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自称)合宿活动,说穿了就和强行掳人没两样,原本心想反正暑假还长得很,就只有头几天睡到过午才起床也不至于被念吧,结果,都是那个没耐性兼没良心的团长将出发日期定在暑假头一天.让我天衣无缝的计划绽了线。托那女人的福,待我的身体切换到往年的暑假模式时.七月已经剩没几天了。
不用说,从学校背回来的暑假作业小山.我一点也不想铲平它。反正八月份再做也来得及,于是七月份就在我东混西混中混掉了。孰料一进入八月,我就陪着精力旺盛的野丫头小妹下乡去.跟许久不见的堂兄弟表姐妹外甥侄女或在山上或在河边或在大草原中整整玩掉两个礼拜。玩到身心俱疲.就算有人骂我活该。我也认了。
自然,对于不想动工的暑假作业,我就像是有学习能力的鸟类避开毒蛾的幼虫一样,连碰都不去碰。结果作业一题都没写.日历上倒是刻满了我去游山玩水的纪录,不知不觉间.八月份已经过了一半…
“那个”似乎…
也在暗中开始活跃了。
05卷 凉宫春日的暴走 第一章
漫无止境的八月
好像怪怪的。
我察觉不太对劲.是在盂兰盆会(注:日本盂兰盆会类似我国的中元普渡.举行的日期和活动是因地制宜,但多是在八月十五日前后举行盛会。)结束后的盛夏某天。
当时.我人正坐在家里的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台转播我没啥兴趣的高中棒球赛。这都要怪我自己,没事干嘛在中午前就睡醒。尽管闲得发慌.我还是没有力气去面对那堆暑假作业小山。继续百无聊赖地看电视打发时间。
电视上播出的,是和我无缘也没分的县大赛.但基于同情弱者的心态,我不自觉的声援起以0比7节节落败的那一方。没来由的,我突然有个预感,觉得春日又在蠢蠢欲动了。
我有好一阵子没见到春日。因为我带老妹远征老妈的乡下娘家避暑兼扫墓,昨日才刚凯旋归来。这是我们家年年少不了的行程,况且暑假期间,我和SOS团的成员们本来就没什么机会碰面,没见到春日也是理所当然。再说暑假头一天,我们舍命陪君子到怪怪的孤岛、趟怪怪的浑水的SOS团夏日合宿活动早就谢幕了。就算春日再爱搞怪,也不至于搞出小旅行第二弹吧。今年夏天有那么一次回忆就够她回味的了。
“话再说回来——”
就在我自言自语时,不知是什么原因,我那支无声无息的手机,突然——真的是突然——手机吊饰不小心被我的手指勾到身边来的当儿。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开始怀疑是否有人在我家装了针孔摄影机。
就在这个只能说是分毫不差的凑巧时机.我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来电的铃声搞不好我有预知能力喔!这念头在我的脑海闪过,旋即又被我摇头否认。太蠢了。
“她又想干吗?”
来电号码的.正是凉宫春日的手机号码。
我让手机响三巡之后.才慢斯条理地按下通话钮。而且我早已料到春日会说什么,我对这样的自己也感到很讶异。
“你今天闲闲没事吧?”
这是春日蹦出的头一句。
“两点整,全体在车站前面集合。一定要来喔!”她一说完就挂断。既没有季节性的寒暄.也没有家常性的候,甚至没有确认接的人是不是我。最重要的是,她怎知我今天闲着没事干?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一算了.我今天也确实没什么事要做。
手机再度响起。
“干嘛?”
我忘了交代你要带什么东西。”
接着她就像连珠炮似的,快速交代完毕。
“另外,记得骑脚踏车来,还有记得带足够的钱。OVER。〃
挂断了。
我丢开手机.歪头思索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像是延续梦境般的奇异感觉又是什么?
电视传来清脆的响声,我定睛一看.内心视为敌方队伍的得分,已堂堂迈入二位数。铝棒击中棒球的声响毫不留情地对我宣告这个事实。
夏天也接近尾声了。
开着冷气,门窗紧闭的屋内,不时从墙上流泻出油蝉的大台唱。
“真拿她没办法。”
春日那死女人,放暑假就以台宿为名,将我们带到怪怪的孤岛上还不够吗?今年夏天又热得要命.她到底想干嘛,我可一点都不想离开冷气房。
怨归怨,我还是乖乖走向衣柜.拿她交代的物品。
“阿虚.你很慢耶!拜托你有点干劲好吗”
凉宫春日不停甩着塑胶提袋,不悦地用食指指着我。这女人果然还是老样子。
“实玖瑠和有希和古泉.都比我早到。而你居然让团长苦等,存的是什么心呀?你要接受处罚!处罚!”
