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吧。臭达令,吸血忍者有自己的庇护所。躲到那里的话,就算妖怪以百鬼夜行的规模找上门也不要紧。」
庇护所啊。给人一种无论遭遇什么冲击或爆炸,墙壁都不会垮的印象耶。
到那里大概就不会有问题了。
语言果然是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庇护所」这字眼,不过是个名词罢了,却无条件地让我安心下来。
「庇护所能住人吗?」
「嗯,两个人的话应该可以住五年。」
原来里面也有存粮啊。即使僵尸来袭好像也不用怕耶。
「你果然靠得住。」
还好有找娑罗室商量。
在这个世界,她应该比谁都可靠。
我老是让娑罗室帮忙。偶尔也要回报她的恩情才行。
「嗯。多来依靠我没关系。我有觉悟能包容你的一切。」
娑罗室双手交抱,毅然地露出笑容。
「你也一样够厉害的。」
「我『也』?」
娑罗室的笑容,垮下来了。
因为家里还有打算发明永动机,藉此拯救世界的春奈,我不自觉算在一起用了「也」这个字来修饰。
「唔……喂,难道你事到如今又交了新情妇吗?」
娑罗室朝我步步贴近。
从旁人看来,大概像情侣间正要接吻吧。
我们离得就是那么近。
但是大冷天的,根本不会有学生想上来顶楼才对。
既然没别人看见,我想应该不会造成误解。
不过,我就是后退了。
因为娑罗室从全身发出份量可观的杀气,席卷了整个顶楼。
「我没交我没交!我根本一个情妇也没有!」
「还说谎。我不认识的女人不就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
你要追究那些我也很伤脑筋就是了——
逃吧。
这下子,只有走为上策。
「就这样啰,接下来我还要去其他地方。」
我举了右手示意,然后快步逃走。
「你想外出?还有课要上吧?」
娑罗室也跟在后面。
我正被她「啪啪啪」地打屁股。
搞不懂这是想留住我,还是要我赶快滚耶。
「我要见的人在学校里,所以没问题。」
「哦,情妇是学校里的人?」
娑罗室从后面探头,把下巴搁在我肩膀,我忍不住把头歪到旁边。
留着乌黑长发的女性头颅,顺势钻到了肩膀上。
这已经像是恐怖片的一幕了。
「不是啦不是啦。唉,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只能为此傻眼。
情妇有或没有。
要证明「没有」,比证明「有」更困难。
这就是所谓「恶魔的证明」。
「既然如此,你不用立刻动身吧。不和我聊一些无关于工作,像情侣一样的话题再走吗?」
「也是啦。我明白了。我们多聊一下吧,无关紧要的闲聊。」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
平时,我都单方面地拜托娑罗室,而且拜托完就走。
偶尔我也希望,能为她做一些她想要的事。
「谢谢你!达令!」
由于她抱了过来,我只好闪身。
要互相拥抱,就实在……不太方便了。
「抱一下也无伤大雅嘛。没骨气。」
娑罗室搂着自己身体,像声控摇滚花一样地扭来扭去。
「也对。话虽如此,我并不希望变得有骨气。」
像这样,在开始上课前,我和娑罗室度过了一段闲聊的时光。
与其说是情侣间聊天,更像普通同学间的交谈——
常有人会在自己房间、厕所或浴室之类可以独处的地方感觉到安宁。
我以前也是那样。
说是以前,也才大约一年前而已。
到现在,顶多只有学校的教室最让我安心。
老师口中像在念佛,也像摇篮曲的讲课内容。
自动笔那不算吵,还带着节奏在笔记本上舞动的声音。
那种环境,比任何地方都容易熟睡。
尽管僵尸属于夜行性也是因素之一,不过在家里我就会想东想西。
换成在课堂上,就可以只想课堂的事情。
而且,想着想着就会入眠。
……我是个不成材的学生。
到了午休,我为了处理正事,就在吃便当前去了某个地方。
那里是除了学生会干部以外,应该没人想靠近的地方。
感觉丝毫不会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
——办公室。
「请问栗须老师在吗?」
一个宛如上班族职场的地方。
我不禁畏缩。
学生忽然出现,老师们愣住了。
当然会愣住的吧。我并没有参与什么社团活动,也不是学生会的人,更没有担任什么活动的筹备委员。
我成绩不算好,而且之前也才提过,我的上课态度同样不算好。
