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目间总有着看破红尘那般的淡然,不喜不怒,在外人面前总是面带微笑,根本想象不出她过什么惨痛到不堪回首的遭遇。
刚嫁给自己的时候,她胆子好小,他稍微说话大声一点她都会被吓到,那时候的她很听话,放学了就会在家里等他,新婚开始就独守空房,她未曾有过一句怨言,反而一个人过得很自在。
他不在她不念,他回家她也会把他当成丈夫看待,曾经的她,也许想过要好好维持这段婚姻吧。
是他的表现,让她一次次失望,毁了她的音乐梦,也毁了她对这段婚姻的期望。
才让当初那个乖巧内敛的宋紫烟,变成了现在这个会扎人的刺猬。
见他半天没有回应,紫烟默默转身往浴室走去。
还没关上门他就跟着撵了进来,凭借着力气'控''制'着她,衣衫一件件落地,被流水浸湿……
莲蓬冰凉的水下,体温混着水流交融……
他对于女人向来没有温柔可言,对她也是向来如此。
她曾以'家''暴'向法院提过离婚,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法院没有受理。
一次次的强忍承受,已经让疼痛变得麻木了,庆幸自己哑了,没有让'屈''辱'的声音从嘴里溢出……
同样是夜,深邃而媚人,然而夜色下的场景,就显得没那么美好了……
沈寒修忍受着一身的酸臭味,把苏念抱到楼上,不怎么温柔的把她丢在浴室门边,她脑袋撞到门上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傻乎乎的模样看着沈寒修。
沈寒修暂时没有管她,先脱掉了恶心至极的衬衣直接就丢进垃圾袋,还把垃圾袋捆上丢到了门外。
走进浴室里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转身去抱苏念,她却迷迷糊糊的看着他,那深深的眼神让沈寒修愣了愣,还没来得及暗喜,她就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迷迷糊糊的问:“……你是谁啊?”
这盆水浇的沈寒修从头到脚,心都凉透了!
刚刚缓和一点点的神色又凝重起来,抓起她的后领子,直接丢到浴缸里。
她醉是醉了,没醉晕,帮她洗澡的时候总不安分,沈寒修也不敢太'粗''鲁',生怕她又“呕”的一声吐一浴缸,那么他可能会把她塞马桶里冲走!
看着她'不''着'一寸的'身''子',沈寒修'喉''结'滚动,怕自己的冲动乱了事,急忙就把她从浴缸里提了出来用浴巾裹上。
丢到床上,她立马就一个翻身,白皙的腿搭在被子上,隐'隐''约'约看得到不该看的。
沈寒修恼怒不已,真想不顾一切'放''纵'自己的'欲''望',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扯过被子帮她裹住,立马就回到浴室,洗了好久的冷水澡才降了火。
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了,她通红着脸,但也安稳的睡熟了。
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她那'娇''憨'的模样了,原来什么成熟了懂事了,只不过是没有人让她任性撒娇了,全都是伪装,这一喝酒就本性出演了。
“老沈……”
静静凝视的沈寒修被她模糊不清的叫声弄得一愣,半晌才哑着声音:“嗯?”
原来她还会叫他的名字,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称呼,却让他心里顿时就软了下来。
喃完这一声,她却没有再说话,咂咂嘴不再有动静。
沈寒修冷峻的面色在凉夜里,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柔和,帮她掖好被子,调好空调的度数,才掩门而去。
他想拥她而眠,却怕他执意的靠近让她无法接受而离他更远,一切还没到时候……
☆、第84章:我再不济也不对狗出手
翌日,清晨的天微亮,紫烟从噩梦中醒过来,浑身酸软才回想起昨夜的事。
和梦里相似。
思绪清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还被人搂着,抬头就看见唐邵升熟睡的脸。
以前他都是完事了就走,醒来绝对见不到他的身影,顶多就是早晨的时候收到他发来的短信:记得吃药。
结婚以来,他第一次睡在她的身边,抱着她的姿势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们多恩爱。
紫烟自嘲着,拿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
身上穿着浴袍,'身''子'也没有事后的汗淋,他居然帮她洗澡了,还真是稀奇。
撑着'酸''软'的身子下床,去了厕所。
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床了,正把西装外套往身上套。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领带系上,还不忘提醒她:“去把药吃了。”
紫烟看了看他,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去,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药瓶,取出两粒白色的药丸咽下去,苦涩的味道,她已经习惯了。
医生说,这样下去可能她一辈子都不能怀小孩了,她无所谓。
唐邵升的孩子,最好是还没存在就扼杀掉比较好,不然生下来也只会受苦。
她没有办法摆脱唐邵升,生不了孩子也许是个不错的结局,就像当初的叶佳瑶一样……
说起来,叶佳瑶是陪唐邵升最久的一个女人,如今却下落不明了。
看着她把药丸含下,唐邵升才转身离开。
心里有些结郁,她或许根本不想要他的孩子。
天色渐明,郊外的一栋豪华别墅里,二楼主卧的大床上,被窝里一团隆起。
清脆的铃声划破清晨的宁静,被窝里这才有些细微的动静。
苏念伸了个拦腰,头有些痛,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半天没摸到这才从床上坐起。
四下看了看,不对劲啊!
