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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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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缘
作者:多多钱
入梦
揉揉眼睛,顺便瞟了一眼显示器右下角,嗯,就快七点了啊,一天又这么过去了。转转因姿势保持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脖子,顺手关了显示器,换了身衣裳,简单的白棉布衬衫,黑色仔裤,是自己一贯的简单朴素风格。
捞起身边的黑色大袋子,伸手进去,在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中迅速地找到自己想要的,然后一手捏着一个黑色牛皮钱包,一手晃着一串正铃铃作响的钥匙,挤进那双前阵子一时心血来潮花了好几百大洋买来的银色高跟凉鞋,一晃一晃出了门。
进了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看着红色的指示数字不断地变幻着,心里盘算着,也有四五天没有下过楼了吧,天天是泡面饼干+外卖的日子,今天出去买点什么自己回去做吧,做人不能太过亏待自己吧。可是吃什么呢?
正盘算着,叮的一声,已经是一楼了,可是还没想好吃什么呢,还是先出了电梯,到了菜场再说吧。
走出大楼,一阵风吹过,不由打了个哆嗦,抬眼看去,虽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却被繁多的电灯映地红红的,又是一阵风刮过,落下不少树叶儿,盘旋地落下,记得有人说过树叶是被束缚的精灵,只有在落下这一刻才能尽情地舞蹈,现在看来,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在去菜场的路边,摆了好些个小地摊,多数是针对女性的,有头饰,杀虫药,锅碗瓢盆等等。反正无事,我便稍稍留意了下,忽然看到一块皱巴巴的黑布上摆了一些制作奇特的饰品,自己一向喜欢有新意的东西,于是便在那摊前蹲了下来,细细挑选了起来。
先拿起一条手链,像是藏银做的,样式很有点古朴味,挺不错的,看来现在的东西是仿地越来越好了,放下,伸手取过一块看来平淡无奇的玉坠子,我不懂玉,只听说越透亮的越好,若是看来里面像有水流动感觉的就是真的,于是我举起它,迎向路灯,隐隐期许着,可是却只是一片黯淡,看来不是真的了,心里也有了丝黯然,可转念一想,这路边摊怎么可能会有真的玉呢,于是又放下,挑起了其他,终于相中了一条手链,式样很是简洁,几根银丝缠绕着,挂了几个小银铃铛。戴上手,轻轻摇动,传来一串铃铃声,很是动听。
“多少钱?”
“十块钱。”
“给。”我转身要走。
“等等,小姐,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这个送给你。”
回头一看,是之前看到的玉坠子。“不用了,谢谢。”
“要的,这个坠子还可以挂在手链上的,也很好看的。”卖东西的大妈边说边拉过我的手,我甚至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个玉坠子就帖服地爬上了那条链子,挂在了其中一根银丝上,好像本来就挂在那一样自然。
我心下诧异,却也不愿多想,反正大不了回去把它拆下来就可以了。“好吧,谢谢。”
晚饭后,习惯性地打开显示器,下载了最新一集《绝望主妇》看,也许看着那些比自己更绝望的人都在努力生活着,这样自己才能鼓足勇气继续生活……
我,钱惜琴,有着一个最俗气的姓氏,这是那个让我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给的,这个名字,更是一个让我每次想到都不由得冷笑的笑话。
我爸,钱万生,钱氏集团的总裁,属下产业光注册资本都已超过五十个亿,更不知他那些个“黑钱”有多少了。
我妈,孔淑琴,在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和许多热血沸腾的青年一样,从大城市来到那一片洋溢着青春激情的红土地上,遇见了她这一生的克星,继而有了我。
我不知道究竟是爱情是有保鲜期,容易过期;还是爱情太脆弱,抵不过现实的冲击。甚至有时候我不禁怀疑这两人当年有过的是否真是世人颂扬的爱情,如若不是,那为何会有我,而我又会有“钱(万生)惜(孔淑)琴”这样一个“感人”的名字呢?
