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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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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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这个星期是面临期末考的七月的第一个星期,我心里的愉快情绪还在巴西一带徘徊,暂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期中考考得凄惨无比,再这样下去,我很难保证期末考就能有个令人满意的结局。这一定是因为我花太多时间在SOS团的活动上,以至于没能专心课业的关系。我根本一点都不想跟那种事情扯上任何关系,但是从今年春天开始,每当春日提出什么建议,我就得莫名其妙地四处打转,这个法则已经成了我日常生活,而且我有点讨厌开始习惯这种生活的自己。

    正是太阳从西边斜射进教室的下课时间。坐在我后面的女人,用自动铅笔戳戳我的背。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凉宫春日顶着一张像是圣诞节前夕的小学生那般喜悦的表情说。这家伙开始出现这种感情丰富的表情,就是她正在思索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的信号。我装出认真思索的表情三秒钟,然后说:

    「是你的生日吗?」

    「不是啦!」

    「朝比奈的生日?」

    「不对」

    「古泉或长门的生日。」

    「我哪知道他们生日哪一天!」

    「顺便告诉你,我的生日是——」

    「谁理你?你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吧?」

    就算你说有多重要,对我而言,今天也只是一个炎热的平常日子。

    「你倒是说说看,今天是几月几日?」

    「七月七日。我不太愿意去想,不过你总不会想说今天是七夕吧?」

    「我当然打算这么说。七夕七夕七夕。如果你也算是日本人的话,就该好好记住。」

    这本来是来自中国的传统,以旧历来算,七夕应该是在下个月才对。

    春日拿着自动铅笔在我面前晃。

    「从红海开始包括这边,全部都算是亚洲。」

    这是什么地理概念?

    「世界杯预赛不也是都混在一块儿比吗?就像七月跟八月也很像啊,夏天就是夏天。」

    哦,是吗?

    「随便都好啦,总之我们得举办七夕的活动才行。我坚持这种节庆活动一定要慎重办理。」

    我觉得还有很多其他应该慎重办理的事情。倒是你有必要刻意跟我宣扬吗?我可不想知道你打算做什么。

    「大家一起进行会比较好玩。从今年开始,我决定七夕时大家要一起举行盛大活动。」

    「别擅自做决定。」

    嘴巴是这样讲,但是一看到春日那莫名其妙显得很得意的脸,我就觉得跟她在这边抬杠是很愚蠢的一件事。

    「你到社团教室去等我,不可以跑回家哦!」她还这样交待。

    不用她说,我本来就打算到社团教室去。因为那边有我一天至少要看一次的人在。只有那一个人。

    位于社团教室大楼二楼,与其说是SOS团跟文艺部借用,不如说是寄生在里面的基地总部里,已经聚集了其他成员。

    「啊,你好。」

    盈盈地笑着对我打招呼的是朝比奈。她是我心灵安适的泉源。要是没有她,SOS团就像没加咖喱块的咖喱饭一样毫无存在价值。

    从七月份开始,朝比奈的女侍装已经换成夏季版了。带衣服来的是春日,我从来就不知道她打哪儿弄来这么多各式各样的衣服,而朝比奈总是很正经八百地向她道谢:「啊……谢、谢谢你。」她今天依然是隶属于SOS团的女侍,很勤快地帮我泡玄米茶。我一边喝着茶,一边环视室内。

    「哟,情况如何?」

    长桌上摆着象棋盘,一手拿着参考题库、一边把玩着棋子的古泉一树抬起头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的情况,自从进高中以来就没有正常过。」

    古泉说他下腻了奥塞罗棋,所以上个星期就带来了象棋,不巧我不懂象棋的规则,其他成员也没人懂,他只好一个人落寞地下着。都快考试了,他竟然还这么悠哉。

    「其实也不算悠哉啦,只是利用念书的空档做做头脑体操罢了。每解开一个问题,脑部的血液循环就会加速。一起下一盘如何?」

    不用客气了。我并不想再动不必要的脑筋。现在如果要去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像就会把我该背的英文单字相对地从脑袋里面挤出去。

    「那真是遗憾。下次我带大富翁或鱼雷对战游戏(注:一种小型平台游戏,双方以猜拳决定先后,朝敌方战舰发射象征鱼雷的小钢珠)之类的东西来吧?对哦,最好是大家能一起玩的东西。你觉得什么比较好?」

    什么都好,也什么都不好。这里可不是棋盘游戏研究社,是SOS团。顺便说明一下,就连SOS团的活动方针对我而言也都还是个谜。我并不清楚这个谜样的社团到底该做什么好。我并不想知道,而且不知道比较能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所以我提不起劲来做任何事。这就是我完美无瑕的逻辑。

    古泉耸耸肩,再度埋首于他的题库。他一把抓起黑色武士,移到盘面的另一个地方去。

    在古泉的旁边,比机器人更缺乏表情的长门有希专心地看着书。这个沉默又冷漠的类外星人,兴趣似乎从翻译小说转向到原文书,现在她正看着标题用我连看都看不懂的奇怪文字书写、仿佛老旧厚重的魔法书的书籍。我想一定是用古代埃特鲁里亚(注:Etruria,位于意大利中西部的古国名)文或什么奇怪的文字所写的。我相信长门连用甲种线形文字(注:发现于希腊克里特岛的克里特文明的文字)所写的碑文也都看得懂吧?

