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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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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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只有我那双微脏的鞋,没有任何来自未来的讯息。

    亏我现在对什么不合常理的指示都愿意跑腿,朝比奈(大)真是不够意思,相信下次再会时头一句又是“好久不见”。

    那天课堂上春日亢奋不已,好像不拴住就会直接飘走。不过心不在焉的人不只是她,到底还有多少新生想入团可是关系到我和古泉的荷包啊,听了她昨天那场圣旨般的演讲后还敢来敲门的疯子会有几个呢。

    让我较为在意的,就是那位身上水手服新得像刚送洗回来,尺寸却宽得差点滑下肩膀的女生。从她昨天那种反应看来,她是唯一让我相信还会再来的人。虽然除了微笑标志发夹外全无特色,但那位和朝比奈学姐不同方向的幼齿少女,竞能在魔窟般的SOS团室里坐得稳如泰山。也许会这么想是因为我只记得她的长相吧,其它的新生长啥德性啊?不过会让我脑中一片空白,即证明那群人中够突出的一个也没有。

    我们校规松归松,却很少见到哪个新生会扮得奇形怪状,顶多偶见几条红得作呕的袜子,或是一开学就把制服改造得不合格。但是在学生会长麾下的风纪整肃部队出马后,全都维持不了多久。春日对那种程度的搞怪分子不屑一顾,也绝对不会想去模仿,对于想装老大逞威风的人更是哼地一声就赶他回家。

    春日想找的不是些只靠拟态吓唬人的软脚虾,而是本质特异的家伙,也就是着眼于内在或属性。尽管朝比奈学姐是个例外,可是到头来她也不是泛泛之辈,可见春日的识人工夫堪称神技。新学期开始后,春日应该早就把新生教室全浏览过了,但是没有半个新生能让她心眼为之一亮。也就是说目前的受害者人数为零,让我十二万分地安心。就算有人能通过春日欲将施行的入团考试,也代表那个人仍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说起来,那种人只是我们的团员、学弟妹,而我也捡到一个能让我卸下跑腿重担的可怜虫而已。

    讲归讲,我还是不怎么期待。

    附带一提,该说是拜春日考前猜题全数命中所赐吧,我才能完美搞定今天的数学小考。虽然靠团长灌顶的知识才能难得在考场上威风一次,让我想痛骂自己一顿,不过现在还挑这个就太难看了。只能希望春日自己多加小心,以免重蹈教导人类用火的普罗米修斯(注:希腊神祇)的覆辙,晚景凄凉。

    不过基本上无论是哪尊大神,都别想指望春日被五花大绑就会乖乖就范啦。

    不知是吹了什么风,春日竞没在放学钟响后直冲社团教室,乖乖留在教室里。为了不妨碍值日生打扫,她占下讲桌叫找过去。

    怎样,明天应该没考试吧?还是你有内线消息说会有随堂考?

    “我是在等新生到社团教室集合啦。”

    春日得意地歪嘴一笑。

    “好戏最后才登场,或是根本就没有。一开始就在房间里等新生姗姗来迟,不是很浪费时间吗?所以我干脆到最后再隆重登台,用团长应有的排场率众驾到最好,还能顺便刷掉比我晚到的人。”

    那不是你一个念头就搞定的事吗。请问您打算在几分钟后进场呢?届时进场音乐用“One of these Days”(注:英国摇滚乐团Pink Floyd的歌曲)好吗?

    “你偶尔也能出一些好点于嘛,不过用不着那么讲究啦。没事先从社团教室里拿手提音响出来真是失策。”

    还好我没在午休时间提出来,否则一想到提着手提音响跟在春日后头的糗样就令人鼻酸。又不是娱乐性摔角里的反派登场秀,别把我当蒙面摔角手使唤。

    春日在我摆出敬谢不敏的表情时抬头看了看钟。

    “晚到个半小时就够了吧。等人也是一种考验,不过让团长等就得付出相对的代价就是了。阿虚,你在听吗?我就是在说你啦!”

    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地乖乖挨罚啊,我的零用钱有一半都被你和朝比奈学姐他们的胃消化掉了说。

    “那是你活该。时间就是金钱嘛,花个五分钟就能回溯百年历史顺便考察一番,你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连带想到般,春日从书包抽出世界史课本。

    “你社会科打算选什么科目啊?我已经决定要选世界史了,你也这么做吧。世界史很不错喔,要学的词比日本史优美多了呢。你看,西伐利亚条约不是比武家诸法度来得有诗意吗?(注:西伐利亚条约:Treaty of Westphalia,一场神圣罗马帝国内战演变至全欧混战,史称三十年战争,最后在此条约签订后告结。武家诸法度:由德川家康所颁布,规定诸侯的上朝人数,严格限制百姓甚至诸侯的权利义务及生活规范)”

    挑着日本人毛病的春日继续说下去:

    “我就替你复习一年级课程来打发时间吧。干嘛,那种脸是怎样?看在团员的分上,补习费就免啦。”

