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身上穿着灰色的华服,手中正拿着一把黝黑的柴刀,而在老汉的面前是一堆干干劈好的木柴。
在另一旁是老妇,老妇正坐在一张小矮凳上,她的身前是一个装满衣服的木盆,在那木盆上搭着一块洗衣板,老妇正在用力的搓洗着脏衣服。
还有一个,就是小芸,她依然扎着马尾辫,清澈的眸子,一副娃娃脸,她穿着粉红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根树枝正在追赶着身前那飞来飞去的蝴蝶。
阳光透过茅草穿进屋顶那漏风的地方映在少年的眼睛上,感觉到眼前刺眼的光芒,少年缓缓的睁开眼睛,少年坐起身来,嘴里的第一句话是:“这里是哪?”
少年的记忆开始模糊,空白了,他掀开那盖在身上那黑白棉被,走下床来,一下他感觉到全身无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少年咬着牙齿伸出手扶着木床的边角,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稳住身子后,一步一步的朝着眼前那打开的茅草门走去。
走出门后,眼前是三个没有印象的陌生人。
老汉见少年醒来,他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老汉用衣袖擦了擦手,然后走到少年的身边,面带微笑对少年说道:“小伙子,你醒了呀?”
脑子里空白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眼前的老汉是谁,少年一脸的疑虑,看那老汉的模样,尽是善意。
少年也朝着老汉微微一笑,说道:“老爷爷,你是谁?我又是谁?”
老汉听到少年说的话,先是一惊,心想这少年是经历什么?是被仇家追杀才落入河中捡回一条命,难道他被仇家打伤了脑部,连记忆都没有了,实在太可怜了。
老汉回过神来,他带着微笑,对着少年说道:“我叫方正,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方老爹。”
少年痴痴的念道:“方老爹?”
方老汉朝着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孩子,你要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可以跟着老爹姓,正好老爹也没有孩子,小芸也和你一样,不过她是我三年前在那河中捡到的。”
方老汉边说,一边指着小芸,又指着三里处的那一条河比划了一番。
少年朝着小芸看去,再朝着那正在洗着衣服的老妇一看,老妇见少年看来也朝着少年微笑示意。
小芸见少年正在和自己的爷爷说话,赶紧停止了追赶蝴蝶走到方老爹的身边,她看了少年一眼,然后害羞的躲在方老汉的身后露出小脸偷偷的瞄着少年。
少年看着小芸,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少年搔了搔头,然后露出笑容对方老汉说道:“好呀!只不过!”
方老汉见少年答应,顿时满心欢喜,可是他见少年停顿了话语,方老汉赶紧说道:“只不过什么?”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他依旧搔了搔头才说道:“那小芸叫您叫什么,我也就跟着她一样叫您吧!”
这时候小芸把小脸从方老汉的身后露了出来,她朝着少年微笑,说道:“我叫他叫爷爷。”
小芸把话说完瞬间小脸都红了,她马上又把小脸藏见了方老汉的身后。
少年此时的脸也羞红了起来,他呵呵一笑,对着方老汉叫道:“爷爷!”
“好!乖孩子!”
方老汉露出比先前还要灿烂的笑容,他伸出那起了茧子的手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这是一件喜事,没想到方老汉一生无儿无女,却在他年老时上天给他送来了两个孩子,可喜呀!
随后方老汉把头转向老妇,方老汉笑呵呵的对老妇说道:“老婆子,快过来,今天我们方家又多了一名子嗣了!”
老妇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她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脸欢笑的朝着方老汉走来。
走到老汉的身边,老妇朝着少年一笑,少年这时候又不知所措了,这眼前的老婆婆该叫什么呢?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使劲的用手搔头。
“奶奶!”
这时候躲在方老汉身后的小芸又把头探了出来,她快速一语说完,然后又把头躲进了方老汉的身后。
少年朝着老妇微笑,然后说道:“奶奶!”
“嗯!好孩子!”
