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费琳娜并没有发现这两种情形。赵无极看得非常认真,安静,将看完的稿子放到桌子上时,还要抬头看一眼,尽力放得整整齐齐。
“小费。你坐呀。”赵无极看了差不多一半的稿子后,才发现费琳竟然站着。
费琳娜坐下后,发现赵无极看稿子的速度快了起来,费琳娜知道,那些稿子就是她闲来无事。胡思乱想涂抹的一些小诗。难道,我写的诗不行?费琳娜开始紧张了。
虽然看得慢,但赵无极总共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完了十几篇稿子,大约万字左右的文章。
“赵老师,怎么样呀?”费琳娜忙着起身给赵无极的茶杯添了一次开水,有些忐忑地问道。
“呵呵,小费,你很紧张是不是啊?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这一生,到底想要什么?”
“赵老师,什么呀,你知道我只是高中毕业,你说的话,我不懂啊。”费琳娜有些娇嗔地说道。
“如果你想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些作品还是不错的,因为她可以为你的生活增添很多情趣;但如果你的理想是当一个作家,那么,你的这些作品就不够看了,不但有很多硬伤,而且显得有些幼稚,需要长期坚苦的付出也许才能成熟起来,进而形成自己的风格。”
“赵老师,你的意思是,我经过努力,可以成为作家?”费琳娜突然激动地问道。
前文有述,费琳娜高考时考得一塌糊涂,除语文外其他科目惨不忍睹。但她自家知道自家事,有些科目她确实学不进去,而对于语文,特别是对于诗文,她总是很轻松地就能理解到位,而且远超同班上的那些所谓的才子。甚至,有时她觉得她对某些作品的理解,甚至还超过了教她的语文老师。
那时,费琳娜是深得语文老师喜欢的,因为费琳娜写的作文,经常被当成范文在班上讲评,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某些文句,或某些段落,她想要写的,并不是老师所讲评的那个意思。
为此,费琳娜有些迷茫,她几乎无法判断她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到底如何。直到在《西川日报》上读到赵无极的散文后,她才明白,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好文章,同时,在内心里,她已经拜赵无极为老师了。这也是费仁强当初叫她找赵无极写演讲稿时,她很欣喜的原因。
“是的。你的才气不错,诗文中随处可见闪动着灵光的句子,因此,要成为作家,可能性很大,但要吃的苦,也很多。这样吧,我把你的作品给改一改,然后你回去想一想,为什么这样改,如果想通了,你就按我改的意思,重新抄一遍,就可以寄给报社和杂志社了,不过,最好是寄给杂志社。”
第232章斑竹河村出事了
赵无极没有一分一厘的夸大,费琳娜确实有才气,而且还非常不错。只是,这个世界上,有才气的人海了去,但真正成为作家,并以此为生的人并不多。
华夏体制内的一些作家,不要说重生后的赵无极,就是前世,赵无极也没觉得有神马了不起的作家。有些所谓的名著,很明显是因为某种需要写的东西,有些所谓的名人,不外是吹出来的罢了。
在华夏,真正的作家生存状况并不好。譬如网络写作成为青年一代的自发选择之后,真正能生活得较好的,也只有少数“大神”,大多数人一个月拿个一两千元或三五千元,勉强糊口罢了。
因此,在华夏,作家并不是一个好职业。在八十年代,有人介绍你是个才子,发表过很多大作,你会很高兴;在九十年代,有人介绍你是才子,写过很多作品,你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进入二十一世纪,还有人介绍你是才子,你会反过来骂他:你才是才子,你们一家人都是才子!
