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见了,忙笑着问道:“青梅姐姐在哪儿?你能帮我叫她来么?”说着递给她一个绣得精美的帕子。
喜鹊见了,忙忙地摆着手笑着说道:“晴儿姐姐,你还是拿着吧,如今苑子里的事儿都是姑娘在管的,喜鹊可不敢造次,姐姐每次来,给喜鹊的东西已经不少了,喜鹊知足地。”说着她便跑去叫青梅了。
不一会儿,青梅就走了出来,一眼瞅见罗绮珍,便忙忙地施礼请安,罗绮珍笑着摆了摆手让她起来,随后看向晴儿。
晴儿见了,急忙笑着上前低声对青梅说道:“青梅姐姐,你还是叫大姑娘过来吧,我们姑娘有事要与她说。”
青梅听了,忙忙地把罗绮珍和晴儿让进了罗绮宝的屋子,一边儿走,一边儿解释说道:“三小姐,小宝平日不在,屋子里现在也没人,每日里枇杷带着丫鬟、婆子们打扫一遍,很干净的,你们且在这里稍等片刻,青梅这就叫姑娘去。”说着她便匆匆地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罗绮君就笑着走了进来,身后的青梅手里提着一壶水,也尾随着走了进来。
罗绮珍见了,忙忙地站起身就要与罗绮君见礼。
罗绮君笑着嗔怪道:“咱们姐妹,什么时候这么多礼了,快些儿里屋坐。”说着便带着罗绮珍朝里屋走去。
青梅跟着进来倒了茶水,便出了里屋,在外屋与晴儿悄悄地说起话来。
却说里屋的罗绮君跟罗绮珍两个人,五年的时间,罗绮珍比划的手语罗绮君已经能看懂大半了,便笑着询问道:“珍妹妹,今**来寻姐姐,必定是有急事吧?快说吧,若是回去的晚了,怕是又要惊动人了。”
罗绮珍腼腆地笑了笑,立马比划着说道:“姐姐,我也不跟你寒暄了,有话就直接说了。”接着她便比划着说了罗蔡氏与罗绮娟的对话,并那些儿靴子及洛夫人送来的礼物。
罗绮君听了,真诚地笑看着罗绮珍说道:“多谢妹妹来告诉姐姐,如今姐姐心里完全有数了。”
罗绮珍却担心地看着罗绮君飞快地比划着说道:“姐姐,你可千万要多多留心啊,她们可都不是有着菩萨心肠的好心人啊,姐姐千万别被她们的表象给蒙住了眼睛。”
罗绮君见了,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便明白过来,饶是她心里一清二楚,却也被罗绮珍这般直白地表述出来弄地微微错了神,遂看着罗绮珍低声问道:“妹妹怎会知道?”
此时,罗绮珍的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泪水,她看着罗绮君咬着嘴唇儿继续飞快地比划道:“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因为。。。。。。”
罗绮珍飞快地比划了几下之后,便再也比划不下去了,眼中的泪水却成串成串地掉落下来。
罗绮君见了,忙忙地取了随身带的帕子,上前替她擦了擦脸上流下来的眼泪,低声地安慰着说道:“妹妹,你怎么了?别哭了,若是有为难的事儿?就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罗绮珍看着罗绮君摇了摇头,激动地又飞快地比划着说道:“姐姐,因为、因为我亲眼看着姨娘被她命令着灌下毒药的啊。”说着她接过罗绮君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又飞快地比划着说道:“她让温婆子害姨娘的时候,正巧被我撞上了,我当时不知道姨娘喝得是毒药,后来那温婆子直看着姨娘咽了气,才气咻咻地走了,我当时唬地惊吓住了,姨娘突然强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断断续续地嘱咐着说着,不让我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连爹爹都不许告诉,我当时唬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姨娘在我的耳边儿又强撑着嘱咐了一句话,她说罗绮娟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并让我发誓,等爹爹做了官,才许我告诉爹爹,可爹爹倒是如愿做了官,却被派到极偏僻的地方了,当时我曾想告诉爹爹来着,可是得知我们都要留下之后,便强忍着没有说出来,今天,我之所以要来找你,一个是告诉你今天发生的事儿,另一个就是要告诉你,罗绮娟不是爹的亲生女儿,你可千万不能因为她是爹爹的女儿而心软了,这门亲事若是真得让了,你就别想嫁到好人家了,凭我对她的了解,必定不会给你找户好人家的,若是爹爹在我们身边儿还好说,可谁知道下一任爹爹会不会再被派到外地去呢?姐姐,你可一定要好好想想啊,莫做傻事。”
罗绮君听了罗绮珍这一番情真意切地话,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看着罗绮珍疑惑地询问道:“那罗绮娟究竟是谁的孩子?你知道么?”
