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终于恢复了声音,你要我怎么做啊?难道要我把春日的力量移植到佐佐木身上吗?那怎么做得到嘛。
橘京子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呵呵一笑: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你愿意协助我们,就可以做得到。只要你和佐佐木小姐答应就行了。我们就只是希望这样而已。很简单吧?。
她猛地向后眺开一步:
我们回店里去吧。今天我的同盟就到此为止了。而且你一定也希望能有一段考虑的时间。
说起来我们是怎么样呢?本来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现在突然跑到了外面来,剩下的佐佐木她们到底看到我们在干此什么呢?
我正想提出这个问题,橘京子却已经在快步地沿着来路往回走了。想起来我们男女两人待在这个无人世界里也的确实有点问题。虽然也不是在意那种事的时侯,但我也不想留太久。这里实在太静了,如果在的话还有一点生气可言,可以分散一下精神哩。怎么回事?我竟然会对那种东西感到怀念?我的脑子没问题吧?
在少女的身影进入了自动门的数秒之后,我也回到了店里。简直连咖啡的香味也闻不到。
快坐下吧。
橘京子回到她原来的座位三人座的中央坐下,然后把手放在餐桌上。我也回到了自己那依然残留着体温的椅子上。
请闭上眼睛,伸出手来吧。
要是睁开眼的话到底会看到些什么呢?我边想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闭上了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到听觉上。
橘京子在手指上稍微施加了一点力度
然后马上就放开了手。就在这一瞬间,听觉恢复了。不,复活的应该是世界才对。
作为BGM的勃拉姆斯,细小的雨滴声。咖啡豆的芳香味道,还有人们的气息,都一下子涌向我的五感。我睁开了眼睛。
佐佐木抬起了一边眉头,说道:
呀,你回来啦这样说没问题吧。
我仔细一看周围,只见藤原若无其事地用一边手支着腮帮,九曜满脸睡意毫无反应,被两人夹在中间的橘京子正在用冰水滋润着喉咙。我就把自己刚才的疑问向佐佐木提了出来:
我刚才怎么了?
没怎么样,佐佐木把手腕反过来看了看手表,只是闭眼十秒钟,跟橘小姐互相握着手而已。
她用那只手摸了摸嘴唇:
那么,你看到了么?那所谓我的精神世界什么的。
嗯。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我还是点头表示了肯定。要不是幻觉的话,应该可以说是去看了一下吧。不过对佐佐木来说的这十秒钟,我和橘京子并没有消失,这一点我就无法理解个中道理了。
有什么感想吗?
没有啊。
我想也是。
佐佐木呵呵的笑了笑:
真是让我觉得难堪啊。就好像被偷窥了内心一样。
我说,佐佐木小姐,橘京子放下了玻璃杯,不管怎么想,也还是觉得你最为合适。能不能往积极一点的方向考虑呢?
嗯,怎么说呢
稍为歪起了脑袋的佐佐木以侧眼看了我一下。
阿虚你怎么想?那所谓的奇怪力量,是不是我拥有了也没问题的东西?
那也不是能用好坏来判断的事情,而且你为什么要问我?
如果用直觉来说的话,就算佐佐木持有了那种又奇妙又离奇古怪的伪神力量,也不会因为对草地棒球的分数感到不满而让力量发动,也不会把电影的情节进行现实化,也不会让八月无限循环,也不会差点挖出古文明物体吧。同时也不会身穿兔女郎服装代替负伤的高年级生走上舞台,也不会向学生会长针锋相对啦。
不,那些事怎么都无所谓。最根本的问题是,这不是佐佐木一个人的事。
我把装作不经意的视线投往对面。
未来人藤原,以及另外两人。
要我跟这帮家伙合作?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吧。直呼朝比奈学姐姓名的臭小子和朝比奈学姐的绑架犯,另一个是让我们在雪山遭难、最后还让长门倒下的家伙。
这种事还用考虑吗?
虽然我还想一直跟佐佐木做朋友。但是要我跟这帮家伙合作的话,我的身心非但不能得到安宁,甚至还会远远地抛开零点,一口气就闯进负数领域去了。
为了把这个想法清楚地讲出来,我先是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各位久等了。
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女服务生就拿着盛有四个杯子的托盘走近了餐桌。
我于是暂时中断了发言,跟其他人一起加入了沉默的圈子中。
单纯的日常闲聊也是这样,更何况现在说的是没头没脑的话,当然是不想被关系者以外的人听到了。
在沉默笼罩着众人的期间,杯子和碟子发出的陶瓷碰撞声显得分外清晰。第一杯热咖啡放在了佐佐木面前,接下来是我、橘京子,最后是九曜
哐啷
展开在眼前的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局面。
至今为止动也没动过的九曜,现在正单手握着女服务生的手腕。
完全没有察觉到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就连动过的气息也感觉不到,可是九曜却紧紧地握住了女性店员的手腕,而且还是那只托着托盘的手,上面还盛着即将要放到桌面上的杯子。
她完全面无表情地把视线固定在前方,除了一只手以外什么都没动。
啊?
