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是怎么来的?」
「……没办法,之前我把你的模型弄坏了……所以就准备新的要赔你。这……这样——你要原谅我喔。」
这家伙该不会——是为了买这个,才去那间「角色扮演餐厅☆Star River」打工的吧?真是,我都已经没那么在意了耶。
接着,马尾忍者大人来到房间里,是瑟拉现身了。
「步,饭已经准备好啰?不要一直像垃圾一样躺在那里,要不要下楼?」
觉得事情很有趣的我,抿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好恶心!」
「是啊,十分让人不舒服。」
「不,没事。」
我把原本要传给织户的简讯全部删掉,然后这样重打:
——我才不会迷上傲娇啦。
没错。我没必要常去那家店。
因为傲娇时时都在我身边。
你现在着迷的是什么?
我着迷的,是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
*
是的。我和三原非常不合。
现在三原正待在我旁边,一直猛嚼花枝。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扮成新娘,脚还抖个不停耶。
别的地方会有看起来这么不幸福的新娘吗?
这不是成田离婚可以形容的。
这也不是被父母强迫定下的悲哀婚约。
彻头彻尾,只是一场让人烦躁的喜宴。
「欸,够了吧?」
她对安德森问这句,已经是第十五次了。
我也同样一直用眼神对安德森要求,快让新娘下去换衣服。
「呃,那么现在会插入一段换装时间。请各位在畅谈之间稍待片刻。」
他看懂意思了!谢啦,安德森!
终于可以从这种气氛中获得解放。三原和我深深叹息。
这时候,有两名壮得像厄内斯·胡斯特(注:K1格斗大赛四冠王)的西装男子,大概是吸血忍者的人吧,他们过来按住了三原的肩膀。
「咦?」三原低声嘀咕着坐回位子。
然后那两个人拍了拍三原肩膀,对她表示「放心吧」,接着一把抓住坐在旁边的我的手臂。
「咦?」这次换我质疑。
「咦~?」为什么我会被人架着站起来?
「咦——?」为什么我会被抬得脚碰不到地上,还被带着走?
「咦——?」像个外星人似地,直接让壮汉架到会场外的我,被迫在那里换了衣服。
打扮成新郎等在那里的,是个脸上沾到酱料、戴眼镜、留个刺猬头的机车男生。
他两手插口袋,帅气地站得像个出现在不良少年漫画的暴走族头头,好像一直等着我。
从口袋抽出的右手,被举到脸旁边。
他大概是想和我击掌。
原来如此。我没料到会在这种时候让新郎换班。
假如这是轻小说剧情,而我则是主角,八成新娘换来换去就结束了吧。
百分之六十!我用僵尸之力强化肌肉,和他击掌。
啪——
尽管击掌的力道让眼镜戴歪了,织户仍不在意阵阵发痛的右手,就这样打开了会场大门。
讨厌……好酷耶……他明明是织户……那绝对超痛的……
入场音乐是《向太阳怒吼!》(注:七〇年代的著名日本警匪剧)的主题曲。
黑框眼镜变得像墨镜,走路姿势看起来也变得像馆广了。
换穿晚礼服的我,也偷偷摸摸地进了冒出笑声的会场。
我压低姿势,走到春奈还有优那里。
「辛苦你了。既滑稽又有趣。」
京子捉弄人似嘲笑我。
「好好玩喔~」
大师满面笑容。
「我包办的活动演出,很有效果吧!」
春奈点头。原来如此,是你搞的鬼啊?我开始觉得出主意说要拍婚宴教学影片的,说不定就是这家伙。
「玩得很开心」
已经酝酿出散场气氛的优,始终都在吃东西。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找织户当新郎?」
我一嘀咕,京子和瑟拉,还有优都用「真的需要问?」的脸色看过来。
「你不懂吗?废渣就是这样才让人困扰。」
「相川,你对这方面真的好生疏喔。坦白讲我不敢领教。」
拜托你不要满面笑容地说不敢领教这种话。还有你在刻意陪笑我也看得出来!
「这场喜宴,是为了祝福那两个人才准备的。」
瑟拉无奈地摇起头。你的礼服也好火辣耶,例如胸口。
啊?为什么?我搞不懂。根本听得糊里糊涂。
「他们两位认识是在小学时。新娘天生就有一头漂亮的褐发,旁人认为很恶心,使她遭到霸凌,过着孤独的日子。」
原来三原有这种辛酸往事啊?真让人意外。
「在那样的新娘面前,新郎现身了。更为恶心的人物。由于新郎的出现,新娘从霸凌中获得解脱。」
难道……是这么回事?织户之所以那么恶心,是为了保护三原?
