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一看,池清的便宜为什么不占,反正学了也不会对池清有任何感激的,又不是他让池清教的。
余杭亦一回头,就看见池清光着上身,在给他比划姿势。他扭头就要上岸,却听池清道:“今日天热,我只穿了外袍,我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在将士们面前走。我是用心教,难道你不想学,明日就要乘船走了,你都不会水,如何服众?”
岸上的衣裳确实只有外袍,看来池清没有撒谎。余杭亦想了想,还是得学。
“你把衣服也脱了,光着身子比较省力气。”池清一本正经的建议。
“不必,属下还有力气。”傻子才脱。
池清笑笑,没再多言,把余杭亦逼的太紧,余杭亦就逃了。他给余杭亦示范在水上的动作,其实没什么难的,余杭亦做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余杭亦怕水,又心急逼自己去碰水,两下矛盾,倒学不成了。
“你还系着绳子?”池清伸手扯断麻绳,余杭亦面上立刻显出几分慌乱来,尽管水才到他胸口处。
“你怕水就永远征服不了他。”池清把截断的绳子扔上岸。
“我不怕,我只是留一手护着自己罢了。”余杭亦说着话,想要上岸。
池清抬起脚,一脚把余杭亦给踹到深处。余杭亦挣扎着站起来,池清又是一脚,余杭亦跌落在能没过他脑袋的地方。
“我在岸上等你。”池清上岸。
余杭亦使劲扑腾,好不容易才站稳了,也不敢抬脚,只敢闭着眼睛试着走回去,好几次站不稳,摔进河里,鼻子嘴巴灌的都是水,呛的他难受。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走到了岸边,他伸手去扯岸边的草木,谁知池清又是一脚把他给踹了回去。
“游回来。”
他不会啊。余杭亦还是走了回去。这次他还没靠近岸边,就紧张兮兮地说道:“不劳大将军费心,属下今日不练了。”他上岸的时候,刻意避开池清,可池清什么本事,他想踢谁,那人还能躲的过去?
池清把余杭亦踢回河里:“游回来。必胜,不是所有的江河都能让你走的。水深的时候,你的脚怎么能踩到底。”这河水的底部没有淤泥,水流也不至于将人冲走,所以余杭亦才能站在上面。
余杭亦这次扑腾了半天才站稳,他已经喝了不少河水,脑子都浑了,只能听见池清的话,嘴却张不开。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无何也要上岸。不走能上去,只能游上去,可怎么游?
他试着伸手比划,脚还是不敢离地。他的鼻子将将挨到水面,他使劲伸脑袋,想要吸气。他不敢,怎么样他也比划不起来。绑绳子的时候,水也没这么深,他敢试着比划,而此刻,他呛了不少水,又没什么力气,心下害怕,手脚就是动不起来。
“给我游。”池清拿起麻绳,抽在余杭亦的脸上。很快,余杭亦的脸颊浮起了一道红肿,他也被疼痛给刺激到了,低头进水里,手脚瞎扑腾。宁死也不能被池清给笑话了,不就是游回去,不会他也不能站着让池清打。
当余杭亦的手碰到岸边的土地时,他还不敢确信,使劲拍了两下。池清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人拉到怀里,伸手拍余杭亦的后背,让他把河水吐出来。
“你看,其实也不难,你怕它,就永远不敢在水里逞威风。别人能做到的事,你为什么办不到?”池清脚尖挑起地上的外袍:“我的衣裳给你,你把湿衣裳脱下来给我穿。你不回帐篷,总不能湿着衣服过一夜吧。”
50、仿制地图
余杭亦初时不同意,后来心思一转,答应下去,提出要池清背过身去。等池清背过身,他也不解衣裳,直接抬脚就想踹。池清闪身躲开,转身就把余杭亦给压在地上。
“敢偷袭我?”余杭亦是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就仍会闹腾的人,池清也很喜欢余杭亦这种不服输的性子。他制住余杭亦,动作缓慢的扒余杭亦的衣裳。
“池清你别闹,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就跟同归于尽。”
余杭亦能有这个本事才怪!池清放开他,眼看天很快就要亮了,明天是余杭亦第一次带兵,不能有半点差池。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池清换上湿透了的衣裳,把干衣服扔给余杭亦,在余杭亦目不转睛盯着的情况下,勾着唇走了。
余杭亦穿上干衣服坐起来,等到看不见池清了,才转移视线盯着他要守护的枪械。池清这个混蛋,等上了他的船,一定要给池清好看。
船在天亮之前就到了,张子和有五辆大船,小船不计其数,这次只划来了三辆大船,每辆大船上还绑着几辆只能容几人乘坐的小船。
张子和等人也赶了过来,指挥众人把兵器抬上船,他们几个要把兵器分别藏到三个船里,余杭亦却不答应。
“虽然分开装比较安全,但是我们认识毕竟不足,要么只带两条船走,要么就留一条虚船唱空城计。”余杭亦让人把武器能发的人手一把,每个人的箭篓都装满了,用不完的全都装到一个船里。每次遭遇刺杀都不会把兵器包括箭全部用完,所以根本不需要随时补充。
“这怎么能行,咱们好歹也有上百人,三条船一点都不多,好歹也是大将军出行。”张子和抱拳道。
“听我的吧,三条船都走也行,咱们得好好算计算计。大将军由我们护送,这又是咱们第一次做任务,不能出一点的纰漏。”
李瑞倾哼哼道:“校尉在水上待得时间短,可能对水上作战不甚了解,属下等人在水里面游混了多少年,要比校尉懂不少呢。”
“你……”余杭亦气急,偏又没什么话说,他确实不了解什么江河湖海,更别提在水面上打仗,他刚刚才克服了对水的恐惧。
“放肆,不得对战校尉无礼。”张子和忙替李瑞倾赔不是,但不等余杭亦说话,就转身带着人把兵器分收到三个船上。
池清被迎上最大的那条船,进船舱的时候看见跪着的余杭亦一脸怒气,他忐忑的回想了一下,小心眼的余杭亦难道还在记他的仇?
