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已经有好几天了,长门和朝比奈学姐对我的初中同学的事没有提过一个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要是跟每一个我以前认识的人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的话我的神经一定会崩溃。
如果是佐佐木小姐之外的人的话,你大可不必注意。只有对象是她的时候才会有问题。
她只不过是一个奇怪一点的女生罢了。而且只不过是刚巧路过。
我可以举双手赞成你的意见。我也是这么相信的。那个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事情,无需多余解释。我所担心的是误会了的人。还有故意利用这个误会的人。
什么意思?
我不觉得国木田和中河有什么利用价值啊。
在你的朋友之中那两个人应该是清白的,只是――
古泉面对我的疑问,把书包从肩膀上卸了下来拿在手中,然后耸了耸肩膀回答道:
算了,还是不说了。如果只是杞人忧天的话那就最好了。啊啊,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的,绝对不会出现对佐佐木小姐构成危险的事态。机关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因为根本没有理由。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那么是我失礼了。我只不过是希望能够消除你的担忧。不好意思,看来是我多虑了。
古泉转头看着前方,露出了飘荡着一丝哀愁和苦笑。要是低年级的女生看到这个的话,恐怕一眼就会被迷住爬不出来了吧。我追随着他的视线,只见前方是长门的后脑勺,然后再往前可以看见春日和朝比奈学姐快乐地谈笑风声的侧面。
那一天,我们和平时放学的模式一样,在光阳园车站前解散了。
明天见
春日用那分明在说拜托你偶尔也早来一次好不好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后第一个转过身走了,只剩那制服上的丝带和裙边在空中翻飞。朝比奈学姐挥了挥手后也跟着团长大人的背影离开了。当我回过神来找寻长门的时候,她那娇小的背影已经向着所住的公寓那边飘远了。
如果明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话就好了。
最后古泉用类似旁白的语气说道。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可以发生的到这个时候我还是这么想,然而
古泉的想法太过天真了。当然我的也是。
其实这个时侯事态早已经不断发展,只不过没人意识到而已。但是实际上早已经开始了。而以我为首的所有人也已经被卷入。不单止是SOS团,还有国木田、谷口、中河、须藤,包括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所有人。
不过我理解到这件事情的真相还需要一些时日。那么是明天吗?没这么快。不过可以说出现类似前兆的事态的确在第二天发生了。
是单纯的前兆,还是装作偶然的必然,又或者说是某个人精心策划的阴谋?
第二天,星期六早上。在上午九点的车站前,我遇到了两个以前的熟人,并且认识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而且还会被告知某个认识的人就在附近埋伏
那天,我十分少见地竟然比闹钟设定时间和老妹还要早的醒来。然后作为每天开始新的一天时的固定动作,伸手把正在我的枕头上睡着的三味线从床上拍了下来,然后自己爬了起来。
浑身感觉到一股快活清爽的感觉。休息日的清晨有这种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手脚好像体重突然减半似的变得轻松起来。不依靠闹钟和老妹自然醒来果然是健康的秘诀啊。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然后吃了一顿久违了的、没有老妹在旁边吵嚷的早餐之后换上了衣服,骑着自行车向着车站出发。好早,时钟的指针也才刚过八点。如果是这个时间的话我说不定能比春日早到也说不定。又或者是有心要拯救我的古泉会故意做最后一位也未可知。虽然就算偶尔让春日请一次也不为过,不过比起区区一介高中生的钱包,那个什么机关的财源当然丰富得多。所以古泉也一定收入不菲。
当我正快活地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穿梭的时候,铺满地上的粉红色花瓣吸引了我的注意。看来只要再来一场夜雨,就能让今年内樱花的季节画上句号了。
我在快要到车站前停车场的时候下了车,环视四周。总觉得佐佐木会从某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似的。不过当然,自称我初中时代的亲密好友的身影并没有出现。我松了一口气。我倒是不要紧,主要是这下古泉也安心了吧。
我看看表,发现现在离集合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以上。今天来得实在是早了一点。
我一边哼着曲子一边把自行车停在一个收费停车场内,然后悠哉游哉地向集合地点走去,发现SOS团的成员还一个也没来。
不过,此刻的我并没有露出会心的笑容。甚至觉得本来明朗的阳光也突然一下子变得昏暗了。
哟,阿虚
佐佐木用把人吓了一跳之后的人通常会露出的笑容。
我们又见面了哦。真是令人高兴。也许你并不这么认为,不过至少我是觉得自己满期待这样的情况发生的。与其说是高兴,还不如说是单纯觉得有趣。
我只是像一块腐朽的木头似的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佐佐木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左右各站着一名少女。其中一个的张脸我绝对不会忘记。那是在我的脑中那份通缉列表上记载了名字的人。至于没有现在就扑上去把她狠狠打一顿,纯粹是我这一年来训练出来的自制心起了作用。
你!