罗绮珍默默地摇了摇头继续比划着说道:“珍儿不知道了,当时姨娘痛苦万分,她是紧咬着牙说得。”说着她的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姨娘惨死地一幕,蓦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倾洒而下。
过来好一会儿,她才克制地睁开眼来,看着罗绮君又飞快地比划着说道:“自从姐姐来了,珍儿心里一直都知道,我们才是亲姐妹,所以,姐姐,珍儿不能眼看着你被她们欺负了去。”
罗绮君此时才了然,原来前世在关键时刻与自己送信的人竟是眼前的这位好妹妹,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拥抱着罗绮珍坚定地说道:“珍妹妹,你就放心吧,姐姐必定不会遂了她们的心愿的。”说着她又感慨地在罗绮珍地耳边儿说道:“珍儿、好妹妹,姐姐知道,你必定吃了许多的苦。”
罗绮珍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她哽咽地轻轻拍了拍罗绮君,抬起头来比划着说道:“这些儿苦对珍儿来说不算什么?只要爹爹以后走到哪里都能带着我们去就好了。”
罗绮君听得点了点头,看着罗绮珍又低声询问道:“姨娘想必十分疼爱珍儿和小宝吧?要不然她怎会假死骗过温婆子,又特特地醒过来嘱咐你呢?”
罗绮珍听到这里,刚刚止住的泪珠子又滚滚而下,看着罗绮君比划着说道:“姨娘不仅疼爱小宝和珍儿,还很疼爱爹爹的,那个人欺负姨娘,姨娘从来就没对爹爹说起过,她怕爹爹知道了,读书分了心。”
罗绮君听得心中酸涩涩地,眼中也凝满了泪水,看着罗绮珍安慰地说道:“姨娘人很好的,她是个好人,若是娘亲在,一定会善待她的。”
罗绮珍一个劲儿地摇着头比划着说道:“可姨娘却说,要是先母亲还活着的话,爹爹一定不会收姨娘的,因为在爹爹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先母亲,姨娘的心里一直都是很清楚的,爹爹之所以最后要了姨娘,是想着传宗接代的,后来有了小宝,爹虽然每日仍然过来看我们,却从来没有再留宿过,不过姨娘很爱爹爹的,她说,爹爹的心里其实很苦的。”
这是罗绮君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罗天佑的事儿,她既为娘亲高兴,又为罗绮珍的姨娘心酸,心里一时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紧紧地拥着罗绮珍,想把自己得到的温暖传递给罗绮珍。
罗绮珍好似感觉到了一般,也紧紧地偎依着她,待两人相互放开到时候,罗绮珍含泪比划着说道:“爹爹对我们都很好的,他很疼爱我们的,尤其是小宝,只要爹爹不去书院,就会教小宝读书、认字的,还常常对我们说起青云镇的祖母跟姐姐。”
罗绮君听了,紧抿着唇儿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她看着罗绮珍哽咽地说道:“爹爹在信中也常常说起你们的,对了,刚才看你比划着说,好像你以前是能说话的,对么?”
罗绮珍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儿,却又闭了起来,停了好一会儿,她才果断地继续比划着说道:“自从姨娘走了之后,珍儿便不能再说话了,爹爹曾经找了许多大夫来给珍儿医治,都没能看好,没事儿的,现在我们不是一样可以聊天么?”
罗绮君听了,看着她怜惜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地说道:“好妹妹,若是有条件了,姐姐必定寻找天下的名医,把你的哑疾给治好。”
罗绮珍地眼中顿时盈满了泪花,看着罗绮君笑着比划着说道:“姐姐,会的,一定会的,珍儿相信你。”
罗绮君看着罗绮珍坚定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地安慰她说道:“珍儿,会的,总有一天,你会好的。”
罗绮珍抿着唇儿笑了,她抬起头看了看外边儿的天色,回头又看着罗绮君不舍地比划着说道:“姐姐,妹妹该回去了,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若是回去地晚了,怕是又要被罚了。”
罗绮君听了,心中一阵难过,忙对着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姐姐如今都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惩罚?她惩罚的重么?”
罗绮君说着,苦涩地闭了闭眼儿,想起前世自己每日里跟在罗蔡氏身边儿立规矩、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受尽了精神虐待的情景。
罗绮珍摇了摇头比划着说道:“她的惩罚,现在就是把珍儿禁锢在苑子里,这样珍儿就出不来了,很难再见到姐姐跟小宝了。”
罗绮君听了,顾不得再多问,看着她便急切地催促着说道:“好的,你现在就快些儿回去吧,免得再被她看到罚你。”
罗绮珍忙忙地点了点头,快不走出了里屋,随后便带着晴儿离开了松鹤苑。
罗绮君眼看着她们走出了松鹤苑,便对青梅使了一个眼色。
青梅便对着董婆子和喜鹊低低地嘱咐道:“罗绮珍跟晴儿来松鹤苑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见她们两个人点头答应了,她才随着罗绮君朝正房走去。
待进了屋里,罗绮君就瞧见罗秦氏正一边儿喝着饭后茶,一边儿与秦嬷嬷说着话,便笑着也凑了过去。
罗秦氏见了,笑着奇怪地问道:“君丫头,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可是不放心祖母?”
罗绮君见了,笑着说道:“没有,刚才吃了饭,到苑子里消了消食,秦嬷嬷晚饭做得太好吃了。”
秦嬷嬷听了,便笑着上前说道:“只要老太太、姑娘喜欢吃,老奴愿意顿顿给你们做。”
罗秦氏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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