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等。”
古泉掏出移动电话,看了一眼屏幕说道。
“有些杂事的样子。我稍稍离席片刻。不用担心,只是定时报告而已,不是那个出现了。”
与他的台词不同,古泉笑嘻嘻的离开了社团教室。搞不好他背地里正悄悄和哪个女生在交往呢。古泉是个机敏的人,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些普通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房间里只剩我和在专心读书的长门。
长门一直在埋头读书,连头都没抬起来。我虽然想和她说点什么,但我自己现在都很困惑。明知是画蛇添足,还是再写点什么吧。
沉默之中,我把写好的小说保存关闭,又重新创建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本文件。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雪白。
总之先写了再说吧。就照古泉说的,两行结束好了。
啪嗒啪嗒打完之后,也没再作推敲,我就这么直接开始打印
仔细看了看打印出来的那张复印纸,我忍不住真想把全文都删掉算了。这样可不行。就算是过去的事情,这也太让人难堪了。
我拿起最后一页,折起采塞进制服外套的内袋里。
这时,
“谷口又跑了。明天就算把他绑起来也要让他写完。阿虚你也是。如果还不完成的话,我可要发火了。”
春日走进了社团教室。
然后注意到了古泉放在桌子上的我的原稿。
等一等,可惜我的愿望落空了,春日一把夺过了印好的稿纸。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慢慢读起来。
春口明明是笑着开始读的,可读到中盘时脸上就没了笑容,越往后读表情越少,读完最后一页之后表情又变了。
真是稀奇,春日居然一副呆然若失的表情。
“到这就结束了?”
我老实地点点头。长门仍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书。朝比奈学姐还没有回来,古泉也找理由出去了。应该没有会对春日做多余进言的人才对。
但是—
春日把我的原稿放在桌上,然后再次看着我。
接着笑了起来,和古泉样。
“结尾呢?”
“什么结尾?”
我假装不知。
春日的微笑柔和得让人觉得不舒服。
“应该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这个叫美代子的女生,之后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应该在什么地方幸福地生活吧。”
“骗人。你知道的吧。”
春日把手撑在桌子上,就这么一跃飞过桌子跳到我的面前。然后一把抓住我的领带。这个怪力女,这样很难呼吸了啦。
“想我放手的话,就说出来。要老老实实的。”
“什么老实交待啊。那只是一篇小说,是虚构的。里面的我不是我本人,是我写的第一人称小说的角色。美代子也是一样。”
春日的笑容离我越来越近,揪着我领带的手也越来越用力。糟糕,看来我正面临着窒息的危机。
“你骗谁呀!”
春日一副清爽的口气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你能编出一篇完全虚构的小说来。你最多就是把身边人的回忆或者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写出来的程度。以我的直觉,这个怎么看都是以真实故事为原型写的。而且是你的经历。”
春日两眼闪闪发光。
“美代子是谁?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更加用力地揪紧我的领带,我只好开始坦白。
“她偶尔会来我家,吃过晚饭就回去了。”
“就这些?你应该还有其他要说的吧?”
我条件反射似地捂住运动外套的口袋。对春日来讲,这已经足够了。
“哈哈……剩下的原稿藏在那里啊,快交出米。
真是个嗅觉灵敏的家伙,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可足,在我赞赏的言语还没说出口之前,春日就开始动用武力了。
将右脚别过我的大腿,然后个漂亮的内勾。你从哪里学会这个的啊。
“呜”我大叫声。
我被压上来的春日给按倒在地,以骑马的姿势骑在我身上。把手伸向运动外套的内袋。我连忙尝试着抵抗。
“有希,快来帮忙,按住阿虚的手。”
说着春日开始试图脱掉我的外套。喂喂,你难道都没有羞耻心吗!脱了朝比奈学姐还觉得不够吗,你这色女!
“喂快住手!”
我以求助的眼神望着长门,看到的是一张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有些微妙的无表情的面孔。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门掀开了自己电脑的盖子。
什么时候打开的?有着侵入电脑社的电脑并且重写程式的技术的话,想偷看我的电脑内部完全是小事一桩。请问,你真的在看吗?
“……”
长门哪边都没有加入,冷静地看着我和春日的摔角比赛。
这时
“我回来了——哎——哎!?”
朝比奈学姐登场了。这选的是什么时机啊。看到仰面躺在地上的我,和坐在我身上继续进行逆性骚扰的春日,她到底会怎么想呢
“对、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真的!”
