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龙走到任大帅近前道,“干爹,云龙还要带您去个好地方呢,等到了那,您再好好歇着,准保您,歇个痛快!”
☆、暗杀任大帅
说时迟那时快,霍云龙的手枪已经对准了任大帅,任大帅也并非等闲,见霍云龙言语不对,也立即掏出手枪,指向霍云龙。
霍云龙笑,“干爹,您掏出手枪也是没用的,您的那把手枪里,没有子弹。您难道没发现,这几个月里,您身边的手下,已经被我一点点换成了我的?呵呵!是啊,您是大帅,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您只会关心,如何把少游扶到您的大帅宝座,让他坐享您的天下。”说着,霍云龙吹了吹枪口,“可惜啊!我一心帮您,我身上留下多少伤疤,挨过多少枪子,都没人记得。”
“云龙,我让你帮助少游,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你居然贪心如此,还密谋要杀我!简直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片心!”
霍云龙大笑,“一片心?你的一片心!”霎时,又怒视着任大帅,“可惜,我要的不是你的一片心,我要的是我霍云龙该得的!我要的,是我打下的半壁江山。”
任大帅往后退,“那,那我给你半壁江山,还不行吗?”
“哼!已经晚了!我现在要全部,全部,你也给吗?!”
任大帅算是看出来了,这霍云龙积怨已久,现在跟他谈条件,还不如不谈。这时,他把最后的期盼放在了曾司令和方卓华两人身上,“曾司令,卓华!你们还不制止他!”
见二人不动,任大帅无奈地问道,“难道,难道,你们也是霍云龙的人?哼!没想到,我任铁生,居然会坏在自己人身上!”
“他不是你的自己人,他是你的仇家!”随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树上飘下来一个白衣女子。
众人还未看清那白衣女子的面目,任大帅的胸口已经扎扎实实地挨了一刀。
白衣女子恨恨道,“这一刀,是为我死去的父母!”说着,又捅了第二刀,“这一刀是为我死去的夫君!”
白衣女子还想捅第三刀的时候,霍云龙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秦素言!你来干什么?”
秦素言盯着霍云龙,“我来报仇!龙少,你松手!我们两家都被这只老狐狸给骗了!让我先杀了他,再跟你解释!”
霍云龙一把揪起任大帅,瞪红了眼睛,“她说的可是真的?当年真是你设计害得我们两家互相残杀?”
任大帅大笑着,呕出一口血来,“哈!想不到我任铁生一时心软,居然留下你们这些后患!不错!当年,老大帅一死,我和你们的爹在军中势力,三足鼎立,谁不想做坤军的头把交椅?!可是即便最后由我坐,也未必没有动摇的危险,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设下圈套,令你霍秦两家自相残杀,我坐收渔人之利,成了一军统帅。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谁知,还未等霍云龙开枪口。噗地,不知从何方飞来一柄飞刀,只差任大帅胸口,任大帅登时断气。
霍云龙命手下快去寻找刚刚飞刀之人,秦素言连忙上前检查任大帅的刀口,发现刀刃切入极深,断定此人武功功底身后。
看见这种飞刀的力度和切口形状,令秦素言立即想到肖天宇,可是肖天宇此时的情绪低沉,根本不可能跟踪她到此做这种事情。或许,这世上还有一人能飞出这样刀法。
这时,派去的找人的手下回来报告,并未见到人影。
霍云龙将那几人骂了几句,转身过来问秦素言,“你看出是谁了,对吗?”
秦素言默默道,“一个死人。”
“一个死人?谁?”
“司洪啸。”
“你是说过去清风寨的大当家?他的确没有死。”
“你怎么知道?”秦素言看着霍云龙。
霍云龙眼神深深地看了看任铁生的身体,拔出身上的护身匕首,上前又补上几刀。
他平静道,“如果做事不干净利落,那么任何时候都可能出现死而复生的人。”
“爱,或者仇恨。都可以令人死而复生。”秦素言接着说,“我在清风寨的时候,曾听李大白说过司洪啸的风流韵事,说当年,司洪啸曾迷恋过一个刚刚出名的电影明星,名字里有红字。前不久,我听闻红云社头目的红姨被暗杀了,想来,刚刚任大帅被杀,必定跟这件事有关。”
霍云龙将匕首上的血,在任铁生身上蹭干净,并不作声。他早就猜出来,刚刚那刀是司洪啸做的。
肖天宇自8岁丧父,便被一猎户收养,后在15岁那年巧遇被野狼袭击的司洪啸,空手打死了十只野狼,救了司洪啸一命。司洪啸见他是练武材料,便把他带到山寨,教习他练武,后来还把寨主宝座让给了他。
霍云龙猜想或许,当年,司洪啸正是为了与红姨私奔才会佯装病死,随后毁容,与红姨藏匿天香院,意图报复任铁生。
想到这霍云龙默默道,“你说得不错,刚刚那刺客的确是死而复生的司洪啸。”
霍云龙叹息道,“但不是每个人都会死而复生的。秦素言,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据我所知,那个柳七爷对你情深意重。”
不等霍云龙说完,秦素言立即打断他,“你不必为我想这么多,毕竟,云天还是死在我的手下,他既然不在了,我也自有我的归处。”
“你的归处?”