    我的脸只是对没事想帮人上课的怪人做出反应而已。心不甘情不愿就是在这时用的词吧,于是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课本,打开春日翻开的那一页,将脑内的钟拨回古美索不达米亚时期。

    “历史只要死背就好了,所以很简单,年号也不用太注意。只要背下时序,能够记得哪个历史人物在这时候想到啥做了些什么就万事OK了。像金字塔那种莫名其妙的建筑物,不是古埃及人真的闲到吐血,就一定是想为子孙留下观光资源才盖的。”

    这个嘛,我想只不过是因为当时有个被尊为神祇又超级任性的家伙想做点什么,就不管旁人意见硬干到底才盖出来的吧,以现代史而言,那种人就在我眼前。

    “我才不会盖那么挡路的东西呢。不过既然提到了,我就在毕业之前在校内立一座SOS团纪念碑吧,趁现在决定造型好了。用哪种石材好呢,大理石?花岗岩也不错说。”

    看来她真的很想让SOS团永垂不朽。这么说来那么盖金字塔会不会也是为此?古埃及人是不是为了向后世留下自己曾活在当下的证据,才会一把眼泪一把汗地搬石头呢?

    “就是这样,阿虚。”

    春日就像是见到了懂得举一反三的学生一样。

    “念历史就需要这种想法,能让脑袋远比填鸭式学习时有用多了,那也是记忆的重点之一喔。你终于开窍了,不枉我一番苦心呢。”

    是是是,我承认你是个好老师,在上学年的期末考也帮了我大忙。能请得到你当家教,那个眼镜弟弟一定是个天才儿童,还优秀到不小心开发出时光机呢。

    我深信眼镜弟弟仍悉心照料着草龟,也没向春日呈报那天的事。虽然我很想知道他替小乌龟取了什么名,但是又不能找春日问,也许会在哪天不经意听到吧。

    不知是不是我这个SOS团吊车尾低材生,唤起了春日贵为团长的威严和爱护部下的侠义心肠,她竞拿出比导师冈部更充沛的热情,希望在学习之路上铺轨让我笔直前进。可惜再怎么热爱教育,像这时体育老师就无用武之地了。

    然而在打扫中的教室,和春日隔着讲桌一对一站着接受世界史课后补习的我,是不是也染上了点书香气息啊?现在我单方面享受着春日的教诲,只能在课本上的专有名词画红线,背后代表的意义没有别的,就是除了让对方恳切委婉地说明我有多无力并当做事实照单全收外,什么也不能做。

    一旦遇上高材生积极进攻,悲哀的无能分子就只好唯唯诺诺地被鲸鱼和着海水吞下肚,让我在春日的肚子里一点一滴地溶化。

    由于我还不想被春日的肠胃吸收成为她身体一部分,现在必须让自己振作起来,陪她狂塞世界史知识都是为了自己。

    “考试会出的地名和人名几乎都已经定型了,所以先背那些就好。就算写起来只有五成把握,只要人名有印象,这张考卷就很可能没问题了。虽然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让自己爱上历史,可是你根本是天生缺乏记忆任何考试招数的能力,我根本不期待。下次你就拜托有希看看吧?很可能会推荐你有趣的历史小说哦。”

    她的藏书里有历史书籍吗,神话之类的倒还有点印象。

    “刚开始用那种就够啦,想更了解感兴趣的事物是人的天性嘛。你就先让自己拥有足以抬头挺胸,自称是历史狂的知识再说吧。听好啰?以前某个人说过,这个时期是你人生中最关键的重要时期,因为这时努力记下的知识会跟着你一辈子。人生方向也常在这时就决定了喔,要是不在十几岁脑细胞最活跃的时候多培养一点兴趣,以后包你后悔。”

    春日用彷佛十年后回首年少时代的老成语气侃侃而谈后,继续讲起世界史。虽然都是些冷知识级的小故事,却远比生产线式课程更加引人入胜,每一句都深烙在我的脑海里,也许春日真有向草包灌输知识的才能吧。

    这位团长的确不是个花瓶,个人向心力比起历代首相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有点专制罢了。

    就这样,我端站在讲桌前听了半小时春日讲义,而这段时间也让我们的团长知道命运之时就要来临,才终于放下手上的红笔。教室老早就打扫完毕,只剩我和春日。

    “这样就够了吧。”

    春日将课本塞进书包。

    “一年级的应该都在社团教室里集合完了。阿虚,我们就来个隆重登场,好好看清那群充满了今天也要来的热情和干劲的学弟妹长什么样吧。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还有六个没被淘汰,昨天的第一关根本没什么,顶多刷掉五个。”

    如果没猜错就是古泉赌输啰,真有那么简单?假如人数减半是最好结果,那么五人以下就表示今年的新生没几个好奇宝宝。但是就我看来,没被SOS团泼到冷水又下是纯粹因好奇而来的新生的确定几近于零。不如干脆一点直接变成零吧,这样我就能从这些细枝末节中解放,回到往日光景……

    被春日推出教室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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