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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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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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比起长门还要惨白的少女有着不知道该怎么比喻的黑色硬质玻璃似的眼眸,以及一头仿佛喷了哑光水似的比乌鸦毛还要灰暗的头发。那头发长及腰际,还带着海涛似的波浪,看上去就像一个又沉又大的拖把。头发越往下越往左右扩展,甚至可以说表面积的大部分都被头发占据了。发型实在太有特征了,因此我想,现在她突然在我面前伸出翅膀飞走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明明是如此的引人注目,可是在佐佐木说起她之前我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实在太不正常吧?还是说她刚才隐形了?

    我连忙望向周围。经过的人也是偶尔会看橘京子或者佐佐木一眼,可是谁都似乎没有在意到这个少女的存在。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作声,甚至连眼睛也没眨。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仿佛看着神社的鸽子群,想在那里找出特定那只的目光。比机械更为机械的视线,即使是再廉价的数码相机镜头都要比她的眼睛多一分人情味。

    目无表情的脸,有点像长门可又完全不同种类。制造厂商和工厂还有原产地都不一样。如果把长们比喻为放置在野外的冰块的话,那么面前的这家伙就是干冰了。绝对不会溶化,只会升华成气体直接消失的冰冷固体。

    那颜色浅淡的嘴唇义务性地动了一下。

    啊

    令人意外的是,从那好不容易打开的沉重嘴唇之间吐出来的不是白气,而是人类的语言。

    不过嘴唇的动作相当迟缓,动了一动之后,开始说出了我预料不到的事情。

    我的任务进行观测这里是时间流动十分缓慢的地方。温度很沉闷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犯困犯得撑不住了似的死气沉沉。如果硬说那声音中带着的色彩的话,那就只能用老旧的电影胶卷放映的时候会出现的那种黯淡雪花的感觉来形容。

    她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这次不会有错了你将会

    她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这种情景,好像和我印象中的某个部分重合了。可是这种违和感是什么?这种曾经在哪里经历过似的熟悉感觉又是什么?

    我是

    她继续慢慢地说道。

    九曜

    九妖?

    当我正想问她这个名字到底要怎么些的时候。

    周防

    啊?

    那么是九妖周防吗?

    周防九曜

    什么嘛,究竟是哪个?这家伙的脑中应该至少缺少了五个齿轮吧?

    佐佐木那轻声嘻嘻的笑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阿虚,她都是这个样子的啦。怎么样?很有趣吧?我一直都是叫她九曜小姐的,她所缺少的不是齿轮,而是对固有名词的执着。她无法很好的理解个人所代表的意义。不,这不是什么病啦。不过是这种性格而已。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了。

    可是这个名叫九曜的女人的应对简直无法组织对话,这方面简直远远超过了和我第一次见面时的长门啊嗯?长门?

    该不会现在也在这附近某个地方吧?

    有可能。

    寒假时SOS团的合宿。在滑雪场发生的暴风雪。像幻影一般浮现在风雪中的旅馆。

    长门在那里因为发烧而昏迷。于是我们不得不根据长门的暗示和春日的直觉还有古泉带来的转机化险为夷。这些情景现在对我来说还像是白日梦的梦境一般。

    和情报统合思念体不同的地球外思念体――广域带宇宙存在。

    原来如此

    我把面前这家伙的脸像是要刻进脑细胞的记忆空间中似的一动不动地瞪着她。

    是你吗。和长门不同种类的外星人

    外星人?那是什么

    不要装蒜了!

    即使是我,如果事件的答案就在面前的话我也应该能立刻解答出来啊。绑架犯橘京子和古泉他们的机关是对立的。至于朝比奈学姐的对手一定是那个未来人家伙。那么用最简单的减法就能推算出下一个答案是什么了。跟长门对应的就是这家伙,周防九曜。我几乎就要把这个答案冲口而出了。

    我想起了从鹤屋家回去的途中古泉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来举个例子吧。比如说这里有一个叫做A的国家和个叫做B的国家(中略)和A敌对的势力C以及和B敌对的势力D(中略)。C和D结成了同盟(后略)

    终于来了么。如果长门她们的情报统合思念体是F的话,那么这家伙就是G势力的先锋了。

    那家伙看着摆开了架势的我,像是看着钢制吊钟上面的花纹一般

    你的

    九曜用像是老旧录音带发出的变了拍子的声音说着:

    眼睛非常漂亮

    她这么艰难地说出来这么一句,竟然是毫无意义的话。

    结论

    这家伙是比起长门、喜绿学姐还有朝仓凉子造工粗糙得多的外星人。不管我怎么问她真正的身份也是白费力气,而且也没有必要问。反正我没有跟她好好相处的打算。

    阿虚,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佐佐木伸手按住腹部,说道:

    可是我只有她们而已。因为其他人都不会跟我亲近。北高中有很多像九曜这种富有特征的学生么?那样的话也很好,可惜我不是北高的学生。即使我再怎么抱怨现在的学校,我也还必须要在里面度过两年。等我到时考上理想大学,我就要玩个痛痛快快才行。我是这么想的。

    佐佐木我向旧日朋友说道。你知道这些家伙的真正身份么?