完全误会了的朝比奈学姐逃走了。
“…………”
长门继续静观。
“你敢不听主编的话吗?快点交出来!”
春日凶暴地笑着说。
我一边应付着春日两只手的攻击,一边在心里默念道。
古泉,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快点回来呀。
放在运动外套内袋里的,最后打印出来的那张纸,这样写着:
“对了,吉村美代子,通称美代子,是我妹妹的同学,也是我妹抹最好的朋友。那时,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学四年级生。”
无论是现在还是在一年前,美代子都有着让人无法相信她是我老妹同学的成熟外表。她的身高实在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饭量很小。无论是姿态也好,表情也好,都让人觉得她似乎比朝比奈学姐还要成熟。多亏了过副完全不像小学生的外貌特征,电影院的卖票员也好,打工的检票员也好,全都毫无察觉。
我对于就算发现了会不会阻止这点还抱有疑问。毕竟没出示学生证也把学生票卖培我们了。
当时看的电影,按照映伦(日本电影协会)的有关规定,属于PG…12。也就是说,未满十二岁者必须有成人保护者同行。我的话已经十五岁了没有关系。
问题是美代子,虽然她明白自己的外袁看不出是未满十二岁。
但她还是不敢一个人去看。她的父母是相当顽固的人,完全无法理解鲜血飞溅的B级恐怖片,要是和他们说想去看那种电影的话一定会被说教的——这是从她那里听到的说明。
可是和朋友一起去看的话,老妹到现在都是一副小学低年级生的模样。电影的档期到三月份就结束了。不赶快的话就要失去鉴赏的机会了。
于是她开始考虑了。到底和谁一起去才能买得到票呢?
那就是我了。
不足我自吹,从前我就很受小孩子的欢迎。表兄弟们大多比我要小,在乡下一起玩的时候总是我照顾他们,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当然,招呼妹妹的朋友们也是家常便饭了。美代子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她也很熟悉我。
常常去家里玩的朋友的兄长,在春假里很闲的人。在小学四年级生的交友范围里想得到的人物,当然就只有我了。
她紧接着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既然去看电影,那么就顺便再去小孩子一个人不敢去的地方吧。因此,她选择了那家饮茶店。也难怪那时的服务员会微笑呢。对高个子的小学生来说,那家店的门槛实在是有点高了,连身份上还是初中生的我都有些犹豫。饮茶店里的我和美代子,在外人看来绝对会以为我们是兄妹。
现在是五年级生,马上就要升到六年级的美代子。再过五年的话,应该会成为能和朝比奈学姐匹敌的大美人吧。
下面的话都是后日谈了。
社刊总算是如期出版了。虽说只是将打印好的复印纸用大号的业务用订书机订起来的册于而已,内容嘛——不是我在自卖自夸——可以说是相当的充实。
最出众的,是鹤屋学姐写的冒险小说。以《可怜!少年N的悲剧》为题的短篇闹剧小说,看过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都笑倒在地,我更是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真是很久没有这样的感想了。读了这个脸部的肌肉一动都没动的大概只有长门了。鹤屋学姐那跃动的文体写出的喜剧小说就是让人不禁会想,如果长门一个人在家里读的话是不是也会在偷笑的,会让人捧腹绝倒的文章。
虽然以前就隐约有所察觉,现在我更是真切的感到,鹤屋学姐难道是天才吗?
SOS团的其他关系者中,谷口写的是无趣到可怕的日常随笔。国木田写的是学习心得的小知识,还有漫研的某人画的四格漫画,全靠春日热心的到处约稿和催稿,文艺社的社刊总算是变成了厚得有些过分,一册一册订起来很花时间的成品了。准备好的二百本,根本没有宣传却在一天内发的精光。看来为了约稿而东奔西走的春日的行动,在不经意间成了很好的事前宣传了呢。
而春日也像之前所说的一样,除了趾高气昂的编集后记以外还另写了一篇短文。
标题为《为了让世界更热闹之一·面向明日的方程式记录》。满是图形和记号的类论文,由春日的说明来看是为了让SOS团能永远的存在下去而进行的思考之类的,对我而言完全理解不能的文章。形容起来像是混沌的秩序之类意味不明的,给人以像是春日脑子里的内容就这么漏出来似的印象——
但是,读了那篇伪论文的朝比奈学姐吓得一下坐在了地上。
“天哪……居然会是这样……”
朝比奈学姐惊愕的让人觉得她那可爱的眼睛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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