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外星人加未来人加超能力者耶?
光有一种就够吸引人的了,一次还备齐了三种有趣的角色!加上春日也在那里,一定可以发挥出更为强大的神秘力量。这么一来,我就不会无聊啦。如果有人对那表示不满,我搞不好会把那个家伙打个半死。
「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如此说道,你说我想开了也行。
「还是那边比较好。这个世界一点也不适合我。抱歉,长门。我不喜欢现在的你,比较喜欢以前那个长门。而且,我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这位长门看了看我,表情十分狐疑。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我知道的长门有希,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这三天来,从我觉得事有蹊跷的早上到现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这家伙都不知道。那是当然的。因为这个长门是刚刚才重生的,和我不曾相处过。她还没有用惊异的视线仰望冲进文艺社团教室的我。
这位长门,有的只是经过伪造的图书馆中的记忆。除此之外,和我共有的记忆,都是之后才产生的。
以前,我曾和春日两人单独被关在闭锁空间里。按照古泉的说法,那是春日创造的新世界。
长门利用的就是那种能力吧。她运用了不知是从春日那偷来还是抢来的神秘力量,创造了这个世界。
那真的是种非常方便的能力。相信不管是谁,都曾兴起重头再来的念头。也一定有过想让现实情势转为对自己有利的想法。
可是,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不这么做也比较好。我就不会想重头开始,所以我当初才会和春日一起从闭锁空间回来。
这次的事件,纯然只是那股不知是来自神还是什么的奇特力量,从春日移转到了长门身上。春日自己并没有自觉,而失控的长门则是在自主意识下改变了世界。
「长门。」
我朝呆立不动的娇小人影走过去。只见长门一动也不动,一直抬头望着我。
「再说几遍,我的答案还是一样。请恢复原状吧。你也要恢复原状,我们再一起在社团教室奋斗吧。只要你说一声,我会帮你的。春日最近也不会再动不动就发飙了。你实在没必要使用这种没营养的力量,强行改变世界。维持原状就很好了。」
镜片下的眼眸,浮现了恐惧之色。
「阿虚……」
朝比奈小姐拉了拉我的衬衫下摆。
「你跟这位长门同学说什么都没用的。因为,连她自己都改变了。这位长门同学只是一名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少女……」
这突然点醒了我一件事。
那个长发的春日。叫我约翰,并潜入北高的那个既非神也非魔的普通春日。对我所说的SOS团故事听得非常入迷,眼睛闪闪发亮,还笑着说:「有趣!」的那家伙。
还有说喜欢那个春日的古泉的俊朗笑容。穿着我的体操服,表情复杂的资优转学生。
将入社申请书递给我,邀我加入她的社团,述说和我共度的伪造记忆的眼镜长门。她脸上的笑容有如破晓黎明,让我不禁想再看一次。
我和那些人已无法再见面了。说实在的,我对他们也不是全无依恋。只是他们全都是伪造的存在。不是我熟知的春日、古泉、长门以及朝比奈。没来得及跟他们说再见是个遗憾,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找回我的春日、古泉、长门以及朝比奈。
「对不起。」
我把手枪型装置架好。此举让长门的身体完全冻结,看到她的反应,我感到很强烈的罪恶感。可是,事已至此,踌躇无用!
「应该马上就会恢复原状,我们又可以一起到处走走看看了。我们圣诞夜先吃火锅,然后再去冬天的山庄。这次由你扮演名侦探。那种案件发生的瞬间,就立刻解决的超级名侦探,不错吧?那是——」
「阿虚!危…………呀!!」
朝比奈叫喊的同时,有人撞上了我的背部。咚!一声的冲击,让我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街灯照耀下的黑影也在摇晃。那个黑影还融入了别的影子。是什么?是谁?
「不准你伤害长门同学!」
我转头向后看,越过我的肩膀,看到一张女人白皙的脸庞。
朝仓凉子。
「什……」
我说不出话来。有样冰冷的东西刺进我的侧腹。是一种扁平的东西,深深侵入了我的体内。好冰。不适应感更甚于激烈的痛楚。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朝仓会在这里?
