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拉把铅笔炸弹拿给我看。我完全忘了这样东西,万一在洗衣服的时候爆炸,后果可不堪设想。
「啊,真抱歉。」
叮咛过生活细节之后,瑟拉接着把眼镜盒拿了出来。
「还有,这副眼镜——」
喔喔。色情眼镜被发现,这下事情大条了。
「呃,这是——」
万一被瑟拉知道这是色情眼镜,我的脑袋就要和身体分家了。我正犹豫该用什么借口或谎言来搪塞,瑟拉神情严肃地开口说道:
「你都拿到这东西了,为什么没交给我?」
咦?这副黑框眼镜是瑟拉的?
「对方交给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哦?」
不,等一下。我记得那时候拿眼镜给我的家伙有说过一句:「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瑟拉和那个女学生都以为对方已经和我说明过了。
「早知道我应该自己亲自去拿的,虽然我不是很想去你们学校就是了。」
「这么说,那家伙和你一样都是保守派的吸血忍者?」
「正是。她都没有向你说明?」
「是啊,完全没有。为什么她要把这副色情眼镜交给你——」
「步,你用过这东西了?我鄙视你。不对,我早就已经鄙视你了,你能告诉我还有什么话比鄙视更严重?」
这种话不该问你鄙视的对象吧?拜托你不要用红色的眼睛盯着我。
「这副眼镜到底是拿来干嘛的?」
瑟拉从牛仔裤口袋里取出一张纸。
「这副眼睛拥有透视功能。」
「嗯,我已经见识过了。」
「要看这封密函,必须要有这副眼镜。」
「喔——原来是这样啊。那为什么要交给我?」
「我之前去拿的时候没碰上那位朋友,所以才请她转交给你。」
这种事你好歹该告诉我吧?她们果然都认为对方会告诉我,所以才会犯下这种失误。
「反正密函的内容,应该是和那个装置有关。」
瑟拉戴上眼镜,一脸满足地阅读密函。
「和我想的一样啊——为了阻止那个装置启动——」
啪。信纸从瑟拉颤抖的手上掉下。宛如时间静止般,瑟拉毫无动静。
「你没事吧?上面写些什么?」
瑟拉默默拿下眼镜,食指抵在嘴唇上认真思考。
「步,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才问你上面写什么啊。」
「信上——要我杀了海尔赛兹大人。」
啊?瑟拉不是来保护优的?如果杀了优,谁来让吸血忍者的首领复活?
「为什么保守派的人要杀掉优?」
「根据密函的内容,有人想利用那个装置让人类变成吸血忍者。」
「那关优什么事啊?」
「大概是为了对抗妖怪数量激增的对策。我猜上面的人认为,若把半数人类变成吸血忍者,不只能解决现在战力不足的问题,未来万一发生同样的事也可以一劳永逸——总之妖怪数量激增,就是这一连串事件的主因。要追本溯源,元凶正是海尔赛兹大人。」
这是哪门子狗屁道理啊?我实在有听没有懂。
「我记得之前有听说过,有刺客想破坏那个装置对吧?」
「没错,确实有这件事。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以为这封密函的内容是要破坏装置。但——事情不是这样。」
「这种事没必要问我该怎么办吧?当然无效啊。」
「——请不要说得这么轻松。」
「你的任务不是保护优的安全?现在突然说要杀掉优,简直是狗屁倒灶。」
「——任务已经变更了。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就是不懂。」
「……我可是忍者。」
「那又怎样?」
「……算了。」
愤怒的瑟拉无奈地走出房间。
我把铅笔炸弹放进口袋,用力抓住从我身旁定过的瑟拉。
「你给我等一下!你想做什么?」
「只要阻止妖怪数量激增,就不必杀掉海尔赛兹大人了。」
「你要怎么阻止?一个人对付所有美迦洛?」
「正是。我们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把那些家伙找出来杀掉就行。」
「别乱来了。你先试着把京子的事报告给你的上司如何?」
「我早就报告过了。我把接触过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全都报告了。」
「他们知道事情的原委,却还是下令要把优杀掉?」
「那封信是最后一封——代表不会变更。」
「他们未免也太极端了吧?」
「极端?——对了,就是极端!」
「嗯?」
「为了执行这个愚蠢的计划,他们才会做出杀掉海尔赛兹大人的极端结论。换句话说,一旦把装置破坏掉,或许任务就会变更。」
「那万一任务还是没变呢?你会动手杀优吗?」
「真到了那时候,很遗憾——」
我也没办法。一想到瑟拉接下来可能会说出这句话,我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你开什么玩笑!」我的怒吼让瑟拉吓了一跳。
