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情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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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情踪-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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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本姓刘;不姓朱;民国初年靠在天桥卖艺为生。当时非常有名;叫‘花枪刘’刘鹏;那时我还没有嫁给你们皇家呐;这都是听你爸说的。”    “噢!我也听我爸说过这一段。‘大桃红’和‘小桃红’的故事;就是刘彩凤与刘玉凤姐妹俩在北京天桥卖艺的事——您接着说。”    “那年月;‘花枪刘’带着俩闺女在天桥卖艺;风险很大;得罪了江湖权贵;便改名换姓回到安定门里北锣鼓巷他岳父家;可他岳父早在小桃红她娘死之前全家就都搬走了;怎么办?可‘花枪刘’他岳母的娘家本复姓龙;祖籍是长萍县城里的;来北平后;始终就住在绒线胡同;那时已是七八口子一大家子人家;由你‘二奶奶’掌家;带着五男一女一大帮孩子在一起过。刘鹏带着他俩闺女彩凤和玉凤搬到绒线胡同后;见他们同院里有闲房;就把那空房租下来了单住;爷儿仨平日也就与你‘二奶奶’一大家人一起过生活;‘花枪刘’他岳父家姓朱;‘花枪刘’为避祸就随他岳父家的姓;改名叫朱鹏;那大姑娘则改名叫朱彩凤;二闺女则改名叫朱玉凤。其实;论起来;朱玉凤的姥姥家姓龙;虽跟你爸是表亲;但这‘表’字;已是两个‘表’了;也就是说;她是你爸的表表妹;要论到你这儿的话;就是三个表字了;也就是说;承森是你的表表表兄。刚才我不说了吗?‘姑舅亲。辈辈亲;砸断了骨头连着筋!’;这话用在咱家;正附和咱的情况;‘砸断了骨头连着筋!’一点儿都不假;哈哈哈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但咱们两家怎么来的墨竹镇的呢?”龙泉松仍刨根问底的说。    “哦;孩子!自我嫁到龙家以后;你‘二奶奶’就把治家的大权就交到了我的手上;那时我正年轻;一大家子人的事我管起来不躇头;你二姑妈、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和你五叔;都称我为大姐;家里家外的事都得听我的调遣。凡是男人挣钱回家;都得交家里;兄弟媳妇们也不能吃闲饭;每天都得给我捡煤核儿;捡劈柴或捡烂纸卖。在早;你二爷爷有个拜把子兄弟;姓王;是个缝鞋匠;他儿子在斌庆科班学戏;叫王斌珍;出科后;因有这么个干亲的缘由;就把你二姑妈许配给他了。日本时期;北平戏园子里不好找事做;你二姑父就跑到墨竹镇来唱戏。后来;你爸也从北平来到了这里;他哥俩就都在园子的后台上一起搭伙睡觉。再以后;我与你二姑妈从北平一起来这儿;找到你爸和你二姑父后;两家就分开住了;但一直走动的特别近;因为这儿只有我们这两家亲戚;别无依靠。这就是咱们这两家表亲的始末根由。”    “哦;这么复杂!我如不问清楚;谁能说的明白?”龙泉松自言自语地道。    “喔!我困了;有什么疑问;明儿再说吧!”    