「呵呵。」
她的微笑在我看来,就像是没有笑容的面具却突然笑了起来一样。朝仓吃力地离开了我,将刺入我腹部,鲜血淋漓的长刀抽了出来。
失去支撑的我,像锥子一样打转之后倒地。而在倒下的我面前——长门像是双腿发软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唇直打哆嗦:
「朝仓……同学。」
朝仓像是在打招呼似地,晃了晃沾有我血迹的瑞士刀。
「嗨,长门同学。放心,有我在。我会排除一切威胁你的人事物。我就是为了这点才存在的。」
朝仓笑着说。
「那正是你所期望的,不是吗?」
骗人。长门不可能会如此期望。她不是那种鸟无法如自己的意鸣叫,就干脆将鸟给杀了的人。绝对不是。长门出现异常动作,这样的她再度创造出来的朝仓也变成异常的人,这家伙形同长门的影子……
朝仓的影子淡淡地落在我身上。那家伙头顶的残月很快就被遮住。
「我要送你最后一程。只要你死就没事了。谁叫你让长门同学痛苦。很痛吗?我想也是。你慢慢体会吧。那可是你能感受到的,人生最后的感觉。」
粗大的刀子扬起,刀刃下正对着我的心脏。而且我又血流不止。这样就足以让我一命呜呼了吧……?我意识模糊地想着。现实的感觉正在游离。杀人鬼朝仓。你在这里的任务就是这个吧?长门有希的辅佐人员…
接着,刀子往下挥动……
风驰电疾间,有只手从旁伸了出来。
「……!」
有人抓住了刀刃,而且是徒手。
「谁?」
徒手……!?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光景……
我的意识混浊不清,无法辨认那张脸是谁的脸。光线不足,请再多给我一点光好吗?她的脸刚好背对街灯的光源,暗的看不清楚。只知道是短发的女生……穿着北高的水手服……没戴眼镜……我只看得出这些……古泉……你这个负责照明的人跑去哪了呀?
「啊……?」
带有问号的细小声音,是屁股跌坐在地上的长门发出的。眼镜反射出街灯的光芒,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是恐怖?还是惊愕…?
「为什么?你是……!?为什么……」
朝仓在惨叫。她好像是在对空手夺白刃的女生说话,但对方依旧保持沉默,没有应答。
朝比奈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我附近。
「对不起……阿虚,我早就知道,却…」
「阿虚!阿虚……不行!不可以!」
朝比奈的身影看起来像是有两个。一个是大人版的朝比奈,另一个像是我的罗莉版朝比奈。两人都泪流满面,摇晃我的身体。朝比奈们,会痛耶……
……咦?为什么朝比奈(小)会在这里?大人版朝比奈抓着我哭,我还能理解;因为她是跟我一起来到这里的。可是,小朝比奈是从哪冒出来的?啊,我懂了。这说得好听点是幻觉。说得难听点是在回顾人生的走马灯……
比起痛楚,鲜血不断流出的感觉,才更为恐怖。
糟了,我会死。
就在我百般后悔没先将遗书给准备好时,突然觉得有人在我头上晃。那人捡起了和我同时掉落在地上的长门特制注射装置。
一个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我是有苦衷才不救你的。可是你也不要记恨。我也很痛啊。算了,后面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不,我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你很快也会知道。现在先睡吧。」
他在说什么啊?又是谁在说话?什么事怎么做?又是谁要来处理?朝仓的致命一击,将手杵在地面上的眼镜长门,大小朝比奈,与穿着不同学校制服的春日她们的影像,全都搅和在一起——
我失去了意识。
04卷 凉宫春日的消失 第六章
沙、沙。
耳边传来沁凉的声音。
在黑暗中,接近逐渐苏醒的意识边缘,我模糊地想着。
那或许是个梦。印象中,我好像做了个非常有趣的梦。通常清醒后五分钟会觉得很有趣,刷牙时细节会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吃饭时就全忘光光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脑海里只留下一个「那真是一个有趣的梦」的轮廓。类似的经验,我已有过好几次。
也有好几次作了一点都不有趣的梦,梦中情节却异常清晰,老是在脑海里萦绕不去。那或许是种似梦非梦的存在。就跟和春日被关在闭锁空间的那一夜一样,是实际上发生过,然而却被当成不存在的记忆。
我睁开眼睛时,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这种事。
天花板是白色的。我不是在自家的房间。具透明感的橘色光线将和天花板一样白的墙壁染成了彩色,现在不知道是早上还是傍晚?
「哎呀。」
对慢慢清醒的脑袋来说,这个声音就像虔诚信徒所听到的教会钟声般充满祥和之气。
「总算醒了。感觉你似乎睡得很熟。」
我转头寻找声音的主人。那小子就坐在躺平的我身旁的椅子上,用水果刀削苹果。沙、沙。红色果皮滑顺地垂了下来。
「应该要跟你道声早安,不过现在是傍晚时分。」
古泉一树露出平和的笑容。
眼看古泉已将削完的一颗苹果放入盘中,置于拉出来的侧桌上。接着又从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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