又或许真是命运犯下的错吧,在一波波巨大的下乡知青返城浪潮中,他们面临了人生中第一次分离。妈妈带着我回到了她出生的那个城市,我不知道当年妈妈一个未婚女子将我抱回家遭遇的是怎样的怒火滔天,她受到的伤害又是怎样的刻骨铭心,我只知道,她回到了最初与我爸相遇的那片红土地上。我想,她是盼着也许有一天,爸会回来,然后找到她,然后接我们去过好日子。
可是爸一直都没有来。
十岁那年,我放学回来,妈妈拉起我的手:“琴琴,我们去找爸爸。”然后我们上了一辆长途客车。
我从没有坐过那么久的车,晕车的厉害,每天只是靠在妈妈怀里,昏睡着,也吃不下东西,一吃准吐。
还好,在颠簸了四五天后,我们终于下车了。妈妈领着我,来到一栋高高的房子前,进了里面一个小小的间子,又是一阵晕眩。我迷迷糊糊跟着妈妈又见了一间屋子,比刚才的那间大很多,我抬起头,一片光亮向我铺天盖地而来,好刺眼,我又是一阵晕眩。在那片光亮中,妈妈和另一个女人在争吵,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手舞足蹈地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糟糕,又是一阵晕,这次我没能顶过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是在一个很白很亮的屋子里,嗯眼睛有点蒙蒙的,想用手揉揉,却不料惊醒了正握着我手的一个人。
那个人,后来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打我懂事起就没见过的爸爸。
后来的故事很老套,在我身体养好了之后,那个爸爸想要留下我,补偿我,妈妈不同意,还是把我带回了小城,爸爸就时常汇些钱寄些东西过来。
可是,我却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年,我和妈妈都走了过来,为什么她偏偏就在那一天就累的走不动了呢?
对,在我上大四那年,接到一个从小城公安局打来的电话,说我妈她自杀了……
回了家一趟,认了尸,在邻居的帮助下把葬礼操拾了,我又回到了学校。忙碌的毕业设计,实验,论文,再加上奔波的找工,笔试,面试,我的大学生活就这么过去了。
十一点多了,该睡了,还记得有人说过“睡觉是女人最好的美容”,于是我关了电脑,爬起身,挪到浴室冲了个凉,然后又爬上了床。
我抱着丑丑,把脸埋进它柔软的脖子里,开始酝酿睡意。
许是真的还早,一时竟睡不着,又想起这一年多来的事。毕业后,我进了一间还过得去的公司,工作很忙,我倒也乐意,毕竟忙起来自己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努力还是有结果的,从主管到部门经理都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公司同事也都很喜欢我。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也很是简单快乐,这样的生活也许我本来还可以过上一段时间的,如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的话。
那天下班后,我照常抱着一堆资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电梯门徐徐打开,里面两个男人正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一个我认识,室我们公司的总经理许建国,而另一个,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哗啦”一声,我手中的一堆资料全都洒到了地上。顿时,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电梯门在中间固执地来回碰撞着……
这个男人,原来我虽然只见过他一次,可是他的脸,我却还是可以记得那样清楚,以至于再见时我一眼就人出来了。
曾经,我以为今生我与他的第二面会是在我母亲的葬礼上但却是在这个冰冷的钢铁大楼里,可是此时此刻我的身心却比这钢铁更加冰冷。
回转神来,我紧张得思考。是了,上一次见面时,我才十岁,还是个小女孩,而且我和妈妈长的也并不很像,他没可能认出我是谁,现在他们俩都愣住了可能是因为没见过哪个女孩子那么粗心大意,拿东西都拿不稳,还那么胆小会被吓住。
于是我很快地把地上散落的纸张都收好,重新抱起,闪身进了电梯,向里面的两人微微点点头,轻声道了句对不起。然后马上转身,不再看这两人,只看着紧紧关闭着的电梯门。
下班时间,进来电梯的人越来越多,我小心地将身子一点点挪地离他们远一点再远一点的位置。待到出了电梯,出了大楼,进了公交车,看着这栋大楼渐渐离我远去,这时候我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
第二天我便递了辞职信。我婉拒了所有人的挽留,在一个月后简单地收拾了下办公桌就回到了自己租的那个小居室。每天只是吃饭,上网,睡觉,偶尔下楼买点东西,有时也下下厨。每天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好在自己一向生活简单,就这样靠着之前一年工作节省下来的钱,到目前也过了半年了。
那次辞职之后,我没有再找工作,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妈妈走了,我甚至没有流泪;爸爸没来妈妈的葬礼,我也只是觉得释然;工作了,同事对我的赞叹和关怀,我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再见到爸,我却失了神,再无心工作。
自我上高中就是住宿,要重要的节日学校放假才能回家,上了大学,不在同一个城市,和妈妈更是只有过年才能见着,要算起来,这近十年来,自己都是一个人走的。也许是性子太过清冷,朋友很少,男友更是没有。记得高中时候,有个男生给我写情书,我当着他的面就扔垃圾桶里了,后来就再没男生敢靠近我了。不过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也许真是一个人惯了,也不想改变什么。
渐渐想地乏了,我抱着丑丑,渐渐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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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浮起一圈白光,笼罩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