凭你这不中用的学生,来办公室要干啥?——体育老师表露出的态度,让我别开眼光。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办公室。
虽然办公室旁边的厕所是全校设备最好的,也有学生会偷偷使用,不过穿帮的话就会挨骂。
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接近于师徒。
这年头,怪兽家长跟体罚之类的问题常让老师很难做人,许多学校的师生关系都变得像店家与顾客一样。
可是,我们学校不同。
继承了昭和年代的形式,秉持有错即罚的精神。
因此老师往往用下巴看人。要是学生抽烟就二话不说地赏拳头。
——哎,虽然这只是我的主观看法啦。
当我想着这些时,有个老师过来了。
乍看之下,是名没什么特点值得一提的无个性男子。
由于太没个性,也有人把他形容成无个性、无色、噜噜米。
他正是在韦莉耶满坑满谷号称最强的魔装少女中,货真价实的「最强」人物。
毕竟,就算他不变身成魔装少女,我也根本不是对手。
尽管他目前只是个普通大叔——
知识量仍然保持最强才对。
假如要多找一个春奈——
可以充当另一个春奈的,八成只有他了。
这就是我能找到的最大助力。
「怎么了,相川,你想早退吗?」
「能不能单独谈一下?」
我这一句,让栗须老师把手凑在腰际叹了气。
「你又涉入什么麻烦事了吧。」
不太对喔。
是我现在正打算拉你参与麻烦事。
跟栗须老师躲进楼梯死角以后,我简洁扼要地做了说明。
春奈正打算制造魔力永动机。
只要有那项发明,韦莉耶大概就不必发动战争了吧?
然后,春奈正在寻求和自己同等级的天才。
「栗须老师。现在的你难以称得上魔装少女。可是,你具备的魔法知识应该是不变的。」
「这样啊——相川,原来你想依靠我。你依靠的是个平凡大叔,而非最强的魔装少女。」
老师说话的口气似乎有点开心。
这个大叔原本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却因为叛变失败而受到处罚,被下了变成大叔的诅咒,身上过头的特色几乎变成零。
他过着任时光流逝的无聊生活。
当了老师,也没有人理会的冷清生活。
正因为如此,被我依靠,才让他这么高兴。
「毕竟,老师和春奈之前曾经一起制造过装置,我想现在最能依靠的就是老师了。」
我尊敬老师。不过,我就是不对他用敬语。
我想以把拳相交的战友身分来拜托他。
「『最』这个字——倒是过奖了。还有人比我更懂魔法技术。」
「比如说呢?你那样听起来只像在谦虚耶。」
「尤其是在研发装置和兵器方面,应该没有人比那家伙更能称得上是天才了。」
「能让以前的最强魔装少女称赞到这种地步——对方到底是谁?」
「创造了跟风林火喵不相上下的魔装兵器,还发明生体宝珠这样的道具,并且率先对韦莉耶揭起反旗的男人——『恶魔男爵』。」
那句话,让我吞下了一口唾沫。
恶魔男爵——
我记得对方就是吸血忍者的首领,同时也是大师的朋友。
和栗须老师一起叛变,结果以失败收场的男人。
原来如此,说不定他比春奈更天才。
可是,这当中有个问题。
「也许恶魔男爵靠得住,可是很遗憾,他目前昏迷命危。」
没错,首领被元老捅了一刀,伤势重得动不了。
光是被捅就昏迷到现在,对于平时老是被捅的我来说很难想像,但他毕竟也中了诅咒,时时都处在濒死的状态。
以游戏来比喻的话,就是HP明明只有1却受了伤害。
至今依旧是不知道何时会丧命的状态。
「这样啊。那真可怜。看在以往的交情,我去探望一趟好了。」
「我也想去,可是听说现在情况有点复杂,除了相关人员以外禁止进出他那里。」
因为他就是被头号亲信暗算的。
吸血忍者希望尽量不让任何人接近首领,也是可以认同。
「可惜。」
「所以我还是觉得,你最接近春奈的等级。」
「不过呢,相川。正因为我和春奈一起研究过才说得出来——她的境界高太多了。春奈属于凭我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天才。」
咦?
栗须老师的话,让我产生战栗感。
在我来看,他们算旗鼓相当就是了——
「老师的意思是?」
「这个嘛。大概就像暑假的自由研究和研发时光机之间的差距。你想想看。要是把魔力吸引机当成兵器持续研发——用那玩意儿就足以打下韦莉耶了。」
春奈曾经夺取过优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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