    我拉起折叠椅坐了下来。朝比奈立刻把杯子送到我面前。这么热的天哪有人喝热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这种足以遭受天谴的抱怨,只是满怀着感谢之心啜饮玄米茶。嗯,又烫又热。

    教室的角落里,那台春日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电风扇不停地转动着,但是降温的效果却只像是在滚烫的石头上浇热水一样。既然要抢,干脆去教职员办公室抢台直立式冷气机岂不更好?

    我将视线从长桌上那本哗啦哗啦迎风翻动的英语课本上移开,坐在折叠椅上反弓着背,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

    很清楚自己回家也不会念书,所以想放学后到社团教室来试试会不会比较有效果,没想到不管在什么地方,不想做的事还是不想做。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不管对肉体上或精神上应该都没有好处。也就是说,不勉强自己才算是健康的生活。好吧!不念了。我转着自动铅笔、阖上课本,决定望着我的精神稳定剂。疗愈我那被厌世观所囚禁的心灵的精神稳定剂,正打扮成女侍的模样,坐在桌子的另一头解着数学题。

    以认真的表情凝视着问题集,然后在笔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着,无精打采地思索着,然后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振笔疾书——不断反复这几个动作的她,当然就是朝比奈实玖瑠学姐。

    光用眼睛看,就觉得心情舒坦许多。我产生了一般慈悲心,好像把零钱之外的钱都投进街头募款箱中也无所谓。朝比奈没有发觉我正在观察她,专心一意地念着她的数学。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发出会心的微笑,事实上,我的脸上真的露出了笑容。我觉得自己好像正看着一只小海豹一样。

    我们的视线对上了。

    「啊,什、什么事?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朝比奈惊慌失措地整理自己全身。这个动作更加撩动我的心。正当我想说一些歌颂天使般的形容词时——

    「呀呵!」

    门被人粗暴地打开,冒失的女人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

    「抱歉抱歉,我来迟了。」

    不用道歉,因为没有人在等你。

    春日肩上扛着一根竹子,吵吵闹闹地登场了。那是一根长着茂密的绿色竹叶、活生生的竹子。你带这种东西来干什么?难不成想做存钱筒?

    春日挺起胸膛回答:

    「当然是用来挂诗笺的。」

    Why?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好久没摆许愿竹了,想来玩玩看。因为今天是七夕啊!」

    一如往常,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去哪里砍的?」

    「学校后面的竹林。」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边可是私有土地耶。你这个采竹大盗。

    「有什么关系?竹子的根长在地下,上头少一段也不会怎样啊!如果偷竹笋的话可能就构成犯罪了。倒是被豹脚蚊叮了好几个包,好痒哦。实玖瑠,帮我背上擦一些止痒药好不好?」

    「啊!是!」

    手上拿着急救箱的朝比奈踏踏踏地跑过来,模样就像个实习护士。她拿出药膏,将手从水手服的衣领处伸进春日的背部。身体往前弯的春日说:

    「再往右一点……太右了。啊,就是那里。」

    春日现在就像只被人轻抚着下巴的小猫一样,舒服地眯细了眼睛。她把竹子立在窗边,不慌不忙地站到团长桌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诗笺,露出非常愉快的笑容说:

    「哪,大家把自己的愿望写下来吧!」

    长门倏地抬起头来,古泉露出苦笑,朝比奈则瞪大了眼睛。她又想搞什么鬼了?春日从桌子上一跃而下,裙子的下摆翻飞着。

    「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阿虚,有人会在七夕当天实现人们的愿望,你知道是谁吗?」

    「不是织女或牛郎星吗?」

    「答对了,十分。那么,你知道织女和牛郎星是指哪两颗星吗?」

    「不知道。」

    「是天琴座α星和河鼓二天鹰座α星吧?」

    古泉立刻回答。

    「没错!八十五分!就是这两颗星!也就是说,必须把短笺上的愿望对着这两颗星吊起来才行。明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剩下的十五分是哪一部份的分数?

    嘿嘿。春日莫名其妙地露出一副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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