秦素言并不答话,继续说道,“龙少,回去好好对语嫣,她对你是真心的,有些事,她也是身不由己。你回去告诉她,如今,红云社已经土崩瓦解,她不必再担心红云社的人要灭她的口了。”
“你也是红云社的人?”
秦素言像没听见一般,飘然离去。
见秦素言回来,柳文卿满脸颓丧,“你终于回来了,唉,我不知该如何劝他,你快进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秦素言看柳文卿神情不对,便急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文卿满脸无奈,“今天一早,章翰过来告诉我们晚间启程返回。谁知,冯府里突然来人找大哥,说是兰姨娘昨天夜里在自己房内悬梁自尽了!大哥这才”
秦素言拍了拍柳文卿的肩头,“七爷,稍安勿躁!那兰姨娘,可果真是自尽的?你有没有看见现场的样子?”
柳文卿点头,“我当然要跟着大哥一道过去!不然,这不知道,他一冲动,会不会把冯府的人,一个不剩地都杀掉!”
“那现场,你可仔细看了?”
“仔细看了,的确是自杀,毫无疑问。而且,兰姨娘还留下了遗书。大哥看了遗书之后,就一直不说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柳文卿忧虑地望着秦素言,“素言,我从没见大哥这样,过去,他因为冯芊芊难受,伤心,肝肠寸断,至少,他会发泄,会爆发,可他现在呢?我在外面叫他,他都不应!素言,你快去看看吧,或许,你的话,他还能听进去几分。我真怕大哥他挺不过去。”
“我看,现在任何人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大哥不会出事吧?”
“人在面对巨大痛苦的时候,往往只想一个人静静,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听。我们去收拾东西,让他一个人静静。”
“素言,你会不会冷静过头了?”
秦素言不屑道,“柳七爷,你太感情用事了,这样往往会坏事的!”
“素言,你怎么了?”
柳文卿见秦素言不说话,忽觉得,她也有几分不对劲,于是问,“你刚刚出去干什么了?”
“我累了,我要去歇歇。”
秦素言走进房间,将身体平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脑中却仍在思考。
她刚刚刚回来,本来已经想好要跟肖天宇,跟柳文卿道别。
只有她自己知晓,这不仅仅是道别,而是今生的永别。
刚刚,任铁生一死,积压在秦素言心中多年的仇恨终于宣泄一空。她说过,她有她的归处。她的归处,在霍云天活着的时候,便是与他厮守到老。而现在,她的归处便是霍云天的归处。
回来时,秦素言准备好了如何死得痛快,她准备给柳文卿写一封信,让他把她和霍云天的尸骨埋在一处。
忽然,秦素言听见屋外好像有动静。她起身从房间里出来,正看见柳文卿和肖天宇抬着一具棺材出来。三人一行,来到房屋后山,找了一处朝阳的地方,把兰姨娘入殓下葬。
兰姨娘的遗体,冯耀川本打算自行安葬,可肖天宇的态度坚决,一定要把遗体带走。司凌萧怕这事情再闹大,惹得冯芊芊心里难受,于是劝说冯耀川做出让步。
秦素言柳文卿两人焚过纸钱,行过拜祭之礼,便先下山回来。
山路之上,满眼的莹莹翠翠,百花争艳的夏日景致,与此时,人的心情,形成极大反差。
“文卿,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也会这样亲手埋葬我吗?”走在前面的秦素言突然问道。
这句话一出口,就仿佛抽了柳文卿一鞭子,他一个激灵,一把拉住秦素言的左手,“素言,你瞎说什么?”
秦素言笑,“文卿,我只是开个玩笑。”随后,抽回了左手。
“素言,我不会,我不会亲手埋葬你。”
“为什么?”
柳文卿叹息道,“秦筝小姐,秦素言女侠,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已经消磨我半生了,难道,你还要先我而死,再要我亲手埋葬你,把我的后半生也消磨掉?你也太不知可怜人了!”
“那你想怎样?”
柳文卿笑,“我要你,用你后半生偿还我,不然,我就死在你前面,你来亲手埋葬我。”
柳文卿还在笑,仿佛,他刚刚谈及的无关生死,只关风月,那笑容比此时的正午日光还要灼目,刺痛了秦素言的眼。
☆、神秘情人
冯芊芊的伤养得差不多,所幸并没伤到嗓子,大夫拆线时,又开了一道外敷的方子,还说,如果坚持用三个伏天,就会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