一抹痛色,“松井,先保住宫本君的命再说。”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不用以命换命,只是先保住他的命,减缓毒性,别让他现在死了就成。
宫本七海眼中冷光一闪而逝,他不仅仅是一名军人,同时也是一名政客,他当然知道藤真江义的意思!
等感觉稍微好一些了就坐了起来,看到真正关心他的部下一双双只看着他的眼睛,宫本七海心中叹气,他自己人知道自己事,这种毒确实很烈,他却也一时死不了的,转瞬之间,他就做了一个决定。
砰!砰!砰!
现在众人都痛恨这个房子太牢固门太厚重,根本就轰不开!众人本来就是来参加宴会的,根本就没人带重兵器,力量型的异能者倒是有好几个,但封门的手法不是常规手法,而是类似于阴阳术的术法,力气再大快把门给砸烂了还是封得死死的,根本就打不开。
偏偏这个大厅除了这道门之外只剩下一个安全出口,安全出口是铁门,同样被封死,一样砸不开。
“现在只能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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