……呃,不会有这种事啦。毕竟他现在正忙着猛盯三原那不算大的胸部,连安德森讲什么都没听进去。
「然后新娘升上国中后,就号召朋友一起说『织户好恶』,开始度过她崭新的人生。」
她变成敌方阵营的人了!这是恩将仇报耶!简称恩仇!
「那么,切蛋糕的时间到了。」
三原始终低着头,和织户一起握着刀子。
刀身切入蛋糕。
相机闪光灯大作,两人被光芒围绕。
织户满面笑容。笑得超夸张的脸完全是在陪笑。
而三原——流着眼泪。是害羞度超出临界点了吗——不,不对。
那表情和待在我旁边时根本不一样。
轻易就能看出——她位于幸福的巅峰。
「你在哭什么啦?」织户的声音太远,不容易听见。
「烦死了啦。」尽管嘴里抱怨,三原仍显得很满足。
是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三原佳奈美喜欢织户。
头发被别人嫌恶心的三原曾受到霸凌,而织户为了她开始做出更恶心的举动;从那时候开始,三原就一直喜欢织户。
我完全都没发现。我还以为她对织户和对我一样,都是当成死对头。
听别人提到就可以理解。回想起来,确实会发现许多蛛丝马迹。
「所以我只是来暖场的?」
「我哪有可能设计让步当主角的活动嘛!」
我的存在比织户还不如喔。这真的有打击到我。
「擦~掉!擦~掉!擦~掉!擦~掉!」
太久没去注意织户那边,害我看不懂为什么现场会带起「擦掉」的口号。
仔细一看,三原手里被迫拿了条湿毛巾,织户则微微屈膝,已经调整好高度。
原来如此,那些人是在呼口号,要三原擦掉织户脸上沾到的酱料。
看来三原对织户有意思这件事,好像只有我不知道。
也许是抵挡不住现场气氛,也或许是真的想帮忙擦个脸。
三原轻轻用湿毛巾抵在织户脸上,把酱料擦掉。
「呼,好热情啊!」
我带着贼笑的表情,抢先带大家起哄。
「烦死了,相川!而且好老梗!」
三原脸上红通通地警告我。
啊,为什么我的笑意会这么源源不绝?
「两位永远幸福到爆炸吧——!」「永生永世炸掉吧——!」
在夸张过头的祝词包围下,织户答了一句:
「我有点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
啰嗦————!
「那么,现在要来迎接新气象。」
应该所有人都以为织户轮完就结束了。
毕竟这次是冲着要帮三原和织户举办惊喜婚宴,大家才聚在一起。可是,安德森刚刚确实说要来迎接新气象。
众人开始鼓噪,罔顾于表情愣住,人也动不了的三原,配乐在会场响起。
那是暴坊将军冲进作恶官员屋里时,用刀背将恶徒一一制伏的配乐。
然后——瑟拉现身了。
往旁边望去,原本和我们同桌的瑟拉,不知不觉就失去了踪影。
呆毛晃来晃去,手抱胳臂的春奈笑着扬起了嘴角。
「呵呵呵。这时候把叶片女加进去,就可以看到吃醋场面了!」
原来这是春奈搞的鬼啊。
因为织户喜欢瑟拉嘛。
反正他会肯定会叫着「瑟拉小姐~」,然后在准备性骚扰时就被打飞,重复上演出类似乱马二分之一的桥段吧。
不对,先等等。
唯独有一次,织户赢过瑟拉。
没错,那是发生在夏天的事——
第九卷 是的,祝(咒)你幸福 第五话「射穿目标!超越滑溜溜」
——这次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如此笨拙的男人。
大家好。我是僵尸,相川步。
「沾酱要直接浇在面线上面才好吃」
「拚命」这个词常常听见,但各位会在什么时候拚命?
男人就有几种非得拚命的时候。
「可是没办法调整酱料的量,不会很困扰吗?我觉得分开装比较好。不过,既然海尔赛兹大人这么说——」
可能性越低——男人越容易拚上自己的性命。
「瑟拉说得对 假如要大家一起吃 还是用沾的才好」
「下次吃面线时,酱就用浇的好了。」
「好捧」
没有错。能为某种事物拚命,是件很棒的事情。
我家外头的蝉,鼓足了力气呜叫。
外面气温超过三十度,到了这个季节,待在我家任何地方都会闷热。
我用团扇扬着风,在客厅吃凉面线。
「这种沾酱好好吃~」
应该属于浓缩口味的沾酱,还有盛在竹筛上的大量面线。
我们三个,正朝那些动着筷子。把晶莹剔透又充满嚼劲的面线,浸到琥珀色酱汁里,再一口气吸进嘴里。好吃到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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