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好!
那家伙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
很久没见了。你的那位未来人小姐还好吗?朝比奈小姐,呵呵。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我们已经不再参与那件事了。
上上个月,二月中旬发生的事在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从八天之后来的朝比奈学姐,那时我给她起名为实琪瑠。我和她按照朝比奈学姐(大)的指示书一起东奔西走,解决了好几个难题。空瓶子和钉子的恶作剧、鹤屋山的大石、乌龟和少年。还有谜样的记忆媒体以及不怀好意的未来人
还有朝比奈学姐的绑架事件。
在一连串的车辆追踪之后,和一个新出现的未来人一起充当绑架犯之一,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当初她的行为举止就像是绑架集团的首领一般,也是当中唯一一个女生。连面对森小姐的那种恐怖得让人失神的笑容也能淡定自若的少女。
这家伙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就站在佐佐木身边。
佐佐木不知道对我和那个绑架犯之间的事情有没有了解,只见她慢慢地伸出手阻止道:
我来介绍,阿虚。她叫做橘京子小姐,是我的嗯,应该说是熟人吧。我们是最近才认识的,还没有熟到可以称作朋友的地步。不过我对橘小姐所说的话倒是很感兴趣。
佐佐木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
看你那个表情,你们好象已经见过面了?而且相遇的方式好像还不是很好。虽然我也预料到了。
佐佐木
我发出像老人一般沉重的声音。
你不要再和这样的人来往了!那家伙她
是我们的敌人
看来的确如此。
佐佐木似乎一点不介意。
不过看来不像是我的敌人嘛。这个满有趣的。她告诉了我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对于我来说难于理解,不过如果光是用来思考的话心情会比较容易得到调剂。可以说是精神上的负离子吧。具体说的话就是虽然无法理解,但是还能认识的程度吧。
绑架犯橘京子挑起嘴唇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行啦,佐佐木小姐,我还是希望你能彻底理解,否则的话
她说着把仿佛在宠物店中等待认购的小狗一般的眼睛投向我
这个人肯定不会听我说话的。我说的话你绝对不会听三秒以上的,对吧?
对。这个实在太理所当然了。凡是绑架朝比奈学姐的人不管是哪一个都应该不设辩护直接送上法庭接受裁决才对。古泉还不来吗?森小姐和新川先生,还有多丸兄弟呢?
阿虚,你有在听吗?
等等,佐佐木,我现在正在找寻可以信得过的人的身影啦。
那真是对不起。不过,还有一个人,我想还是跟你先介绍一下会比较好。那能不能请你优先把时间安排给我这边?
谁?要是那个性格差劲的未来人混蛋的话那就免了。
虽然我大概猜到你说的是哪一个,不过你放心,不是他。
佐佐木把手举起来伸向跟橘京子相对的另一边。
这个人跟我说,她想跟你在两米之内的空间内同时存在,所以我就想介绍一下也不坏啦。因为如果放着她不管的话我觉得说不定会对你造成更多麻烦。她与其说是陌生人,不如说是有点认识吧。
我顺着佐佐木的手指看过去。
最初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的究竟是什么。
颜色看上去就跟往盛满水的玻璃中滴了一滴墨水似的,带着一丝灰暗这个影像快速输入到视网膜,然后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光阳园女校的黑色制服。
在认识到这一点的一瞬间,那个女生给了我一种好象从几百年前就已经在那里似的存在感。这种气势究竟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了那古老的形容词大放异彩能够如此适合使用的人。
啊?
完全是第一次见面。这样的少女只要看过一眼的话就绝对不可能忘记。
不过,为什么会同时伴有这种仿佛严冬中的雪山一般的寒气呢?类似的气息我好像在那里感觉到过
少女慢慢地抬起了脸。在她露出相貌和表情的时候,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这家伙绝对是幽灵,肯定不是人类。不可能是人类。
脸色比起长门还要惨白的少女有着不知道该怎么比喻的黑色硬质玻璃似的眼眸,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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