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拜托不要谈那种差劲的角色话题啦!」
结果,由于加藤启用热线的关系,我被强制拉下床接受诗羽学姊的审问了。
刚才我明明还被当成可怜被害者,一转眼间就成了凶恶嫌犯……
「不过加藤,既然发生了那种绝妙的事件,你应该要当时就联络我,而不是拖到现在。泽村的哭脸……好想收藏一张那样的画面,为我的私房照片资料夹增色呢。」
「那也没办法啊。我当时又不在现场。」
「呃,加藤,与其解释那种无所谓的细节,你应该先吐槽诗羽学姊那离谱的想法吧……」
「真可惜。难得又有机会在简讯的主旨标上『内附图档』……」
「请学姊别再用第二次了!」
尽管像这样受到玩弄,我仍将今天和英梨梨之间发生的事情,向她们俩全招了出来。
英梨梨对出海……对出海的本子所怀的感情。
而且除了今天的事以外,我也提到了这阵子和那家伙之间存有的种种芥蒂。
伊织的事、挖角的事、较量的事。
不用等明天到来,赌上社团存亡的一战已即将未战先降。
我明明夸下海口说过:「无论销量落后多少,我们都绝对不会受挫。」但现在的状况却变成了「不管销量多少,我们都打从心里受到重挫了」。
……虽然当中也参杂了一些我们个人的因素,不过我还是全招了出来。
即使和她们俩说出来,也不要紧。
因为英梨梨和我、诗羽学姊和加藤,都是同一个社团的成员。我们都是一起创作的伙伴。
既然是创作方面的烦恼,那就由创作者合力解决就行了吧。
※ ※ ※
「话说回来,状况变得挺棘手呢。」
「嗯……英梨梨那家伙,该说她太有先见之明、还是太没有分寸呢。」
将事情听到最后的诗羽学姊,一明白英梨梨所抱持着的心结,果然也和我一样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的很棘手呢……连当事人都说得不关己事。」
「……学姊是指什么?」
倒不如说,她叹气的对象似乎不是英梨梨。
「我只觉得,泽村就是精确地看透了位于眼前的危机,才会对区区一个女生戒慎恐惧到那种地步。」
「我不懂学姊说的是什么意思。」
「基本上,居然有人敢一口咬定那是创作方面的烦恼,伦理同学你真的是差劲到极点的迟钝男主角耶。」
「我不懂学姊以下略!」
这很重要,所以要重复两次……应该说是一次半才对。
「那样子,泽村当然会怕啰……对她来说,感觉应该像什么东西都被抢走了。」
「『什么东西』,是指……」
「身为创作者的尊严,还有青梅竹马的地位。」
「…………」
创作者云云的也就罢了,可是我觉得青梅竹马的吻合范围太窄了。
「再说,出海那么黏伦理同学……感觉就像明明中途才登场,初期参数却相当高,即使想追的其他女生攻略失败,也一定会来告白的救济型女角……她真让人火大呢。」
「对不起,再岔题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请学姊点到为止。」
我果然找错商量对象了吗……?
「所以,伦理同学你打算怎么样?」
「这还用问,我当然是希望……」
呃,我希望怎么样啊?
