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法外。”
“也好。”唐三叔和孔老九对了下目光,两人都越发没了底,现在事情的发展趋势,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定计划。
从地牢出来,进入了甬道,这甬道的尽头是清风寨的秘密出口,曾用于逃跑和运送秘密货品。
正走着,秦素言忽地叫肖天宇,“大哥,您看,这是什么?”
这时,秦素言捡起来一条帕子,是红色的,右下角绣着一个“九”字,上面沁着浓浓的麝香味儿。
秦素言一只手掩着鼻子,另一只手立即将帕子塞给了肖天宇。
肖天宇看了一眼帕子,便转向孔老九,“九爷,这个,怎么解释?”
孔老九的脸,顿时像被冰雹砸过一般。
“大当家的,您不能凭借一块帕子就说我是下毒的真凶吧!再说,即便这帕子是我的,也可能是以前留下的,不一定是昨晚啊?”
“九爷,这帕子上有很浓的麝香味,如果真是放久了,它还会有这么浓的气味吗?”秦素言冷冷地问。
“秦素言,你血口喷人!”
“哼!我血口喷人?这里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在这天窗下,捡到了你的帕子,当面拿给你看,你还不承认?”秦素言面无表情地说。
“大当家的,不可能是老九,我可以为他作证,昨晚,开过会之后,老九在我房内,我们聊到很晚,然后,他就回房睡了。他住在我隔壁,我睡觉轻,他有什么动静,我完全听得到啊。”唐三爷说道。
“唐三爷,现在恐怕,谁都不能保证谁吧。请问,昨晚,您有没有来过这里?”秦素言问道。
“秦姑娘,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您和孔九爷形影不离的,如果,他昨晚来过,那您呢?”秦素言逼视过来。唐三爷心里一惊,这丫头,果然不简单!
突然,孔老九喊道,“秦素言,你这个臭娘们,你敢诬陷我,我费了你!”
还没等他的脚迈出来,却已经被柳文卿一腿绊倒。“九爷,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最好老实些!”
正在这时,老管家李大白突然跑来。
“大当家的,刚刚,我去唐三爷房里打扫房间,忽然发现了这个。”
肖天宇接过来,却是一封信。
这信的署名是赵子楚,内容是他派来探视清风寨地形的探子近期将至,请求接应。而这封信,却是写给唐三爷和孔老九两人的。
赵子楚的笔迹,肖天宇曾见过一次,他仔细看了下,并未发现什么纰漏,这果然是赵子楚的诡计。
肖天宇颤抖着手,把信拿给唐三爷,“三爷,能给我解释下吗?”
孔老九也起身跑过来,两人看过信,瞬时,脸色大变,“大当家的,这不是真的,这是有人诬陷我们啊!”
“诬陷?你说李大白诬陷你们吗?”肖天宇问道。
“不!大当家的,我唐三爷相信,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秦素言笑,“三爷,那就奇怪了。我们这的人很早就出现在这里了。如果这封信不是你昨晚,从小白脸手里拿到的,那么,刚刚那段时间,谁又能□,把这封栽赃信,放在你的房间里呢?”
“这,......”唐三爷的大脑出现了一片空白,他心知,这是,跟秦素言,跟柳文卿,都脱不了干系,可如今,证据确凿,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心里悔之晚矣,老九啊,老九,你的计划可把我害惨了!
“四爷,七爷,把他们压下去!”
忽听,孔老九一声大喝,“你们,你们谁敢乱动,大家都别死在这下面!”
只见,这孔老九居然从身上掏出一串手雷,他喊道,“三爷!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打开甬道的密门!”
唐三爷见势不妙,只得跟孔老九站在一条线上。急忙去开门锁。
这密门的钥匙,清风寨里,只有两人有,一是大当家肖天宇,第二人,便是唐三爷。这是,司洪啸给他特别待遇,因为唐三爷劳苦功高,司洪啸去世时,曾经秘密交代他,辅佐肖天宇,是怕肖天宇年纪尚轻,做事欠缺经验。
唐三爷万万没想到,这把钥匙,倒用在这个时候。
秦素言看了看柳文卿,又看了看肖天宇,这地牢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每年都有下沉,这土层松动,哪里禁得住那十几二十个手雷一起爆炸。
现在,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唐三爷和孔老九逃跑。
随后,肖天宇立即叫四爷和柳文卿赶忙带一队人马追下山去。
肖天宇和秦素言从地牢出来上了楼,单独把秦素言叫进房里。
肖天宇坐在椅子上,也摆了摆手叫秦素言坐下,随后,他把那封赵子楚的信,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素言,这封信,是你写的吧?”
“大哥,果然聪明。”
肖天宇冷笑,“我肖天宇的聪明可不及你千分之一啊!”
秦素言站了起来,“大哥,素言这么做是为了你呀!如果,我不出此计策,唐三爷和孔老九,早把你给生吞活吃了!”