等张子和笑着起身把他往里迎的时候,池清就看出些端倪来了。余杭亦在队伍里也算是比较出名,没本事还好强,他被迅速提拔为仁勇校尉,定然有很多人不服。张子和是什么人,在江里练得早就滑溜溜的老油条了,他看下面的人对余杭亦颇有微词,也就不能把余杭亦放在眼里。
“你们下去吧,仁勇校尉留下。”
张子和吕铮对看一眼,低头退下。
“怎么了,他们不服你?”
“没有。”余杭亦垂着头。
池清起身笑道:“你知道在兵营里,怎么能让一个人服另一个人么?”池清在余杭亦瞬间亮起来的黑朱玉眼眸的注视下,笑道:“当然是两个人打一架。”
余杭亦的眼神登时黯淡下来,抱怨道:“我的大腿还没人家的胳膊粗。”
池清未余杭亦略带埋怨而显亲切的口气兴奋不已,他言道:“你还记得萧恒么?他以前是严德的手下,也同你一样笨的很,经常被严德和胡棱欺负,但你看他现在,官位比严德他们都高,可打架不一定就能打得过严德。”
“属下明白大将军的意思,可是。”余杭亦叹口气:“可这船上都是张子和的人,我说话,他们都不听,想要一展所学,根本没机会。”
余杭亦突然睁大眼,按着池清坐下:“大将军,属下心中有个行船的计谋,说出来您给……”
“不必。”池清抬手:“现下,你应该考虑的是让他们服你,而不是空想计谋。”
“属下自然是想让他们服属下的,可眼下不是没办法。”余杭亦挑眉道:“属下按兵不动,先看看他们怎么做,或许他们是对的,毕竟他们经验多。”
池清暗笑。余杭亦如今也有了几分沉稳性子了。
船稳稳行驶在水面。余杭亦和划桨的小兵打成一片,三个时辰中就有两个时辰都是在船侧,毒日头他也不惧。这段水流慢,需要划桨,到前面水流湍急的时候,就不需要这么些人费力气了。
张子和暗中派人监视余杭亦,吕铮不以为然:“这个仁勇校尉不过就是救了大将军一命,所以大将军对他格外好些而已。大将军是什么人,领着千军万马,不会太过提携一个没本事的人。”
“我也觉得这个战必胜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不过,还是得承认他有些小聪明。”被余杭亦活捉过的李瑞倾言道。
“我倒是挺喜欢他,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将来大有作为。你别以为他真是没事干跑去和人闲聊,三句话里有两句是在套话。他对船对水都知道不多,随便说点什么都让他受益,可你们看看他问的,都能抓到要紧问题上。”
张子和接着叹道:“咱们大奉朝历来尚武轻文,其实多读些书未必不好。”
李瑞倾狐疑:“战必胜跟读书有什么关系?”
“别废话,大哥的话你也敢反驳。”吕铮在李瑞倾脑袋上砸了一拳。
三人去见池清,张子和奉上一份地图:“这是从这里到修邑河段的河水分布图,两岸情况属下也给画出来了。过了修邑,属下等人就不甚熟悉了。”
“好东西。”池清接过,在桌上铺开,看的时候随口为了一句:“给仁勇校尉过目了么?”
张子和因为这句话,心思转了转,对吕铮道:“对了,多亏大将军提醒,不是让你是请仁勇校尉了么,怎么战校尉没有。”
“啊,对。”吕铮会意,忙请罪:“是属下疏忽了。”言罢,赶紧出去请余杭亦。
几人到齐,分别按尊卑坐了。余杭亦离池清最近,伸长了脖子去看地图,池清不拦他,张子和也不说什么,看了一会,余杭亦的脖子就完全把池清的视线给挡住了,于是池清开始盯着余杭亦白皙的脖子瞧。
“咳。”张子和先开口:“大将军请看,这段路程中,此处,还有此处最为凶险,尤其峡天谷,只能容纳一条船走,峡天谷两侧树木茂盛,要藏人再容易不过。而且若是登高,还可在山顶往下扔石头,咱们毫无招架之力。”
余杭亦退回去,等着池清说话。池清却问张子和:“那张校尉有何妙计?”
“属下任凭大将军差遣。”张子和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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