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先打个电话。”简南勋拨电话给秘书。“是我,叶夏眠为什么知道我去健身房?”
“啊……”李秘书支支吾吾。
“你收了什么好处?”
李秘书不敢敷衍,将拿到的公关票据实报上,顺便把总机也一并拖下水,大家都有份。
简南勋说:“这个月你们两个薪水打八折。”在李秘书的哀嚎声中他收线,然后,微笑地看着美丽的“鑫镁”公关。
“你点餐了吗?”
“还没。”她眨眨眼。“我等你呢,简先生。”
“糟了,我怕坏了你的食欲。”他蹙着眉头说道。
“开玩笑了,能和英俊的简先生用餐,是我的荣幸呢,我胃口好极了。”女公关笑得一脸仙烂。
“是吗?”简南勋举杯笑道:“这段时间让你费神了。”
“哪里哪里,未来也要好好合作喔。”
两人干杯,简南勋放下杯子。“你知道见Mystery的企划专员叶夏眠吗?”
“有听过。怎么了?”女公关脸色微变。
“她很优秀。”
“呵呵呵呵,是喔。我们这行优秀的企划人才不少。”风度、风度啊。
“她提的企划比你好。”
“呵呵呵呵……”忍着!但她眼角抽搐。“什么企划?简先生有案子在跟他们合作吗?”
简南勋起身,朝她抛个迷死人的微笑,然后说了句教她很想死的话——
“我决定把案子交给Mystery。”
“嗄?”她如道电击,呆住了。
简南勋笑道:“好好享用晚餐。”起身离开饭店。
※※※
烂透了!逊爆了!
可怜的叶夏眠,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头发湿透,衬衫窄裙绉巴巴地贴在皮肤上,粘腻地拖缓上楼动作,她抓着沉重的公文包,左肩上还挂着个塑料袋,里边放着为了追简南勋,冲动买下的新球鞋和泳装。
忍着大腿因运动过度的酸疼,她呻吟着上楼,想起那混帐说的——
“有时要试着接受失败。”
可恶,什么嘛!她越想越气。
“他以为他是谁,哼!无礼的家伙。”夏眠喃喃咒骂着:“凭什么教训人?三八蛋!”终于回到温暖的家,这会儿她连开门的力气都没了,她按门铃,很快的,母亲开门。
“天啊,你怎么了?”叶太太拉女儿进门,同时夏眠看见许伟哲坐在沙发上。
“伟哲等你好久了。”叶太太尴尬道,她知道女儿一直想跟许伟哲分手。
许伟哲走过来关心地问:“你去哪?没带伞吗?”
仿佛今天还过得不够惨,夏眠苦笑,踢掉高跟鞋。
“你怎么来了?也好,我有话跟你说,你进来。”夏眠抛下公文包,走向房间。
“你快去把衣服换下,会感冒的。”许伟哲一脸担心。
“没关系,我有话跟你说。”夏眠关上房门。
见她神情疲惫,许伟哲问:“你看来真糟,怎么回事?”
“唉,我整天都在找简南勋。”
“哦,那个案子啊,听说黄柏诚转给你做,很棘手吗?我叫黄柏诚派给别人做。”
“你别插手,这是我的事。”她脸一沉。
他过来,亲密地揉揉她的发。“有什么关系,我明天就跟黄柏诚说。”
“不用。”夏眠推开他,走向书桌,拉开抽屉拿出戒指还给许伟哲。“这我不能收。”
“夏眠”
他又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了,她看了很火。他就是一直用这种软弱又无辜的姿态来尽情勒索她,天知道她的不忍心,让事情越来越无法收拾,越搞越大,不能再这样了。
夏眠冷着脸问:“你明知我要跟你分手,为什么还要在公司跟我成婚?”他是故意的!
“我爱你,我不要分手。”他好窝囊地低头哀求:“你不要这样……”
唉!夏眠叹气,拉住他的手,硬是把戒指塞入他掌心。
他顺势抓住她手。“我不能没有你。”
夏眠抽手。“昨天我不想令你难堪,所以才先收下戒指,但请你以后别再这样,你一定要找机会跟同事说清楚。”
“我们再试试……”
“没用的,我努力过了,我想忠于自己的感觉。”
“我哪里做不好?你跟我说!我有什么缺点?我改。”
“你很好,甚至是太好了,我想会有人更适合你,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夏眠头痛,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许伟哲瞪着自己双脚,低声说:“我不能让你走,全世界再不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你离开我,你会后悔你一定后悔!”
看着他,夏眠感到愤怒和深深的疲倦。一个大男人苦苦哀求,嚷着不分手,好可怜,可是同时也让她觉得很可恶。
他在同事面前对她好,营造出他们感情好的假象,吃定她不想令他难堪,就故意在大家面前求婚,以为这样她就不能脱身,却不知这只会令她更厌恶。
该说他阴险还是愚蠢?难道以为她看不出他的心机?
“请不要再来找我。”夏眠走去打开门。
他僵住,抬头看她,她又说:“请你找机会跟同事说,我们已经分手。还是要由我来公布?”
“不!”他眼睛爆红。“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第N次耐心地解释:“如果我继续跟你交往,才是最残忍,终究我还是会离开。你明白吗?”