我应该是在思考,要怎么和那家伙的过去做个了断、要怎么和那家伙的现在做出定位、要怎么和那家伙的未来做下结论吧。
「你想让泽村振作起来?」
「那是当然的啊。」
毕竟,英梨梨陷入低潮,还有无法作画的模样,我根本不愿去想像。
「你想为她打气?」
「哎,一直看她摆闷脸也很伤脑筋吧。」
不发脾气的英梨梨根本就……那样倒是天下太平啦,不过每个人各有其职嘛。
基本上,她不发脾气就太没劲了。
「你想保护她?」
「咦,不,为什么那样说……?」
「你想抱紧她?」
「抱了要干嘛?」
「你喜欢她吗?爱她吗?不想要放开她吗?难道故事进展到一半,第一女主角就要意外换人了?」
「这又不是在演《恋爱节拍器》!」
连自己的作品都拿来自嘲,难道学姊没有身为作家的自尊吗……
「真是的,你们两个很麻烦耶……既然结论拖那么久都出不来,干脆就什么都别做,让时间去处理如何?」
还嫌我们麻烦……真没想到诗羽学姊会这样说我。
先不管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牢骚了……
「可是那样,我们的游戏……会赶不上冬I。」
英梨梨持续低潮的话,我们总算开始制作的游戏又要搁浅了。
话虽如此,事到如今也不可能让原画家交棒。
不管别人怎么说,就算大牌社团用了再阴险的手段,我们社团的招牌绘师还是非柏木英理莫属……
「给她一段期间冷却,说不定就会若无其事地振作起来喔?」
「那种事……以那家伙来说不可能。」
「为什么你能断言?」
「因为那家伙……会把事情留在心里……而且时间久得难以想像。」
就我所知,再也没有其他家伙会像她那样,对以前的事记恨那么久。
……比方说,除去今天不谈,我最后一次看到那家伙哭是七年半以前。
还有,我们开始讲两三句语也花了三年。
开始借彼此动画或游戏软体则花了五年。
然后,变得能普通交谈更是花了七年。
直到现在,仍一直抱持着复杂心结的我们,假如不试着互相让步,想和好就是会花那么长的时间。
「其实,诗羽学姊……我们还没有好好地和好过。」
「咦……?」
「英梨梨不可能道歉,我也还没有……我们的问题始终都悬在那边。」
学姊有些愕然地望着我。
我确实也觉得「那样有点说不过去吧」。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毕竟,我还没原谅那家伙所做的一切。
而且,那家伙同样也无法对我全盘信任。
我们以前就是发生过那么深的问题。
产生问题的内容相当稀松平常,根本不具意外性,许多人都会有类似的经验。
要是再长大一点,我们肯定会笑着表示:「为什么以前要为那种事情赌气呢?」
即使如此,那种常见的问题,仍然深深扎进了当时的我们心里。
在伤口还没愈合的情况下,我们又半吊子地重敔交流。
「感觉真的很傻吧?那家伙。」
「伦理同学……」
「感觉真的很傻吧?我自己……」
就我所知,再也没有其他家伙会像她那样,对以前的事记恨那么久……除了我以外。
「所以,这一次……我希望能设法跟她和好。」
正因为彼此都是傻瓜,才会吵架。
正因为彼此都是傻瓜,才一直没有恢复原本的关系。
「那家伙的个性确实不好,又是个双面人,表里两张面孔都很差劲!」
误解、分歧、期盼落空。
我们像这样,好几次发生阴错阳差的状况,心结全纠成一团。
「虽然我还不能完全信任她,也没有原谅她以前的所有行为!」
因为无法再恢复到原状,所以我们不约而同地抛开了问题。
「可是,那家伙是我重要的伙伴。就以前就一直都是。」
然而,在关系变成那样以前,我们待在任何地方,感觉都像乐园。
在我们的乐园里,没有其他人介入的余地。
「所以,我好害怕……又要像过去一样跟她分开……!」
她明明……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的……
「学姊,我好怕……」
我能再一次,打从心里原谅英梨梨吗?
英梨梨能再一次,打从心里相信我吗?
「嗯……」
诗羽学姊的手,轻轻地拍在我头上。
该怎么说呢?男女立场相反了吧?学姊太有男子气概了吧?那股温暖注满在我的心房。
「要怎么说好呢?像这样看你示弱、偶尔被你撒娇,心里头会揪起来呢……虽然听你谈那些内容,就我个人而言感觉糟透了。」
「……对不起。」
发牢骚之余,学姊轻抚我脸颊的手还是很温暖。
「那么,我再问一次喔……你想让泽村振作起来吗?」
「对。」
「你想为她打气?」
「对。」
「你想保护她?」
「大家一起。」
「……你想……和她和好?」
「嗯……这次绝对要!」
「…………」
听到这里,诗羽学姊忽地绽开笑容,匆地朝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真的,我希望她改掉这种逗弄人的方式。太舒服了。
「其实我也想和她和好,不知道为什么却很难得到她的原谅。」
「那是因为,学姊总是无谓生事地对她挑衅个不停。」
然后,学姊用纤纤指尖捏着我的脸颊……让我有点痛。
「那么,来想想对策吧。」
「我应该怎么做?」
「这个嘛……既然是因为傻理由闹僵的,要不要就用傻办法来和好呢?」
「傻办法是指……?」
「去攻略青梅竹马型女角吧,伦理同学。」
「啊……」
说着,诗羽学姊用双手捧着我的脸颊,让我感觉到一丝丝力道。
「久远的记忆、让人怀念的回忆、小时候的约定,把那些青梅竹马占有的优势全部用上,对泽村插旗吧。」
「她会吃那一套吗?」
「不要紧,是你的话就能办到……好比前阵子,你点到为止地攻略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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