一晃就是半月;丁慧珠与龙泉松带领着任宝茹、曹作嘉、郑文和、李德庆、仇振仪、高文瑞、张志民等人;把红色暴动团弄得挺红火;为了跟上形势发展变化;宣传组把红色暴动团的小报;出刊了近十期。那些工作组员和街道干部及老的四清工作队员都相安无事;几乎没有再发生过逮人捕人的事件。墙子街革命造反队也主动与红色暴动团搞好关系;光“郑大丫子”本人就亲自到东六小学来过两次;每次都给捎来两箱苹果;两箱梨;以示慰问;第二次还把丁慧珠与龙泉松的“黑材料”带了来;当着她俩的面点火烧成了灰。    这一天;曹作嘉刻完了蜡版;闲着没事;就与龙泉松聊起了他俩在部队搞社教时的新奇事情。一谈起来;就象回到了过去那个年月;心潮起伏澎湃;心情激动;竟把任宝茹、郑文和、李德庆、仇振仪、高文瑞、张志民、张明立等人给吸引了过来;大家围成一个圈儿;听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就象听长篇评书一样。    那是在1964年的11月;他俩是在雁北专区的焦家庄相遇并认识的;那时他俩被分在一个四清工作队、一个专案组里;还分在同一个老乡家吃饭住宿;就象亲兄弟一个样。那时四清工作队讲究访贫问苦;扎根串联。那户老乡就是个贫农出身的饲养员;姓刘;村里人都称他刘老汉;其实他至多也超不过五十岁。在队上每天拿十分工;他老婆刘大婶儿;天天下地干活;因是女劳力;累死了也只拿六分工。    他俩在刘老汉家吃住;组织上规定每人每天给他家一斤全国粮票和五毛钱;一到吃饭时候;刘婶就端来一盆毛糕和一浅子蒸熟了的山药蛋;外加上一大碗又酸又苦的酸菜。他俩乍一听“毛糕”二字;觉着新鲜;以为是象曹子糕之类的点心呐;待仔细品尝过后;那“毛糕”原来是拿那没去掉麸皮的高梁面;和成了驮驼子;再把它上锅蒸熟了;吃起来不但里面有一种药味儿;而且进口后;卡在嗓子眼儿上难以下咽。当地人是以“毛糕”加酸菜为主食的。但解大便时;竟拉不出屎来。若当费九牛二虎之力拉出屎来时;那屎竟粗得象杆面杖;上面还带着血丝丝;肯定是那屎把肛门胀裂了。原来;这还得感谢那吃那酸菜的功劳;如若怕酸怕苦没有吃那又酸又苦的酸菜;恐怕那“毛糕”下肚以后;在肚子里积存起来就得把人胀死。    刘老汉家有俩孩子;一个八岁;一个九岁;都在村子大庙里上小学;因他家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分钱;所以;他那俩孩子;自从出生以后;只是在供销社的玻璃柜台前面;隔着玻璃见过糖果;可从来没有尝过糖果的甜滋味。当他俩跟那俩孩子谈起糖果是甜的来时;就见那俩孩子馋得直往外淌口水。###十.会上闲侃荤段子
    十.会上闲侃荤段子    那村子自古至今;只有一个老爷子是见过大市面的人。人都称他为郝老汉。他年轻时曾去过太原;见过火车;哈(喝)过大同的醋;说哈那里的醋不要钱;因他在那车站的饭馆里哈醋时;小二没找他要钱;只是把各个桌子上面摆着的醋瓶子;都收进了厨房屋的里间。郝老汉家里;每晚都堆满了听他“说书”的村里人;听他讲那些世面上的奇事趣闻。当一谈到北京时;他就说;北京人住的房子就象应县的塔那么高;每天上班回家;要坐火车才能上得去。听他说书的那些小青年们;都曾发誓说:“我这辈子;一定要带着俺老汉上趟北京看看;否则誓不罢休!”。可是;也有个总上他那儿听书的甯老汉;却告诫小青年们说:“你们哪儿也别去!观景不如听景;哪儿也没有咱们村子好!”    四清工作队到地方上搞社教;主要是清经济;村里如有能人的话;这人便成了四清工作队“清经济”的主要对象;如村里没有所谓能人;那队里的会计便成了“能人”;得被查个底儿朝上。    四清工作队刚来到焦家庄时;成天的与那村长、生产队长、调解主任、民兵连长、妇女主任等一起开会;一开会就是大半夜。