“我从没对谁付出那么多,从没有!”他失控大吼。“我从没有这么认真,从没爱得这么深,难道你要我跪下来求你?你的心怎么这么硬?!”
他斯文的脸瞬间狰狞,像发狂的野兽。看着他失控,她心里难受,却仍强自镇定,装作无动于衷。
“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遗憾的是你这么努力我却不觉得幸福,反而很辛苦。”
“为什么?还有什么我没做?”
“你不知道吗?你做得太多太过了,那么多关注变成包袱。爱不是只有单方面赠与,还有互相的回绩,这对你不公平,而我的压力好大。你跟我分手吧,我求你放过我。”
“你要我怎么跟我妈说?!”他怒吼。“她早把你当自家人,已经在准备我们的婚礼。还有同事呢?你要我怎么跟同事解释?我堂堂一个经理下跪求婚结果被拒绝?我面子往哪搁?”
夏眠生气了,落得这局面又是谁造成?他自导自演,却逼她负责,岂有此理!她一直顾虑他的感受,他却一直无止尽勒索她。
她面色一凛,冷冷地说:“请你离开。”
“我很痛苦……我真的好痛苦!”他目框殷红。
“请你离开。”
“夏眠……”
“你走!”他不肯动,她过去将他推出去。“不要找我,你不要再来找我!”
※※※
许伟哲回到家,他回房,关了灯,靠在床边喝酒。
房外传来母亲讲电话的声音,她正兴奋地和好友宣布儿子的喜讯——
“呵呵呵……别这样说。到时你来我就很高兴啦,你觉得一月三十号这天日子好不好?”
“我昨天拿他们的八字去算,师父说他们好合,这女的还会旺夫喔……”
“好啊,芳仪,我给你那女孩子的名字和八字,你也帮我找人算看看,嗯……叶夏眠,夏天的夏,睡眠的眠”
“你先生认识的人多,帮我问问看哪间饭店的菜色比较好?嗯、嗯……哈哈哈,是啊,越快越好喽,明年是孤鸾年不能结婚……对啊,所以我买了钻戒要儿子赶快求婚嘛……”
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许伟哲耳朵里,像绵绵密密的针,扎着他的心。
他苦笑,猛灌酒,后来,就听不清楚母亲说什么。
他醉倒,趴在床上,抓着枕头,喃喃说:“夏眠我爱你我不要分手,夏眠”
※※※
翌日早晨,夏眠一到公司就趴在桌上呻呤。
“好惨……头好痛。”
“喏,快吞止痛药。”林葆晶拿药给夏眠,又摸她的额头。“哇!好像有发烧欸。”
“哈呼!”夏眠吞了药,擤鼻涕,揉着太阳穴。“昨天被简南勋整惨了,怎么会有那么可恶的人!”身体已经够不舒服,偏偏许伟哲还来闹,唉。
葆晶呵呵笑。“我早跟你说了,他很难搞。他要是不厉害,怎么旗下的艺人都不敢跟记者乱说话?”
朱凯琳走过来问:“叶夏眠,怎样?简南勋的案子抢到没?你是咱Mystery的台柱啊。”
林葆晶捏住鼻子骂朱凯琳:“喂喂喂,你是把香水往头上灌是不是?熏死人了。”
“这是高提耶最新的香水,你懂什么?”凯琳又问夏眠:“怎样?谈得怎样啊?成功了?”
夏眠瘪嘴,不甘不愿地说:“没成功啦。”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朱凯琳仰头大笑,转身离开。
“笑得像马叫,她真的很讨人厌!”葆晶气唬唬地瞪着朱凯琳。
特助过来对夏眠说:“叶夏眠,组长找你。”
夏眠呻吟道:“完蛋……准是要问简南勋的案子。”
“怕什么,没拿下案子是正常的,一开始就让那个三八搞砸了嘛,他敢骂你?”
在组长办公室外,夏眠深吸口气,做好挨骂的准备,敲门进去。
“夏眠!”黄柏诚咚地从座位跳起,过来拍着她肩膀笑呵呵的。“太厉害,你太厉害了!‘鑫镁’的人快气死了。”
“怎么了?”现在是什么状况?夏眠不解。
“今天晚上六点,简南勋约你谈案子。”
“嗄?他不是跟‘鑫镁”’
“他改变主意,真有你的,你真厉害啊,夏眠。”
“等等——”夏眠惊呼:“简南勋……简南勋没跟‘鑫镁’签约?”
“他对你的企划比较有兴趣,早上亲自打电话给我,还约好了地点,请你晚上带合约过去。”
叶夏眠好惊骇,简南勋答应了?
简南勋在想什么?昨日他明明很坚决地拒绝了啊!怎么忽然改变主意?怪怪的。
他被说服,她应该很高兴,可是,一想到昨晚他给她吃的苦头,他那双坏坏的眼睛,嘿,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从事公关工作,她应付过各种棘手人物,被训练得不易动怒,懂得怎么和麻烦人物纠缠,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让步,或使用一些巧妙的迂回的手段,诱导对方往她要的结果去。
独独对这个简南勋,她没把握。昨天受够了,今天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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