「你们吸血忍者为什么这么不懂变通!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任务这两个字有多沉重。」
「你的意思是优的性命比任务还要没价值吗!」
「这种说法太卑鄙了,我们吸血忍者——」
「这句话我也听够了。我只问你,你真的要杀优?」
「我说过了,不要把事情说得这么简单。」
「我不想听这种借口!我只问你要杀还是不杀,我不是在问吸血忍者!而是在问你瑟拉!」
「——我怎么可能会想杀她?」
瑟拉翠绿色的明眸泛着泪光。以往坚强的目光闪烁着些许动摇的光芒。
「……你真是个正直诚实的人。」
「不必拍我马屁了——感觉很恶心。」
瑟拉哼了一声,用食指轻抹眼角。随后恢复正气凛然的表情,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不过,多亏你的一番话让我想通了。我决定放弃这个任务。」
瑟拉的回答,让我松了一口气。
「总之,先想办法处理那个装置吧。」
「嗯。」
这时房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一听就知道是春奈。
「步!我要去游乐场,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和瑟拉对看一眼。
「不了,我有点事情。大师要过来吗?」
「嗯!上次大师不是把美迦洛一网打尽吗!这次刚好她休假,可是却闲得发慌呢。」
看春奈开心形容的样子,应该是和大师顺利和好了吧。
「难得大怖要来,春奈你就和大师两个人玩得开心点。」
「咦——步,你也来嘛。叶片女,你要来吗?」
「我也碰巧有些事情。」
「你可以邀优一起去啊。」
「你说阴沉法师?她好像不想出门。」
优还在自责京子和美迦洛出现是自己造成的?
「下一次大家一起去吧。」
「真的吗!不可以骗我喔!」
春奈一溜烟跑出房间后,我默默地望向瑟拉。不必再多说什么,瑟拉心领神会,坚定地点头。
眼下的光景,真的很适合拿来举办试胆大会。我和瑟拉来到革新派吸血忍者所处的废气大楼。令人发毛的夜空、破败的外墙和阴冷的晚风,还真有几分试胆大会的气氛。
四周异常安静,连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都会疑神疑鬼。
我们走到入口处,一名穿着黑色披风的少女倒在地上。
「步。」瑟拉小声叫着我的名字。
「嗯。」我简洁地应了一声。
这地方出了乱子。
我开始后悔没把电锯带来了。但是带那种东西走在路上,一定会马上被抓到警察局,我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你没事吧?」
倒在地上的少女,对于我的呼唤没有任何响应。看上去也不像是死了。
我记得只要触摸颈动脉,就可以知道对方还有没有气。
我凭着电视上学来的皮毛知识,轻轻触摸少女的颈部。
少女如果还有意识,被陌生人碰到颈部之类的人体要害应该会反抗,但少女毫无反抗,昏迷的可能性极高。我的指尖传来脉搏跳动的触感,少女还活着,于是我轻拍少女的脸颊。
「喂——你没事吧——」
这种时候其实该叫大声一点才对,但碍于四周太安静的缘故,我实在不好意思放声大喊。
我一开始还很犹豫该怎么处置昏迷的少女,最后决定放着不管。
叫警察或救护车反而是给吸血忍者添麻烦吧,换作是我一定也会这么想。
「进去里面吧。」
我跟在瑟拉身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大楼。
「啊——」一踏进大楼里,我不小心发出了绝望的惊叫。
因为屋内同样躺着好几名吸血忍者。
所有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迷。
「这是……他们是被吸血忍者的催眠瓦斯迷昏的。步,切记别吸入太多空气。」
原来是这么回事。要对付这么多比瑟拉还强的吸血忍者,肯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因此使
用催眠瓦斯是比较有效率的手段。但为什么要把这里所有的吸血忍者都迷昏?
我压低脚步声,迅速通过四周或坐或卧的吸血忍者,朝安放装置的房间前进。
在安放装置的房间前昏迷的人——是友纪!
我竭力克制放声大叫的冲动,因为我感觉到背后有股习以为常的「杀气」。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瑟拉芬。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回头,发出杀气的来源——正是曾经在学校把眼镜盒交给我的女学生——也就是瑟拉的朋友。女学生手里握着透明如水的利剑。
「我要破坏操作天候装置。」
瑟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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