听到少年的叫喊,老妇顿时也笑开了颜。
就这样少年成为这一家的成员,方老汉也帮少年取了一个新的名字——方宇;从今天开始,少年以前的记忆都依然消去,他将以方宇的名字在这里重新开始。
可是那些血淋淋的记忆,那痛心的仇恨真的能这样就在那的记忆里永远的消失吗?###第五章 三年平静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转眼过去了三个月,独孤青云,不,应该说是方宇,方宇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他每天随着爷爷一起到河里去打鱼,去屋后那远处的森林去打猎,方家也因为多了一个壮年,家里的日子也开始变得有声有色。
这一天,方宇将那破旧的茅草屋拆去一间,在这一片空地上和爷爷开始用木柴盖起了木房子,虽然这房子还有建好,可是看着这茅草房一边堆积的木材,只要时间一长,将盖房子所需要的木材准备好,这房子就可以建好了。
每天天还没有亮,方宇就摸黑到远处的森林中去砍伐木柴搬到茅草屋前,时间又一天天的过去,木柴足够盖一间院落了。
而时间也过去三年,这一年,方宇真正的年龄正好是二十岁,而方芸也到了十六岁。
方宇依旧早起,他只带了一把柴刀独自一人走向那茂密的森林中。
来到丛林密集的地方,方宇找了一棵笔直的树木,这棵树要三个成人手拉手才能围住,正好这树木的树身可以用来做新房子的大梁,而树枝也可以用来做柴火。
“就选你了,把你砍完后就刚好凑足了。”
方宇朝着自己的手掌呸呸的吐了几口口水,将那手掌搓了搓,然后挥舞着柴刀第一刀就砍在了这大树上。
三年过来,方宇每天都来这里砍树,这里早已布满了树桩,在那树桩上面长满了木耳和一些菌类。
也就是因为这三年,方宇本来那伪娘般的模样,现在也是一副结实的男子汉模样了,三年里方宇的功力和记忆虽然没能恢复,可是他的力气,比起九牛二虎还要大。
方宇手起刀落的将柴刀一道道砍在大树上,他的刀砍在大树上的刀痕就像是经过精心计算一般,每一刀下去都是砍在同一个地方,当大树倒落时,那大树桩下没有一点木屑,这大树看起来就像是被人一刀劈断的一般,在那树桩上要是用手摸去,感觉到的只有平滑。
砍倒了这一棵树,方宇停下来歇息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还没有升到正空。
方宇赶紧又朝着这森林深处走去,因外在这里早已经没有可以选用的木材了,那些好的早就被方宇砍下带回了家中。
“方宇哥哥,方宇哥哥!”
方宇正要朝着森林深处走去,在这森林的入口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方宇回头一看,原来是小芸,方芸的模样和三年前倒是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她的身高要比三年前高了许多。
方芸手中拿着一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装着饭菜,本来三年前还是方宇和爷爷在这森林里砍伐木材,由奶奶带着小芸一起来给他们送饭。
可是就在两年前,两年前的今天,爷爷在砍伐木材时闪到了腰,再没法来这森林中砍伐木材了。
从那时候开始,方宇再也不让爷爷干活了,奶奶也一心一意陪伴着爷爷,家中的细活也开始由方芸来做。
两年了,方芸每天准时的给方宇送来了热饭热菜,从来没有一次方芸送来的饭菜会有凉的,这姑娘的心怕是早就打动了方宇。
方芸拿着篮子手舞足蹈的走到方宇的面前,她羞红这脸双手一伸将手中提着的饭菜递到方宇的身前,然后用那黄莺一般的声音说道:“方宇哥哥,你辛苦了,休息一下,坐着把这饭菜吃了吧!”
方宇如往昔一般伸出双手接过那装满饭菜的篮子接过来,他空出的手拉着方芸,走到那刚刚被自己砍断的木桩前。
方宇的手一拉,把方芸拉到木桩上面坐好,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方宇坐在木桩上,将篮子放在膝盖中,在篮子上面盖着一块布条。
方宇把布条掀开,一个碗盖着的是饭一个碗盖着的是菜,在方宇把那盖着饭菜的饭掀开,一股饭菜香扑鼻而来。
方芸此时赶紧伸出手把方宇掀开的那两个空碗接了过去,一副痴迷的样子看着方宇的脸蛋。
方宇把篮子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把那盛饭的碗端了起来,拿着那篮子中竹木削成的筷子趴了一口饭往嘴中送去。
吃了一口饭,方宇再拿筷子朝着那盛满菜的碗一夹,正好在那碗的表面是一些青菜,当方宇把青菜夹起时,在那青菜的下面是一个鸡腿,鸡腿的两边是那白嫩的鱼肉。
方宇咽了一口菜,然后说道:“今天的伙食还不错呀!有鱼还有鸡腿,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当方宇把话说完时,方芸双手托着下巴痴痴的望着方宇说道:“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呀!爷爷和奶奶特别吩咐过的,今天杀了一只鸡,爷爷还亲自下河去捕了好多的鱼!”
“我的生日!”方宇顿住了,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是呀!三年前的今天,是爷爷将我从家门前的那一条河中救起的,也是注定我成为方家人的纪念,那一天是我重生的日子。”
方宇把头抬起,他朝着那天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愁意,太阳虽然在此时也已经升到半空中,却也丝毫没有把他那火辣的阳光照到这里。
随后方宇把头转向看着方芸,嘴角掀起一股坏笑说道:“小芸,你说你每天都顶着烈日来帮我送饭,这太阳怎么没有把你晒黑呀?”
方芸嘴角嘟起,鼓着眼睛,贼溜溜的转动,说道:“那是?你也不想想我方芸是谁呀?因为我有它呀!”
方芸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纸糊的油画雨伞,方芸把纸伞撑开,是一般画着鸳鸯的雨伞。
方宇一看雨伞,他咽下嘴中的饭菜,然后说道:“你哪时候有了这么一把雨伞的呀?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