最后一个出现在集合地点的人是我。我已经比预定时间早到十五分钟了耶。看来其他人早就知道春日会Call我们出来.才能以这种神速齐聚在这里。拜这群先知所赐.每次都是我请客。
我老早就习惯了。也死心了。充其量我只是个平凡的小老百姓,想要领先拥有特殊背景的这三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我不理春日.朝一本正经的团员们举手示意: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其他两人没招呼不打紧,这个人我可不能有半点疏忽。在饰有高雅缎带的帽子底下.朝比奈实玖瑠学姐绽开温暖的笑厣我点了点头。
“不要紧,我也才刚到。”
朝比奈学姐双手拿着篮子。里面好像放了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让我不禁也期待了起来。真希望能一直沉浸在这种愉悦的气氛里.偏偏程咬金不识相地破坏了气氛。
“好久不见。上次阔别后,你又出外旅行了吗?”
古泉一树露出闪闪发光的洁白牙齿,朝我竖起大拇指。即使暑假过了大半,他的笑脸看起来是一样别有企图。你不会也采取旅行哦!干嘛春日一吆喝,就忙不迭地赶来?况且又来得这么早,越想越可疑。偶尔拒绝那女人一次会死啊!
我的视线越过古泉开朗的伪善者面孔,打横朝旁边前进。站在那里的,是活象古泉影子的长门有希面无表情的无机质身影;着高中的夏季制服,滴汗未冒,站得直挺挺的身影已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光景。我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汗腺
“——”
长门有如在盯着不动的老鼠玩具般抬头看我.缓缓点了点头。应该是在跟我致意吧。
“全员都到齐了.出发吧!”
对春目的发号施令,我基于义务感.问了一下。
“去哪里?”
“除了市立游泳池,还会是哪里?”
我低头打量自己右手拿着的,里头装有毛巾和泳裤的运动背包。算了,我早就猜到是要去游泳池了:
夏天就要有夏天的样子,一定要做些夏目活动。在寒冬会开心戏水的也只有天鹅和企鹅吧。”
那一挂的一年到头都在戏水.那是习性问题.无所谓开不开心。我也不是三言两语列举比喻失当的动物就能打发的人。
“时光稍纵即逝。想到就要马上行动!这可是一生惟有一次的高—暑假耶!”
跟往常一样,春日似乎不打算听取别人的意见。其实基本上除了我以外。另外三位团员从来就不会浪费力气给予春日任何意见.所以她每次置若罔闻的.都是我的意见。当然就常理而言,春日是不讲理了点;但是团内有常识的人就我一个.才会造成这种命运。真是讨人厌的命运啊。
当我正在分析命运和宿命有何不同时——
“现在.骑脚踏车到游泳池去!”
春日的圣旨已经下达.明明没人赞同,却肯定会强制执行。询问之后.我才知道古泉也被交代要骑脚踏车来。女生三人组则是徒步走到这里会合。顺带一提,脚踏车有两辆,SOS团成最却有五人。那女人不知有什么打算?
只见春日神情愉快地说明:
“—辆两人共乘,一辆三人共乘,就刚刚好啦。古泉.你载实玖瑠,我和有希给阿虚载。”
于是.我死命地踩着踏板。天气热得让我汗如雨下,我还可以忍受;不过从刚才就一直在我后脑勺不停放送的.疑似扩音器音量调整机能故障的声音,就让我快抓狂了。
“阿虚!看到没有,你被古泉追过去了!踩快一点!再快,再快,追上去!”
汗水朦胧了我的视线,我只隐约看到朝比奈学姐侧坐在古泉的脚踏车后座.含蓄地对我挥手致意。为什么古泉可以载佳人.我却得载怪人?我几乎要认为,不公平这个词汇就是积于我目前的状况!
我的脚踏车和两腿.可说是处在忍辱负重的状态下。坐在后座的是长门.而站在后轮的脚踏上.手抓住我两肩的是春日。乍看很像是在耍三人共乘特技。sos团准备转型成为杂耍团了吗?
顺带一提.上路前,春日曾经如此告诉我:
“有希很娇小.体重也是若有似无。”
这话一点都没错。我不晓得长门是将自己的体重归零,抑或是使用了反重力.总之我载起来的感觉,好像只有载春日一个人似的。唉,就算长门会控制重力,我也不会太吃惊。我反而想知道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
不过如果她能顺便处理一下春目的体重就更好了.因为我的背部和肩膀都明显感受得到那女人沉重的力道。
越过朝比奈学姐的头往后望的古泉,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可恨笑容。让我更加感受到这世间的无常,忍不住像巴尔扎克(注:HonordeBalzac.1799—1850,法国现实主义小说家。受到但丁的
05卷 凉宫春日的暴走 第二章
像是在铺好的铁轨上疾驶的日子转眼间就过去了。
春日依旧活力十足,我则是长吁短叹,Blue的朝比奈学姐转成了藏青色。古泉似乎已经看开,变得更笑逐颜开。毫无变化的只有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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