我像个傻瓜似的张大了嘴巴。
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女服务生托盘上的杯子本来应该跳起了老高才对,可是却没有从里面漏出一滴咖啡。从刚才的声音效果来看,那应该是一次相当强烈的冲击。
为什么?
我马上就明白了。
请问怎么了呢?
那脸上露出出柔和微笑的女服务生,完全没有表现出不悦和困惑的神色。从别人眼里看来,那的确是一个很平常的笑容。可是我的脊背一看过一阵如同冰柱般的寒意。这并不是毫无理由的。因为那个人的面容,对我来说非常熟悉。
喜绿学姐
我发出了呻吟般的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你好。
胸前披着围裙的喜绿江美里学姐,就好像高中里的高年级生偶然碰到了相识的低年级生似的也就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以若无其事的表情打了个招呼。那毫无迟滞的口吻,实在难以让人相信她是一个正被谜样的外星人紧握着手腕的有机人造生命体。虽然我也不想用实际体验来确认九曜的握力有多大,但是看上去似乎比普通的力量大得多,而九曜也丝毫没有理会惊讶地探出身子瞪大了眼的佐佐木和橘京子,只是以一种超绝的非人类方式做出这个动作,除了单手以外的身体任何部分包括女子学校的校服在内都没有移动分毫。
喜绿学姐也同样表现出非现实性的冷静态度:
很抱歉,客人。
面对化身为无言物体的九曜说道。
能不能请您放开我呢?这样的话,我就不能把您点的东西拿给您了。
宛如金鱼一般眨也不眨一下的眼睛,说白了,根本就没有在看任何地方。
客人,喜绿学姐的声音无论怎么听都好像在唱牧歌一样,拜托您了,您应该明白我说的话吧
我仿佛听到两人之间进发出了炉火中的干柴般的声音。难道听到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九曜缓缓的松开了手指。从小指头到大拇指,就像尺蠖虫似的一根根从喜绿学姐的手腕上挪开,然后以更迟缓的动作把手放回到膝盖上。
谢谢您。一边托着咖啡杯,喜绿学姐一边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然后再把杯子放到了九曜的面前。看到九曜又开始恢复了铁皮人偶般的状态,我才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顺便问道:
你在在这里干什么呢?喜绿学姐。
在打工呀。
我看就知道了。要不是店员的话当然不可能穿着围裙送咖啡过来。我现在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开始打起工来了,这个问题比罗曼诺夫王朝藏匿金块的地方更让我感兴趣。(注:罗曼诺夫王朝统治俄国300多年。罗曼诺夫家族生活奢侈,享有大量特权,并拥有巨额财富。有人估计沙皇的财产在1120亿美元左右。)
可是喜绿学姐却若无其事地一边把传票放在桌面,一边向我低声说道:
请替我对会长保密,因为学生会干部原则上是禁止打工的。
长门就无所谓吗?不,比起那种事
请慢用。
彼此的应答依然对不上号,喜绿学姐很快就拿着托盘离开了。看她那熟练的样子,似乎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在这家店里打工了。难道给我们送冷饮和下订单的人也是她吗?至今为止之所以没有发现,可能是因为潜伏于大众心理之中的隐形人理论作怪,或者是什么来自宇宙的力量发生了作用吧如果真有的话,我想应该是后者吧。如果九曜能做到的话,喜绿学姐恐怕也应该做得到。
她是谁?
面对佐佐木的这个疑问
学校里的学姐。
我就只有这样回答了。正当我以比较式的眼光观察着九曜那明明超级引人注目却完全没有吸引任何人视线的容貌,以及熟练地为新到的客人送去冷饮的喜绿学姐的时候
嘿嘿。
有人发出了一种仿佛终于忍不住的怪异笑声,正是藤原,他歪起了充满讽刺色彩的嘴唇。
哈哈哈,还真是看到了不错的的东西。这才是闹剧中的闹剧啊。呼哈哈,这不是难得一见的零次接待么?实在是很有趣的人偶剧。哈哈。
我真的有点想把热咖啡从他的头上淋下去,不过这位未来人似乎真的感到很有趣。如果不是在我面前的话恐怕他就会捧腹大笑一顿肥,实际上他的身体也笑得不停抖动起来。
一脸惊愕地愣住了的橘京子逐渐转化为放弃般的表情,仿佛要表现出自己无法跟上事态发展似的耸了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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