这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是在做梦吗?
没来得及细想,手机铃声催促着她,看到了在床边书桌旁的手机,掀开被子就下床,'皮''肤'一凉,苏念这才警觉过来,急忙把松垮的浴巾往上提了提,拿起书桌上的手机。
“蓝蓝!什么事?啊!上班又迟到了!”她以为是自己睡过头了,蓝蓝才打电话来。
脑子乱得很,还没回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头的蔚蓝说:“念念姐,你还没醒酒啊?今天星期六啊!昨晚不是说好去报手语班吗?我和秋秋姐去找你。”
醒酒?她昨晚好像是喝酒了,和蓝蓝秋秋还有紫烟……
苏念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景象不是幻觉,就不禁疑惑,她怎么到这来了?难道最晚喝醉了,一个人习惯性的就走了这条路,可是她没钥匙啊!翻窗进来的?
苏念挠挠脑袋,庆幸自己没有摔死。
走神之际,卧室的门突然打开,看见走进来的男人,苏念脑子马上就死机了,听见那头蓝蓝的询问声,苏念才急急忙忙回了一句:“我……我才起床!待会儿给你们打过来。”
看着沈寒修朝自己走过来,苏念退回床上,拿被子遮住自己,质问沈寒修:“你怎么在这里?!”
沈寒修眉头轻皱走到床边,俯视睨着她:“酒劲还没过?”
难道自己喝醉了,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酒后特容易乱事,而且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君子,双腿在被子里面磨了磨,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除了那层松垮垮的浴巾就什么都没穿了!
“沈寒修你……你是不是……”
看她那语无伦次,又羞又气的模样,沈寒修就知道她的脑子在想什么:“放心,你醉酒就像疯狗一样,我再不济也不对狗出手。”
“你才是疯狗!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苏念发现自己问话的方式不对,又被他套进去了,恼羞得很,想了想就问:“那……那我的衣服谁换的?!”
他立马就回答:“我。”
“你……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做!”占了便宜他还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寒修的目光移到她手捂着的地方,淡淡开口:“手感并不好,我摸遍了都没感觉。”
苏念都想爆粗了,抓起枕头就朝他丢过去,却被他稳稳的接住,然后把枕头放在床头,一边解衬衣的纽扣,一边朝苏念靠近:“你若觉得吃亏了,摸回来如何?”
苏念急忙别开直线,伸手指着门大吼:“出去!滚出去!”
沈寒修停下动作看着她,'粗''暴'是'粗''暴'了一点,但'娇''羞'的模样挺可爱。
“衣柜里有衣服。”
“出去!!”
看着他走出房间,苏念才慢慢平复暴躁的情绪,急忙跑过去把门反锁,打开衣柜才发现……
她当初没带走的衣服全都在……
就是在这个房间,她拿碎玻璃抵着脖子逼他离婚,就是在这里她和他分道扬镳。
屋子恢复了往常的整洁,不见她离开时的狼藉。
这间屋子里的回忆,如今重现在脑海里的更多的是他对她的好。
刚结婚的时候,她就是住在这里,她睡主卧他睡侧卧,没有因为是法定夫妻就让她履行男女义务。
那时候她很眼瞎的以为他是个绅士,话不多,但很细心很体贴的绅士。
那时候她真的很糟,被亲爷爷赶出家门,身无分文,险些辍学,是他在背后解决好学费的事。
为了还债她四处兼职,他来到店里,高贵得她不好意思和他打招呼。
要是说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可能大家都会当成她犯花痴开的玩笑,一笑置之。
连她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他,都不好意思和他走在一起。
她本不是自卑的人,可是到了他身边就会无地自容。
可是一直以来,他从未说过嫌弃的话,每次狼狈的模样都被他撞见,他不会选择视而不见,而是像她伸出手……
那时候的她觉得,这个男人也许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了吧。
母亲去世以后,被送到苏家,可是她从未感觉到那是一个家,寄人篱下的生活自然不畅快,看的脸色还要招人羞辱。
高中的时候遇到黎子生,子生……
熟悉的名字,让她对他展开追求,很成功,但是她知道黎子生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子生,而黎子生对她也并不好,更多的是她在付出,最终还落得背叛的下场。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上男人了,可是却渐渐在沈寒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