龙泉松与曹作嘉都是在那儿会上学会了抽烟的。凡一到开会时;炕上摆一盏二尺高的油灯台和盛满绵烟丝的烟盒子;大家人手一只骨头棒子做成的短烟袋;短烟袋前头镶一小小铜箍;算做是烟袋锅;铜箍里能盛下一小撮绵烟丝。人们便围坐在那二尺高的油灯台前;一边开会;一面抽烟。每逢抽那烟时;非得凑在那油灯台前的火来抽;只一吸便算一锅烟抽完;之后;就得将那烟袋锅里的烟灰向外吹净;然后再在炕上的烟盒子里捏上一撮绵烟丝;按在烟袋锅里继续抽。人们你一口我一口地轮流抽下去;品尝着绵烟丝里的情趣。抽得那黑乎乎的屋里;除了弥漫着燎绕着的烟雾之外;还不时闪动着人们在油灯台前轮流变换嘴和烟枪的投影。在开会的那几个小时里;不时还传来哪个人被烟咽呛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好比是一剂调节剂;缓解着人们半天沉默不语的尴尬境况。    郝老汉曾是被四清工作队列入到社教黑名单的主要人物;但没过多久;就被四清工作队否决了他;做为批斗对象的提议;原因是;他从小就给外村的地主扛长活;是个雇农。他虽知的多;见得广;但家里却从没有过一寸土地。土改时;他因平时好说;好吹牛;比别人能耐;所以;他被排除在了村干部之外。后来;他加入了打井队;在打井队里属能干能吃之辈;一次他当着全村老少爷们儿的面;一顿吃了五斤毛糕;楞没吃饱。为此;他竟成了全村最有名的能吃毛糕的饭桶;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次展示的机会;方才救了他一条“狗”命;因他在60年渡荒那年;偷吃了藏在村委会屋里的种子粮;差点儿被村里人给活活的打死。后来;经村干部向大家解说;愤怒的群众才看在他大肚饭桶的面子上;饶过了他。因他一世无钱讨老婆;命犯孤星;所以耍了一辈子光棍;是全村有名的“孤独郝司令”;工作队又怎能把他这么个穷到底儿的人;列入到四清的黑名单里来呢?    有时;会议开的长了或上毛厕回来;人们不由自主的就转到谈论光棍上来。这光棍问题;已成为当地的第一大难题。因为穷;男人筹不起彩礼;娶不起老婆;因为穷;女人嫁不出人家;买不起嫁妆;因为穷;有几个男人的家庭;竟共同娶一个老婆;轮流坐桩睡媳妇;因为穷;男孩从一出生;老汉便攒钱为儿子准备彩礼;累断了老汉的腰;因为穷;女孩成为哥哥或弟弟娶妻的筹码;盼着有一天;能用自己出嫁的彩礼钱来为兄弟换来新娘嫂子。    他们聊的最为热闹的一件事;就是刚在不久前;发生本村一户人家的新鲜事。    这家老汉姓王;生有四个儿子:王有财、王有福、王有富、王有禄。王老汉从30年前就存钱准备给儿子们娶媳妇;到现在;大儿31岁;老儿18岁;看看手里的钱;正好够给四个儿子娶一房媳妇的;就说了旁村一个独生闺女。这女孩长得甭提多俊了;老汉欢喜;就择日过了门;请亲朋喝了喜酒。到晚入洞房时;大儿王有财轮值头一天夜;到天亮时;他偷偷地跟老汉说那媳妇是个实芯子。那老汉不信;叫老二晚上再试。老二晚上试后;到得天亮;也跟老汉说那媳妇是个实芯子。老汉慌了;急叫老婆婆来验看个实在;老婆婆到媳妇房里看了;果真如此。可怎么办好呢?老两口子怕四个儿子娶一房媳妇还绝了后;便找人托鞘遍寻偏方。    这一天;有一东北客商;早年行医为走方郎中;听他家老汉说得可怜;便大着胆子趴在老汉耳边出一偏方;说是“怎么怎么”的便可;还说: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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