“你什么意思?唐三爷虽对我做这个位置颇为不满,可我不认为,他会真地害我性命!你这一计,害得他如此,如果再有个性命闪失,我如何面对死去的司大当家!素言,你让我太失望了!”
“大哥,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请你看看这个。”
秦素言从身上取出一张黄色纸张,肖天宇接过来,却见那笔迹也很像赵子楚的,但临摹得并不如秦素言的手段高,所以仔细看,还是能辨认唐三爷的一些书写习惯,上面写着的内容,却是让肖天宇生出一身冷汗。
肖天宇,上月,你我旗云县见面所谈之事,近日就要有所动作了,我派的盐车上有十五名精干,与你接头,到时候,里应外合,归顺者,留其性命,不服者,立即灭口,把清风寨作我奉军的秘密据点一事,就交与你了。
末尾署名,真是赵子楚。
肖天宇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密汗,“这信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小白脸的皮带扣子里。”
肖天宇仍觉得,这是秦素言故意栽赃唐三爷,“按你的说法,那小白脸是唐三爷和孔老九为了害我,而布置的,那他又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而不是当众揭发我?!”
“因为,我让七爷过去传话,告诉小白脸,是孔老九要那封迷信,找你当面对质,再加上,七爷告诉小白脸,是孔老九派他来救小白脸的命的。”
肖天宇霍地站起来,“什么?!这事还有老七的份!”随后,他又重重地坐了下去,冷笑道,“呵!我就知道,他会为了你,做杀人的事。”
秦素言走了过来,“大哥!我们是为了救你啊!难道,您还不明白,这信中所提旗云县,就是他孔老九针对你刚从奉军手里逃脱一事。再者,你昨天,在议事厅,可只说,你被奉军抓住,又逃脱,你可没提过旗云县啊,这孔老九又怎会知晓?这很明显,在旗云县追杀你的杀手,是孔老九派去的。而你却大难不死,他却还不肯松口,联合唐三爷用这件事做文章,把你弄成是奉军安插在清风寨的探子!这里是清风寨,是坤军的领地!但问,他和唐三爷设此局,是何居心?!”
秦素言望着肖天宇,想从他眼中期许一些理解和认同,“大哥,他们是要你死!”
若不是,秦素言这番推敲,肖天宇还真没想到,这孔老九看似草包,实则却是个阴狠小人。他真是大意了!他忿忿地攥紧了右拳,朝桌上,就是一拳头。
秦素言转过身,悠悠地说,“大哥,做大事者,就不能太心慈手软,否则,别说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就连自己都难逃被整的下场。”
秦素言的语调虽是淡淡的,却有一种气定神闲的穿透力,准确地拿捏着肖天宇的心绪变动。她知晓,这样说,又会触痛到肖天宇内心的隐伤,可当今这世界,唯有强者称霸四方,又有哪一个沉溺小情小爱,不是被缚住手足,一事无成!不点醒他,他只会这样混沌终老。
肖天宇站起身,转向窗口,刺眼的正午阳光,铺射而来,金色光束仿佛一柄柄透明的利刃直插肺腑,仿佛万箭穿心般地,分裂,撕碎,没有痛楚的痛,似在对照,他曾无比卑微的无能为力。
这时,一个坚硬冰冷的念头开始在肖天宇心里迅速膨胀着。
肖天宇,你失去冯芊芊的那一刻就该知晓,失去她,不是你不够爱,而是你不够强!如果,你是霍云龙,如果,你是任铁生,又有哪一个,敢跟你抢女人!
“素言,你说的没错。大哥,不该优柔寡断,”
“大哥,不论何时,素言自当效犬马之劳!”
这时,门外传来急躁的敲门声。不等肖天宇回答,那大胡子已经急躁地推开了房门,“大哥,我们进来了!”
大胡子四爷走进来,才看见一脸颓丧的柳文卿。
“怎么样?追到他们没?”
“奶奶的!别提了!这孔小子,出了这山寨,就像是土拨鼠一样,钻了林子,就没了影。”
“大哥,我也奇怪,这山寨周围的情况,孔毛庆似乎比我们更清楚似的。”
肖天宇站起身,看着四爷,“那是当然,唐季春和孔毛庆都是赵子楚的人,他们埋伏在我们之间,必定会给自己找好一条退路的。”
“奶奶的!真没想到啊,这孔毛庆那瘪三,居然是赵子楚的人,可这三爷,跟着司大当家的出生入死十几年,若他真是奉军的探子,也用不着掩藏这么多年吧。”
秦素言说道,“四爷此话差异,唐三爷未必一开始就是赵子楚埋在这里的暗线,很有可能是被那孔老九巧言厉色地渗透了,也说不定。四爷,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自从司老爷子把大当家的扶上这第一把交椅,这整个清风寨,又有几人是真正信服?都说,我大哥年纪尚轻,江湖历练尚浅,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更何况,是这全山寨中最德高望重的唐三爷?这或许,正促成了后来唐三爷和孔老九的联手,也很有可能啊!”
大胡子四爷听这秦素言说这一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