这也是赵无极问费琳娜“你这一生,到底想要什么”的原因,这种选择,看起来很容易,因为能发表作品很风光啊;但是,如果不读书积累,当才气用尽之时,而青春也不再之时,那时再来调整人生就麻烦了。
这也是这个年代里,很多年轻时能写之人,到了三十之后,一头钻进宣传部门,当起了文抄公的原因。拿着公务员的工资,有个一官半职,偶尔附庸风雅,就这样混过了一生。如果不是后来公务员待遇猛烈提升。这样的人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成功。
得到赵无极亲自指点,费琳娜心满意足地走了。
不一会儿的中午饭,提前到乡政府上班的凤山乡干部们,同样吃得心满意足。干部们的心满意足,到不是菜品多好。酒多高级,而是赵无极的态度。
全部四十多个人,赵无极每个人都敬了杯,而且是先干为敬,其豁达随和的态度顿时让一些普通干部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
虽然天天叫着平等,但在华夏。不管哪儿都有一个等级,过去乡上聚餐,主要领导一桌,中层干部一桌,普通干部挤几桌,如果谁不懂事。跑到领导或中层干部那一桌去挤,别人也许当面不会说神马,但背后一定会说这家伙一点儿也不懂事。
赵无极虽然没办法改变这个情形,但赵无极却有他的办法。譬如,他下去敬酒时,一手拿杯子和酒瓶,一手还拿着碗筷。走到一桌不是站着示意一下就走,而是要坐下来每干三杯吃口菜的。遇到特别喜欢的菜,还要故意夹一块放在碗里,还说手快有吃手慢无吃。
尼媒啊,自己动了的菜,赵乡长也不嫌弃,赵无极平易近人啊。
赵无极喝酒也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在自己能力之下,每个人都是一杯,绝不会来领导一杯。同事呡一下那种。但每个人也仅限敬一杯,想多喝,找别人挑战去吧。
当然,这是指人多会餐,至于几个人一桌人小范围的喝酒。赵无极则更为随和了,那就是随便弄,想咋个整就咋个整。
赵无极担任乡长后,本来有机会搬回乡政府宿舍住的,副乡级干部每人都有一间,但是,赵无极显然不太满意一人一间的现状,他继续留在村民欧阳福的家里。
酒足饭饱之后,赵无极借口酒喝多了,回到出租屋里休息,实际上是在钻研他的医学。虽然赵无极的传统医学与针灸都达到了“宗师”级,但那也仅仅是“传统”。赵无极发现,由于人类居住环境的持续恶化,人类患的现代疑难杂症远比古代复杂,而古代的药方虽然针对某些疾病效果非常好,但并不能包医百病。
另外,赵无极的“宗师”级,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他的真元,在真元面前,没有治不好的伤病。但问题也正在这里,这个世界上如此多的人,如此多的病,即便赵无极拥有孙悟空一般多的化身,也不可能亲自给每个人看病。
因此,赵无极想研制一些价廉物美的药物,特别是针对农村病人的药物,这种药物必须进行工业化生产。
由于城乡劳动生活环境的差异,农民所患疾病有典型的环境特点或职业特点。譬如冯家平母亲的风湿性心脏病,譬如南宫平母亲的结核病,虽然这些病在城市里也有发生,但农村的发病率却更高。
在后世,农村医疗卫生这一块,是假药劣医的重灾区,比城市危害更甚。城市,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假花,而是药价虚高,乱收费,在城市里因医疗而受骗的,大多数也是进城求医的农民。
赵无极想研究一些比较适合农村和农民病情的药品,类似于后世的国家基本药品目录,为健康提供最基本的保障。
本来,系统中什么药物都有,什么药方都有,赵无极完全可以花极少的积分就可获得那些药物。但是,随着赵无极整体科学素养的提高,特别是在物理、传统医学达到宗师境界之后,他的想法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种变化就是对研究、探索以及动手操作的喜爱。
前世,赵无极一辈子作刀笔吏,神马研究、探索与他八杆子打不到一起,至于动手,那也可能是限于办公室打扫卫生,回家做做家常菜,涮涮碗洗洗衣什么的。
这就相当于写文章,后世抄别人一篇非常容易,但除了换来职称和米粮之外,并无任何快乐与喜悦。但自己的劳动成果就不同,它有一种成就感,一种内心深处的荣誉感和尊严感。而人的本质力量正是体现在这种创造性的活动之中。
但是,赵无极刚刚进入研究状态不久,门外大路上就传来大喊:“赵乡长,赵乡长,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赵无极几乎在外面的声音刚刚落地,就出现在了门口。来人名叫叶礼贵,是党政办的一个老干事,一手蜡板技术活相当漂亮。
“斑竹河村打死了人,死人被村民们抬到乡政府办公室门口了。韦书记他们正在了解情况嘴,他们请您去一下。”叶礼贵说道。
“好吧,上车。我们过去。”赵无极二话不说,就发动了车子。
不过,赵无极却不明白,乡上那么多干部,为什么叫一个老同志跑来喊自己呢,这段路,虽然不远,但也有差不多一里呢。
这其实要怪赵无极,其他人,大多都喝得晕乎乎的。只有这个叶礼贵,因为平时不大喝酒,中午只喝了一小杯,是清醒着的。
“老叶,你说说,是什么情况?”待叶礼贵上车后,赵无极一边倒车,一边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韦书记说,死者名叫康明全,是斑竹河村2社的社长,党员。”叶礼贵说道。
“社长,党员?”赵无极一听,下意识地轰了一脚油门。
赵无极没有再问,因为一里路,很快就到了。
乡政府大院内挤满了围观的街坊邻居,以及部分红脸鸡公一般的乡干部,哎,这喝酒,还真是一个陋习。
“哎呀,赵乡长来了,这就好了!”赵无极还没将车停稳,有人就叫了起来。
“乡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随着那一声叫喊,一个三十出头的村妇,拉着三个孩子就跑到赵无极面前一边下跪一边哭诉起来。
“哎,大嫂,有什么慢慢说,慢慢说。”赵无极双手轻轻一托,村妇就再也跪不下去,“费琳娜,何绍芳,你们两个来把大嫂扶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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