    因为她们都已经告诉我了。所以现在算是知道吧。的确是很难以置信的说法。所以如果你之前问我相不相信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佐佐木那看着我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不规则的线。

    不过我现在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了。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她把视线投向九曜和橘京子:

    地球外智慧生物所创造的人形人造人,还有带条件限制的超能力者,以及未来人是吧?虽然说一下子出这样三张牌有点一时难以消化,不过原来如此,现在开始我相信了。

    不要再跟这些人来往了。佐佐木,这件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否则你会变成第二个我的。可恶。先不管九曜这个怪物,如果跟橘京子她在这里是第一次见面的话,我也可能会采取别的反应,可是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不愉快的照面,所以这次的态度怎么样也软化不下来。佐佐木是个头脑清醒眼光锐利的人。就算现在我跟她怎么说恐怕都难以说服她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橘京子露出了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是绑架犯的样子。二月的时侯干出那种事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的演出吧?这么说的话那个未来人家伙也是么?现在究竟在哪里?

    当我把疑惑的视线到处扫的时候,橘京子开口了:

    他说这么笨的事才不干呢什么的。应该是在某个地方吧。只是今天看来不会露面了。

    她重读了今天这个词,把那家伙的想法传达给我。

    我也同样不愿意见他。如果可以的话眼前这两个谜样的女人我也不要见。

    这个没办法,因为我们不管怎么拖延时间,总有一天是得变成这样的。再说其实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所以也应该是时候了吧?

    橘京子说着闭上了嘴巴,可是却在喉咙深处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再次说道:

    也许他也是这么想的吧。要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不管怎么拖延,总有一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越早的话伤口不是会越浅么?

    这次她的重读落在了他这个字上,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指的是那个未来人混帐,不过好像搞错了

    橘京子的视线仿佛把我当成了透明人似的一直望向我的身后。

    战栗一般的不祥预感一下子爬上了我的背。有时我会想,像战栗啦恐惧啦这类难以名状的感情虽然经常会用于表达,可是个中的真正意义还有感觉其实是很少有机会见到的。就像纸上画着的饼啦或者背着葱的鸭子之类的吧。

    脑中一片空白。没错。就是这个了。用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很难表达出的战栗和恐惧正在冲击我的心脏。

    慢慢回过头去。

    背后站着的人是古泉。他应该从车站检票口那边过来的吧。

    一身随意却无可挑剔的装束,双手插裤子的口袋中悠然地站着,似乎一直机在等待我发现他的存在。

    如果只有古泉的话还好。而且他还是唯一能够跟我现在对着的这三个人展开对等论战的北高生。

    唔我的额头上又滴下了一滴汗。

    能够想象到的最坏情况。古泉的旁边还有凉宫春日这个SOS团的绝对权力者,正以仿佛目击了代理官员干下坏事的守护大名似的表情狠狠瞪着我。斜后方还有长门和朝比奈在跟着。

    也就是说,SOS团团员已经全部集中在这个集合地点了。而且所有人都露出了守卫森严的表情,把我和佐佐木远远的挡在了外面,好像球场上射十二码时的阵势。

    我看看表,现在离上午九点还有十五分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侯开始在那里的,这次按理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迟到,不过既然他们都已经集中了我还在这里的话,看上去好像是我一个迟到似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春日对上了我的视线,向着这边兴师问罪来了。其他三人就像跟在公主身后的侍女一般也走了过来。每次打扮都完美无暇不知道本人究竟觉不觉得累的古泉,只要不特别说明就永远一身制服装扮的长门,以及穿着合时的素雅春装的朝比奈学姐。

    现在我的感觉就像发现伴随着巨大的云海慢慢接近的超低气压团块到来的管制官一般。

    春日走到我面前,停下了脚步,眼神跟在机场检查毒品的侦察犬一模一样。

    我还想你竟然比我们早这么多来真是少见的说,怎么回事?有约在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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